第107章 冷漠以待(1 / 1)

等花著雨答应了明日一定会为顾相拜寿后,顾氏才佯装很欣慰的样子离去。

芍药抱着那些衣裙道:“小姐,这些是放到箱子里,还是准备明天穿?”

花著雨看着那些衣裙,都是今年新款新料的,颜色也特意挑了她平日喜欢的素色,看来顾氏是怕她嫌弃,特意按她的习惯置办了这些衣裙。

她笑道:“母亲如此用心的第一次给我送的衣裙,为什么不穿?把那套藕色的挑出来,明天就穿这件。”

芍药应声抱着衣裙进去了,在花著雨身后憋了半天的冥欢这才得机上前坐到她旁边道:“看姐姐说话还正常,想必这几天在皇宫并没受什么苦。”

花著雨侧目看他,“你认为我会受什么苦?有人要吃了我?”

冥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方大哥离开的时候,很担心姐姐会出什么状况,虽然没有交待我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想说,让我一定要把姐姐照顾好。”

花著雨目光一柔,“其实我在宫里什么都没有做,他完全不用担心的。”

他离开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不知道他有没有怨她?那日在皇宫,他究竟有没有认出是她?

“姐姐说得很轻松。”冥欢叹了口气,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椅子里道:“那日他说在皇宫里看到你和国师在一起,就是有点心情不好,还说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曾经和国师接触的事。生恐你被国师拐走了,一下午都在这里等你,结果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你的人,然后就走了。第二天也没和我打招呼,一声不响就带着粮队离开了,估计是因为生气,以后再也不会理我们两个了。”

花著雨一怔,“在他走之前,长公主或者黎世子没有来?”

冥欢摇头,“黎世子是他走之后来的,可惜方大哥已经走了。”

花著雨心里一黯,看来长公主还没来得及传出她的话,方篱笙一气之下就自己离开了,就因为她隐瞒了和秦惑一起去皇宫的事。这个人,自负智商颇高,自认什么事他都能看透,所以她一稍事隐瞒,便感觉他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于是就一走了之,以示他对侮辱了他的人的不屑一顾。

她垂下眼帘,如果他是一个如此狭隘的人,她应该庆幸没有被他的甜言蜜语继续迷惑下去。

冥欢看她脸色不好,又帮着找理由道:“或许是方大哥得知你要与国师留在宫中七日,时间等不及与我们告别才走的呢?”

花著雨淡声道:“你不用说这些理由,他也不过是我的教习师父,曲终人必散,走了就走了,说不说再见也无所谓。”

冥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有些词穷,忽而触到怀里的火枪,拿出来转了话题道:“这把火枪做得真是太精巧了。我这几日不断试射,射击能力真的比我们任何暗器都强,又快又准又能置人于死地,姐姐若是明天出席顾家寿宴的话,以防万一,还是把这个带着。”

他把火枪递给花著雨,花著雨把枪接过来上了膛,然后往窗下的风铃瞄了瞄,感觉手感不错,“那个铁老不愧是前任国师李虚子看中的人,手艺真不是盖的,这把火枪的制作真是太精良了。佩服。”

“铁老是帮李虚子打造过铁石阵的人么?我曾听说那个老先生很刁钻,除了李虚子谁的帐都不认,他为什么会帮你打造雨金刚和火枪?”冥欢忽然问。

花著雨手一滞,这个问题她也是曾要问方篱笙的,当时却叫他打岔给岔开了。铁老是连现今的秦惑都不买帐的人,他作为东临国的人,为什么他把门一关上,铁老在惊呼过后就答应帮她打造雨金刚了呢?她不信是因为他用了什么恐吓的手段,因为铁老是宁愿死也不受威胁的人。

她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寻思着问道:“你可知道你方大哥的真实身份?”

冥欢点头,“知道,我父王说他是东临国的皇子。在我还未出生之前,就曾到北冥呆过一段时间,我父王对他的印象极好,所以也一再交待,让我有什么事都要听他一言。”

他睁大一双乌亮的眼,对她毫无隐瞒,花著雨忍不住收枪捏他的脸,“你什么都敢说,不怕我把你和他的秘密都说出去?”

冥欢又趁机粘了上来,一把抱着她手臂撒娇道:“都接触了这么多日子,姐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我相信姐姐就好比相信我自己。”

他的话语虽然多嬉戏,但是里面的感情却是真挚的,花著雨终是将他勾到自己肩上靠下,“不是说憋闷么?明日的寿宴想不想去?”

冥欢眼睛一亮,抬起头,“姐姐敢带我出去?”

“不是我敢不敢带你出去,而是你自己敢不敢出去?如果你还是怕别人认出你来害你,就作罢。”

冥欢想了想,“我后来想,那些红衣人劫杀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阻止我进京追查我王叔和天机图的下落。而姐姐这边似乎也有人要找天机图,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我还没抓到关键而已。所以,我若是继续按兵不动,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不若出去亮亮相,有那识我的,就尽管来,反而会有利于引蛇出洞。”

花著雨点点头,“那日你方大哥说有什么法子引那灰衣人出来的,结果第二日就出了事,第三日他就走了。既然他靠不住,我们自己来也行。”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事,认真道:“明日让你去,其实我有我的打算。那顾家的人个个都恨不能生噬了我才好,这次的寿宴特意邀请,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所以如果你明天千万别乱跑,势必要给我帮个忙。”

一听是这茬,冥欢顿时来了精神,“如果姐姐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一定马首是瞻。”

两人正说着,隔墙的地方大半夜的居然捶得邦邦响,竟打断了两人的说话,冥欢捂耳,“这还让不让人睡?半夜也敲得这么带劲。”

花著雨起身朝敲得山响的隔院望了望,“什么人在敲?也不怕影响人休息?”

琴儿端着水进来道:“住在国公府隔壁的威武大将军的次子前几天搬回将军府了,他们的房子就卖了,然后就搬了个新户,每天不分日夜都在修茸,着实闹腾人,可是又不能说人家什么,因为是在他们屋子里,完全与我们无干。”

这确实是他们无法干涉的事,花著雨打了个哈欠,“不管了,要睡的人这点声响是敲不醒的,冥欢,你也去休息,明早我们一起出去。”

冥欢走后,她赶紧洗漱,以为会一挨枕就睡得着,结果数着隔墙的敲击声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芍药就来叫醒她起床梳洗,她和琴儿帮她梳着发,琴儿小声道:“今早小丝去找她哥哥阿旺的时候,竟然看到一个背着药箱子的中年人从胡妈妈的院子里出来,神神秘秘的,生恐被人看到了一样,后来小丝还看到三小姐从胡妈妈屋里出来了,也不知一大清早在搞什么鬼。”

芍药笑道:“背药箱子的,肯定是大夫,大夫来府上,自然是看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琴儿神秘道:“问题是那大夫若是给胡妈妈看病,以三小姐对胡妈妈的尊敬,她会不叫上府医?为什么要到外面请大夫?”

花著雨眉目一动,“那小丝有没有看出,到底是胡妈妈病了,还是三小姐病了?”

芍药更为不解了,“小姐,若是三小姐有病,她有必要跑到胡妈妈屋里去找大夫吗?”

琴儿道:“谁知道?反正小丝看她们主仆两个都好端端的,没看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她才觉得奇怪回来和我嘀咕。”

“是么?两个人都看不出毛病?”花著雨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的光芒,没有毛病才是真的有毛病。

收拾妥当出来,冥欢早已等在外面,他一身宝蓝色袍子,更是衬得他眸黑肤白,俊俏的小模样,真正是让人眼前一亮。

花著雨拉起他的手,打趣道:“你这模样比那些王孙公子还打眼,小心稍后九皇子和陈小公子看到你又要想法子揍你。”

冥欢一脸不屑,“又不是没打过,量他们也就那么个胆。万一他们要来真的,我把我的名号一报,包叫他们直接吓趴。今天是豁出去了,谁来找我谁倒霉。”

看他像任何事都已经打好腹稿的样子,花著雨就知他是个有主见的,便也不再多说。

她带着芍药和冥欢一起到前面,想不到这次去顾家的人不少,不仅有老夫人、花不缺、顾氏、花若芸、花若婷、还是二房的两口子带着花碧丽,三房的两口子带着花碧桢和花碧英。可谓是阵势浩大,当真是给顾相这个亲家足够多的面子。

外面已有十多辆马车,一番交待后,老夫人当先上了马车,然后各人按顺序相继上车。

花著雨的马车本在末后,她朝冥欢耳语了一下,在花若芸快要上马车时她忽然笑着过去道:“三姐今日的这身穿着,再加上这等容色,真真正正是倾城之色,等会在外祖的寿宴上,不知要惊艳多少人。”

都问到面上了,花若芸只好拉扯了下脸皮回过身来,笑盈盈道:“妹妹也不遑多让,还好妹妹还是待嫁之身,等会说不定哪家贵夫人看中了眼,会给妹妹说个好夫婿。”

这个时候了,她都还不忘踩别人一脚炫耀自己一把,花著雨笑道:“我是个克夫命,那个倒是不指望了。姐姐上车吧,我到后面去。”

花若芸笑着正准备上车,脚才蹬了一半,冥欢在后面忽然指着她的马车里惊呼道:“那里面是不是有蛇?”

花若芸吓得顿时一收脚,却一个不稳,差点栽下来。幸得胡妈妈和花著雨伸手快,两人同时扶住了她。

胡妈妈往马车里看了看,哪里有蛇影,转身就斥责冥欢,“你胡说什么,刚才查过的,哪里有蛇?”

冥欢吐舌头,“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

花著雨扶着花若芸的手腕,语意深长道:“姐姐可要小心了,别再摔着。”

花若芸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甩开她的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她惊惶失措的转身再蹬马车,花著雨带着冥欢和芍药笑眯了眼的往后面马车行去。

顾家作为大泽左相,自然交游广阔,再加上有明妃在宫,皇帝宠信,就算顾正凉因给太后医病的事差点惹了祸事,但是也不影响朝臣对顾家的巴结看重。就他们所知,国师已让太后病好不少,那么顾正凉的错误皇上说不定会不加深究,那么日后顾家仍然是朝中重臣,继续为皇上重用。

所以顾相寿辰,来贺寿的不知凡几,各等华车将整个顾相府前都挤了个水泄不通。好在顾家人多,不断有管事出来将各个贵人的马车有条不紊的往府里牵引。

这一进大厅,更让人注目的,太子楚霸居然早已在坐,各个皇子王爷也都成了席上客,花不缺忙忙上去周旋当中。

老夫人和顾氏带着花家女眷往后面大厅行去,半路是顾相大媳陈氏亲自出来相迎,“今日还有劳老夫人亲自来了,快请里面坐。”

花老夫人笑道:“亲家大寿,岂有不到贺之理?”

陈氏笑逐颜开将他们都迎往女眷堆中,明妃和安宁公主赫然在坐,顾老夫人和林氏左右相陪。

而其他的贵妇小姐却却齐齐朝花若芸和花著雨看来。并不是因为她们两人有多美貌,不过是最近两姐妹在京城里的风头正劲。一个是已经得了太子紫玉戒指象征的女子,一个是被太子当众宣称喜欢却又拒绝了太子的女子,这两人还是姐妹,如何不叫她们多看几眼,她们凭什么能夺得太子的眼球?而那位敢拒绝太子的花著雨,居然还是医治黎世子傻病的神医,那个可是连第一御医都没做到的,她又是从哪里学来那一身本事?

特别是想到最近尊敬的国师大人还与她一起为皇太后的病抄经做法事,那份殊荣,何人得享?

众人不约而同审视着。

陈氏长袖善舞的招待花家女眷坐下,叫人奉来热茶,顾老夫人和花老夫人两亲家倒是很自然的寒喧,林氏顾氏皆笑容适度,顾含烟顾敏贞则拉了花若芸花碧丽往安宁公主那堆儿坐。

花著雨则神情淡漠的坐在那里,当没发现那些怪异打量的目光。

这时花碧英和花碧桢坐到了她身边,花碧桢低声道:“七妹,谢谢你把东西给了黎世子,那日他来府里的时候,果然邀约我们下月到王府去赏花。”

花著雨看着她,微笑道:“你们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所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才不是呢。”向来少话的花碧英小声道:“如果没有你,哪里有他?”

花著雨淡笑不语。花碧桢又道:“不知道黎世子今日会不会来?”

花著雨四处一望,“要不我们去转转,看他来了没有?”

这话正合她们的意,三人一齐朝外面走去,这时陈氏似不经意的经过,笑着说了两句,见两姐妹前行了几步,才忽然飞快地低声道:“小心安宁公主,百合院。”

随即就若无其事的走了开去。

花著雨目光一闪,把规矩跟在身后的冥欢拉过来,小声道:“你去看看百合院在哪里,给我画个图样来。”

冥欢忙点头,眉飞色舞地去了。

前面大厅里,楚霸看到花著雨进后面就没出来,便起了身往厅后的园子走去。楚明秋也跟着出来道:“皇兄要到哪里去?是不是怕人吵杂,想到后面清静点的地方去?”

楚霸笑得闲散,“怎么会?我只是想看看顾家房舍究竟有多精致,布置到底和我们皇家风格有何不同而已。怎么,皇四弟也有跟我一样的兴致?”

楚明秋摇头,“我可没那个雅兴,只是怕人声吵杂,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安静一会。”

楚霸本是想去找花著雨的,有他跟着,却只得在园子里乱转悠。

花碧桢和花碧英出来,不着痕迹地四下瞄着,希望能看到黎司桐的影子。果然不负她们的一番心思,竟然看到黎司桐站在树下不知在和谁说话。花著雨低笑道:“人是来了,看你们两个怎么跟他打招呼,我就不过去了。”

花碧英抿嘴一笑,“总之是熟识的人,随便怎么打招呼都可以。”

花碧桢看了看她笑脸上的绯红,嘴张了张,却没说话。

花碧英当先就往黎司桐走去,正在说话的黎司桐看到她们,脸色微沉,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和他说话的那个男子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黎世子,想不到你今日也来,就你一个人么?”花碧英走到他面前福了一下笑着问。

黎司桐笑了笑,神情很淡漠,“我母亲身体不好,就我一个人来。”

没料到他会是如此疏淡的表情,花碧英愣了一下,想起那些日子擦身喂药喂药的亲昵,只觉那时的他特别可亲可爱可怜。虽然她从没以救他的恩惠去要求什么,可是在看到她时的表情,不该是这样的。她一直期待与他的再见,因为那时他只让她近他的身,让她感觉到了他对她的依赖,那是一种外人无法体会的亲密。期盼了这么久的再次相见,还是偶遇,场面却与她想象的大相庭径。

她一时间不知怎么把话接下去,黎司桐却望着别处道:“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一听他要走,花碧桢一步上前道:“等一下,我妹妹说,她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黎司桐回过头,直接问道:“九妹还有什么话要说?”

花碧英望着他无比陌生的神情,好半晌,才咬着下唇摇头,“我没话可说,是我姐姐胡说。”

花碧桢不满道:“诶?你昨晚明明说如果今日见到黎世子要跟他说很多话,怎么现……”

“姐姐!”花碧英打断她的话,“现在招呼也打了,还要说什么?”

花碧桢张了张嘴,看向已转了身了黎司桐,有些迷茫。

“噢,对了,那日应我母亲的要求让我去国公府请你们下月初到我们王府赏花的事,不知道你们母亲和你们说了没有?”黎司桐走了两步又回头问。

花碧桢忙点头,“已经告诉我们了,到时候我们一定去。”

黎司桐点了下头,便径直朝前厅行去了。

“姐,下个月的赏花会你去,我是不会去了。”

“为什么?”花碧桢回头,却见花碧英的眼眶都红了,有些不解道:“你怎么啦?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是谁欺负你了吗?”

花碧英看着黎司桐消失的地方,“难道姐姐没听明白吗?并不是他在邀请我们,而是应了他母亲的要求,我们去还有什么意思?”

花碧桢捏了捏袖子,“不都是一样?”

花碧英摇了摇头,低头转身而去。

花碧桢望着她的背影怔然,她当然明白花碧英期望高失望大的心情。可是她不一样,她的期望只是看一眼,远远的看一眼就够了,她不奢求什么。

不远处的花著雨看着他们不欢而散,只能暗自摇头,黎司桐虽然年少,但是心性复杂得很,如果不是傻了多年,安平王府说不定早已脱了皇家的掌控。两姐妹与他无交集也好,只是初恋情怀,就这样了断在他身上,还是那般冷漠无情,实在出人意料,好似当日的微笑与信任只是一个利用罢了。

就在她暗自感叹之际,忽听身后有风声响,她身形灵活的一闪而开,就见一只箭矢贴着她的面门“咻”地飞了过去,直射在不远处的杨树上。

“你们看,我本来是可以射中那只喜鹊的,却有人挡在我箭的前面,让我手一抖,给射歪了,喜鹊也跑了,真是晦气!”

随着这一声,就见安宁公主手执弓箭,带着顾含烟、顾敏贞、花若芸、花碧丽还是曾在半月湖见过的杜圆珍几个娇斥而来。她气势汹汹地走到花著雨面前,上下打量她,“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挡住我射箭,不怕死吗?信不信我一箭就真的射死你?”

安宁公主如此气势,她身后的贵小姐们个个持幸灾乐祸之态,看这位所谓太子的意中人如何应对娇蛮公主。

花著雨抬了抬眼皮,“我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公主要射箭?公主如果有嘴巴的话,可以提醒一下不是?”

安宁杏眼圆睁,怒道:“提醒?提醒了那喜鹊不也飞走了?谁叫你没眼力见,要站在这里?”

想起陈氏的警告,花著雨依然不动气,只淡淡道:“既然碍了公主,那我走开就是。”

她欲走,安宁公主把弓往她面前一横,蛮不讲理道:“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一句走开就交待了吗?赔我喜鹊来!”

花著雨四下望了望,“我刚才没看到喜鹊。”倒是乌鸦看到了一群。

“难道你在说我眼花?”安宁见她始终都不动怒,挥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然而下一瞬,却叫人一把捏住手腕,“安宁,够了!花七小姐涵养好,并不代表我的涵养比她好!”

突然出现抓住她手腕的,是听到吵闹声转过来的太子楚霸,他倒是来得极时。

“本来就是她惹了我,还说她涵养好?太子哥哥是不是偏心偏得太过份了?”安宁叫道。

楚霸冷哼一声,“我只占理,不偏心,这么多人的园子里,怎么可能还有喜鹊飞?分明是你在故意找茬,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们两人争执的时候,更让一些闻声赶来的人见识到了楚霸对花著雨爱护,众多女子均是对她又嫉又恨,真不知道这个本来要和亲北冥命运应该很悲惨的女子凭什么得到楚霸的痴恋。

花著雨根本不理会各等目光,看到不远处冥欢在朝她招手,只淡漠告了个退,便转身离去。

安宁众目睽睽之下没占到一分便宜,反而还被楚霸给捏住,气得一脚踢到楚霸膝盖骨上,转身捂着脸哭着跑了。

楚霸只觉无可奈何。

楚明秋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看热闹。

花著雨走到冥欢面前,冥欢将一个叠得四方的纸塞到她手里,小声道:“这就是百合院在相府所处的位置。”

花著雨迅速展开一看,沉吟了一下,便将那纸给撕碎,塞回了冥欢手里,笑道:“你的棋艺如何?”

冥欢挠了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还好,只不过每次和下面的人下棋,都要悔棋很多次。”

花著雨哑然失笑,“比我已经好很多了,我连悔棋都不会。”

“可是姐姐忽然问这个作甚?”

花著雨眼珠转了转,“等会嘛,你可能得和人下一会棋……”

她在冥欢耳边咕嘟了几句,冥欢连连点着头。

花著雨回到内宅,顾老夫人和一些贵夫人正有说有笑,而安宁公主坐在明妃身边,眼睛红肿,还在抹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明妃正在劝说着她。

顾二夫人林氏叹了口气,忽然对顾含烟说道:“你们是怎么当主人的?竟然把个刚刚还欢天地喜的公主给弄得哭红了眼回来?”

一众夫人顿时都停下了话,齐向安宁望去,这才发现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顾老夫人大惊道:“哎哟,我们公主怎会在抹眼泪?难道是我们哪里招待不周?”

顾含烟顺着她的话回道:“回祖母,公主刚才只是去园子里射喜鹊,结果因为七表妹挡在前面,她为避让她把箭给射偏了,然后和七表妹理论,七表妹说不知道她在射箭,然后公主认为七表妹对她不敬,气怒之下就要打七表妹,然后被太子殿下给捏住了手……公主看太子殿下护着七表妹,也不为她说话,这便气得哭了。”

顾老夫人脸一沉,“花著雨,安宁是公主,不说你挡了她的箭,就算你没挡,不是应该对她恭恭敬敬的吗?难道你认为有太子护着,你就无视这尊卑之分了?”

花老夫人也觉得花著雨对公主不敬丢了国公府脸面,亦训道:“著雨,我们国公府可是礼仪世家,平日你母亲也没少教导你这些,为何在这么大的场合却把那些给丢到一边去了呢?”

举目一望,这里可没有一个能为她说话的人,花著雨垂下眼,“众多的眼睛都看着的,我并未对公主不敬,公主只是被太子殿下气哭了而已。”

秦氏不忍她被诸人攻击,帮着打圆场道:“我们著雨平日并不是个不知礼数的,碧丽,你也看见了的,你七妹到底有没有对公主不敬?”

花碧丽怯怯地看了安宁一眼,“七妹一直很有礼,是公主自己怒了,不关七妹的事。”

安宁听得更是流泪不止,“如果她不挡在我前面,我也不会被太子哥哥喝斥,不怪她怪谁?”

这么一说,分明已承认她的蛮不讲理。可是有众多贵夫人瞧着的。明妃一脸严肃道:“你怎能如此不讲道理?花著雨又不是故意挡在你前面,为何要怨她?太子哥哥喝斥你,就是因为你不讲理,喝斥得对,就算是母妃在,也照样会如此做。如果你再这般下去,以后谁敢娶你?”

她说得义正严辞,真正是严母姿态。

众贵妇人暗地直点头,直道这位明妃怪不得能得皇上宠爱,却是有她的道理的。

花著雨则如事不关已一般看着,她就要看这些人欲待演出什么好把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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