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事迹表明,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怕什么来什么”这一说的存在的,在权三小姐犀利的目光注视之下,周特助的脸垂了又垂,低了又低,最终却也没能逃得过,下一秒,女孩儿气焰三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姓周的!生日礼物呢?”
周绍堂:“……”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天之内……”学着权斯试图跟她玩拖延战术,只是话没说完的,权婉就冷眼朝着他瞪了过来,周绍堂顿时收了自己没说完的话,退让到底线,“……明天!明天我亲自去给三小姐您送礼物。”
权婉抿抿唇,“日落之前。”
周绍堂一咬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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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华灯初上。
城堡内,不复昔日里的灯火通明,放眼望去除了客厅内还亮着灯光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全部陷入一片黑暗。
权斯将车停在门口,然后闪身走进去。
虽然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但毕竟这个地方他走了这么多年,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所以就算在黑暗中,照样也能够行动自如。
木质地板坚硬,踏在上面的时候,发出沉沉的声响,泛出冰冷。
穿过客厅,权斯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楼道很长,经过的时候,他低头向下看了看,阶梯一层一层,周遭蔓延着一片清冷。
黑暗与凄冷将平日里的温暖给彻底掩盖住,心陷入酸胀中,渐渐沉溺。
他已经一周没有回过这个地方了。
以往,每每回来的时候,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就算回来的再晚,甚至一整夜不回家,她也会给他留着灯。
有时候她都因为等他等的而在沙发上睡着,他恰到碰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扬起唇角,然后将她抱回卧室中,看着她安静的睡眼,心底暗暗笑她傻。
如今,终于,他再也没有了笑的筹码。
终于到了三楼,他的脚步停在卧室门口。
男人修长的手指覆上门的把手,犹豫不过一秒,随后便旋转了一下,然后*进到里面。
她已经睡了,静谧的卧室中回荡着她浅浅的呼吸声,没有开灯,连从不熄灭的落地灯都没有开。
莫名其妙的,心头忽然有些酸涩。
他心里清楚,其实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之所以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他。
是他,亲手把她从天堂推入了地狱,是他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暗中,响起他微弱的叹息声。
他放轻了脚步声,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上*床,在她身畔躺下。
久久没有睡意。
那天,她绝望到极致的神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浮现于他的脑海中,让他每每闭上眼睛就总是不经意的想起。
的确,她真的是太脆弱了,脆弱的连他有时候不小心伤害了她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忽然,随意搭在床头上的手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
那样的形状……
权斯骤然眯起眼睛。
起身,也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她,“啪”的一声打开灯,然后目光朝着桌子上刚刚触碰到金属物体的那个位置看过去。
银色的铂金戒指,不期而遇的撞入他的视线。
终于确认了事实。
权斯勾起唇角,那抹笑泛出残忍的意味,他拿起那枚戒指,看着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的刺目的光芒,直接灼伤他的眼睛。
抬眸看向她,看着她的平静,他只觉心头一阵鼓噪的荒芜,直接抬手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然后沉重的身躯压上去。
顾芸华被他给闹醒,睁开倦怠的眼睛,看着他眸底深处弥漫着的一片猩红,哑声问道:“你做什么?”
“这是什么?”权斯的口吻是从未有过的冷,一只手撑在她的肩膀往上一寸的位置,一只手举起那枚钻戒。
“结婚戒指啊……”顾芸华眨眨眼睛,困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他冷笑,她问的可真轻松。
“谁准你摘下来的?”他咬着字连成一句话,神情阴鸷的近乎狰狞。
顾芸华顿时就笑了,语气却带着几分讥诮,她回望上他遍布阴霾的目光,“不过就是摘下戒指来了而已,难道我做这么一件小事还要跟你汇报吗?”
唇角勾勒出的那抹弧度,染上几分凄凉。
权斯不说话,但是望着她的目光中,却渐渐比刚才更加阴霾。
“权斯,”静寂中,顾芸华低低出声,“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打扰你。但我的事情,也请你不要横加干涉。”
如果他执意不肯离婚,那最好的结果,莫过于两相为安,互不打扰。
“不要横加干涉?啊?”他忽然重了语气,倾身压下去,浑然不在意这样的动作是否会弄*疼她,目光冷的如同寒昼,“顾芸华,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不说话,却侧过了脸,避开了他刺人的目光。
不敢面对,只是没由来的对他的那种语气与姿态产生了反感。
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限制她的私人事情?
“顾芸华!”权斯低吼,低头,朝着她分分寸寸的逼近,伸手,捏住她的双肩,控制住她的身子,不给她一点儿躲避的可能性,硬是将她的脸给掰了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相碰撞,两具身体也渐渐是零距离的接触,他看着她泛白憔悴的容颜,凶神恶煞的警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要我不对你的事情横加干涉?”
她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这几个字,逐一从顾芸华的脑海中闪过,意识有一瞬间的荒芜,她不再躲避他的目光,望着他的眼神森冷弥漫,沉默着,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平静而淡漠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