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军开拔,赶往京郊西山大营,那里就驻扎着费杨古本部三万兵卒,外加从骁骑营舒哈齐处临时抽调的两万骑军,共计马步卒五万,统由费杨古调遣。
胤禛的鬼面军距此还有百十里路程,费杨古估计天黑这会儿差不多能赶到,自也是不紧不慢,说真的,如果让费杨古和胤禛换个个,也许费杨古还能认真些,他费杨古带兵这么多年,深知打仗可不是游戏,战场瞬息万变,充分考验一个人的观察能力,调动能力,指挥能力,说白了,就是自己和别人用一万新军对垒,自己都没取胜的把握,他一个娃娃,简直开玩笑吗。
当然,对于这位四阿哥,声明远播呀,出生就深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喜爱,更是当今皇后之嫡子,献计收濠境,受封多罗贝勒,这可是仅有七岁之龄就被封做了多罗贝勒。费杨古琢磨着,这聪慧上或许有些,但也是有些罢了,皇上喜爱,当然是放开了吹了,水分肯定多。
再说,这打仗和聪不聪慧没关系,那全靠的是临场指挥和应变能力,那位说了,这临场指挥和应变能力怎么来的?那当然是经验了,抱着课本学的那是赵括好不,你敢来高谈阔论,费杨古表示,分分钟教你如何做人。胤禛不过个七岁的娃娃,别说经验,就是抱着书本啃,打从娘胎算起,他能啃多少?不过,费杨古当然不知道这位爷何止从娘胎时就开始啃书,没投胎时就大学毕业了。
扯远了,反正呢,费杨古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悠闲的坐在中军大帐中等待朝廷派来考核的官员,话说裕亲王也来,这可是位有资历的老将军,自己要好好表现,临启老时,能向前再进一步也不一定。
就在费杨古想美事的时候,突然有小校进来禀道“报!启禀将军,裕亲王率领明相等并两部官员到军营外”
费杨古一听,忙站了起来,边向外走,边说道“传令下去,列队迎接”
等费杨古来到营外,一眼就看到了裕亲王,至于明珠和其它人,对不起,费杨古不买帐,人家鸟不到你。离老远便道“王爷大驾驾临,老夫迎接来迟矣”等走近了,忙左手撑膝,右手握拳按地,跪倒“费杨古叩见王爷,王爷玉体康泰”
裕亲王福全哈哈笑道“老将军请起请起,军中多有不便,无需多礼”
“谢王爷”
费杨古也忙就着福全的虚扶,站了起来,对着福全后面众人虚空抱拳道“各位大人请了”
众人也忙是抱拳还礼,但虽然都是面上说的客气,他们的心里早就把费杨古骂翻天了“不过个武夫,有什么好傲的,轮捞银子,还是我们文官”
费杨古才不会鸟这些人,过场走完,闪身对福全道“王爷请帐内稍屑,眼看即要天黑,一应琐事,帐内都已经备全,诸位稍事梳洗后,在下在中军大帐设宴,为诸位洗尘,已告诸位辛劳之苦”
福全与明珠对视了一眼,福全忍不住说道“哎,老将军,我等是来办差的,这喝酒不好吧,万一被皇上知道,那可就不美了,不如改日如何”
费杨古哪会放弃这么好的和福全拉关系的机会,更何况,面对这次军演,费杨古实在兴趣缺缺呀,他认为给他一千骑兵,一个冲锋,胤禛的一万人就溃不成军了,一个娃娃,见过什么打仗呀。说道“哎,王爷,本将已派出两千游骑,不停巡逻,四十里内,任何风吹草动,皆逃不过我的眼睛,王爷放心便是”
福全听费杨古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下明珠,才道“那好吧,就当本王为将军提前庆功了!请!”
费杨古一笑“王爷请!”
不提费杨古等人如何饮宴,但说李卫,率领乌伦的两千游骑,走到离费杨古驻地五十里处,突然接到胤禛的命令,原地扎营睡觉,亥时行动,并祝福李卫,时刻派人监视西山大营部署。
胤禛训练的这些人,那都是抓蛐蛐成精的,想去吧,抓了一个月的蛐蛐,早学会了如何隐蔽气息,至于费杨古的两千游骑,那都是分了四道封锁线,成扇面面对胤禛来的方向布置,五百人一队,来回游走。
等李卫探知情况后,眼珠咕噜噜一转,这费杨古这是没拿我们当回事儿,他就这么放心他的大后方?对着乌伦招了招手,说道“你率领一千五百人绕到后边,记住,亥时行动,进去后见什么烧什么,丫丫个呸的,烧的越多越好,但记住,不可恋战,带好你的人,哪人少往哪去少,本副统领可就以你的火势为信号了,一旦大营空虚,我就趁虚而入,生擒费杨古”
乌伦顺着李卫指的地图,看了下,眼睛亮亮的,话说,费杨古那是谁,皇上封的将军,自己这要捉住,这辈子都有骄傲的本钱,忙说道“得令,属下即刻启程”
再说胤禛本部八千人,直到申时才和李卫会和,也是相聚费杨古五十里处,听闻了李卫的计策,胤禛暗自点头,就知道李卫这小子机灵,脑子灵活,看来,这回费杨古是载大了,不过,胤禛本意是想锻炼李卫这两千人正面摸营的,但眼下有更好的办法,自己也不好说啥,谁让费杨古轻敌了呢,胤禛不禁心想,难道这打仗的人脑子都不爱拐弯吗?算了,为费杨古点根蜡烛,默哀吧,希望不要被李卫给祸害的太惨。
因为李卫和乌伦越好亥时行动,戌时三刻,李卫就开始带着他的一千人,分十批,依次摸过了费杨古的游骑,接近费杨古大营后便蛰伏了起来。
有人怀疑,你在五十里处扎营,这么大目标,人家游骑会没发现?发现了,坏还就坏在发现上,全都盯着胤禛的中军大帐,一旦拔营,那费杨古就会知道了,所以,他们一直盯着胤禛这八千人,其它地方也不去了,还去干嘛,目标都找到了,守着就是了。
再说费杨古,听闻游骑来报,胤禛的人马从申时就扎营五十里处,始终不动,更是放心了,想偷老夫的营,怕是他爹康熙都要愁点白头发出来,自是放开了和福全套关系敬酒。
福全和明珠对视眼,你这参加这次行动的都不怕,他们怕啥,带着这帮人,也是敞开了喝了。要说这费杨古轻敌吧,他还防着呢,小孩子吗,无非是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罢了,啥时候偷营合适?自是后半夜,那才是人们最困的时候,自己偷偷的往后边藏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退一万步说,就算真被这位四贝勒冲进来,自己也有奇兵,这就是经验了,啥时都能想着最坏的情况出现怎么办。如果费杨古知道后世的斩首行动,他就不这么乐观了,只能说,注定阴沟里要翻船了。
众人一直饮酒之戌时才方散,各自吩咐人打水洗澡,中军处事忙忙乱乱,人声嘈杂的不行。躲在暗处一直注视着整个西山大营的李卫,很容易就找到了中军所在,但不明白这些人干嘛呢这是,这是怕爷不知道他费杨古在那吗?忍不住回头问了下自己身边的小校“我很像脑子痴傻的人吗”
那小校被问的一愣,想了下说道“现在更像了”
“啪”李卫忍不住给了那不会说话的小校脑门一巴掌。
小校委屈的嘀咕道:问别人自己是不是像傻子,不是傻子是啥。
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