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难道想一直用秋晚云的身份?”男子问出。樂文小說|
“怎么了?”洛安默认了男子的问话。
“秋晚云的爹爹秋壑是个贪官,孤过阵子就想处置他,可你如今偏偏成了他名义上的女儿,孤若除了他,你势必会失势,被人冷嘲热讽,这让孤着实为难。”沧澜瑾瑜提出自己的隐忧。他要是知道这女人会以这样的身份入宫,定会提前将这朝中文武百官的具体情况告知于她,让她谨慎选择。
“朕就是看中这点,才选的这个身份,就算你不处置秋壑,朕过阵子也会主动将他平时受贿的证据交到你手上,来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黑暗中的洛安挑眉,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大义灭亲?”沧澜瑾瑜抓住关键词,很是郁闷,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正是。”此时的洛安像一个精明的策划者,冷静,也冷血,“只有这样,朕才能立下功劳,得到你的关注,受到你的宠幸,然后一路往上爬,将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紧接着,是良久的沉寂,见男子迟迟没有反应,洛安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瑾瑜,你不会被朕吓到了吧?”忽然,她感觉到一股蛮力抬起她下巴,紧接着,唇被另一抹温厚的柔软牢牢封住,接着被一股力道启开,长驱直入,肆意侵占。
她连忙挣扎,奈何男子力道实在霸道,唇舌的一味被侵占也令她有了火气,索性化被动为主动,野兽般狠狠地撕咬对方,于是,吻着吻着,她以绝对的优势压倒在男子身上,而男子反被她吻得差点喘不过气,一脸窘迫,暗自庆幸此时在黑暗中,女子看不到他的脸色。
“沧澜瑾瑜,你这么着急献男色,朕不建议收你作男宠。”洛安睁着一双凌厉的眼,借着殿内角落里微弱的烛光直直望进男子的眼,蛊惑出声,却压抑着怒意和嘲讽。
“你敢!”沧澜瑾瑜只觉得“男宠”二字冠他头上是一种侮辱,也很是气愤。
“朕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肯,朕便收,反正在凤天,收男宠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洛安伸出指尖轻轻描摹着男子脸颊刚硬的线条,一边道,语气透着几分慵懒。
沧澜瑾瑜有骨气,直接一偏头,“不可能。”忽然觉得自己这动作太娘气了,他又转回头,目光灼灼地回视着女子,“你是孤的女人,孤是你的夫君,仅此,别的,你想都别想!”
“稀罕!”洛安不屑地哼了一声,身子一翻,就躺到了男子身侧,揭过这段小插曲,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对朕刚才的想法,你可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很想阻止朕?”
其实刚才那一吻就是他的回答,这女人怎么没有察觉呢?沧澜瑾瑜很无奈,只好耐下性子用言语表达,虽然他很想用行动,“怎会?孤很期待,你既然想做一个宠妃,孤便宠你到底。”
“一个宠妃怎能满足朕的胃口?”洛安在黑暗中摇了摇手指,古灵精怪道:“要做,朕也要做皇后,尝尝当国母的滋味。”其实,她来沧澜,就是来玩的,将一切搅乱后,再拍拍屁股走人,让沧澜瑾瑜收拾所有烂摊子,岂不快哉!
“求之不得,孤的皇后。”沧澜瑾瑜乐了,长臂一捞,又将女子捞入自己怀里,很是欣慰她能有这样的野心。
“啧啧!沧澜瑾瑜,你忒不厚道了,明明有正牌的老婆,竟然撺掇朕这个后来者顶替你的正牌。”洛安由衷地笑了,想起今日皇甫骊婉看沧澜瑾瑜的眼神,她心里一阵不爽,没由来地。
“你嫌弃么?”沧澜瑾瑜继续偷偷亲吻女子柔软的发顶。
“暂时,没有。”洛安真的困了,闭了眼,“朕想睡了。”
男子无声地笑了,也闭了眼,陷入梦乡。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已没有女子的身影,他心里一阵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陛下,您醒啦!”亁泗听得动静,就悄无声息地蹭了进来,欲伺候男子更衣洗漱。一切都很寻常,若他脸上没挂着暧昧的笑意。
“有话就说!”沧澜瑾瑜看不惯亁泗的样子,语气冷厉,一边由着他伺候自己更衣。
“陛下,您真是好眼光,那女皇陛下果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比起皇后娘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亁泗笑得眉眼弯弯,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你看到她了?”沧澜瑾瑜一惊。
“嗯,刚才女皇陛下走的时候,还对奴才叮嘱了一句,‘别出声’,不知是怕奴才打搅您睡觉还是怎地。”在亁泗心里,看到洛安一大早从沧澜瑾瑜殿内出来,两人定是已经修成正果,所以,此时的他是由衷的高兴,感叹沧澜瑾瑜这么多年的坚持没白费。
“她是怕孤醒来后,不让她离去。”沧澜瑾瑜轻笑,抬起指尖闻了闻,发现上面还残留着女子发间的馨香,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宠溺。
“陛下,您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将她宠上天?”亁泗窃笑。
“朕正有这打算。”沧澜瑾瑜点头,唇畔的笑意暖了冷峻的容颜。
另一边,由于初入宫,三位婕妤一大早就得去太后的寝宫凤慈殿给太后、皇后以及皇贵妃敬茶。
“太后请喝茶。”假扮成秋晚云的洛安和另外两位婕妤此时都规规矩矩地跪在斐霓裳跟前,手上均举着一只茶盏,仰望着座上的女子。
“哀家喝一杯就够了。”斐霓裳就近接过恰跪在中间洛安手中的茶盏轻抿了一口,“以后不用敬茶了,心意到便可。”
“是,太后。”三个女子点头应道,两侧的陶谷雪和尚佳晴都不甘地瞥了眼洛安,暗恨自己没挑对位置。紧接着,三人转向皇后皇甫骊婉,重新敬上一杯茶,“皇后娘娘请喝茶。”
皇甫骊婉笑得温婉大方,分别接过三人的茶盏掩袖小啜了一口,才抬眸看向三人,温柔道:“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莫多客套,若有困难的地方,尽管与本宫提,本宫会尽量帮衬。”都是相同命运的女子,她没必要为难。
“谢皇后娘娘恩典。”三人欣喜一笑,连忙对皇甫骊婉行宫礼。接着,又都转向皇贵妃许竹芸,依旧敬茶。
许竹芸是一个样貌秀气的女子,两弯柳叶眉下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眉眼间透着淡泊的气质,素白的宫装上点缀着红梅的图案,身上的首饰不多,纤细手腕上戴着的一串佛珠尤为显眼。
见三位婕妤跪到她跟前向她敬茶,她反应极是冷淡,“本宫不喝茶。”此番相当于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三人的敬茶。
洛安和另外两位都一惊,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座上的清冷美人,谁都不敢率先出声询问,毕竟,“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谁都懂。
“三位妹妹,皇贵妃妹妹是个信佛的吃斋之人,平日只饮清水。”就在这时,皇甫骊婉适时出声解围,眸底却极快地掠过一抹冷意,似极不喜许竹芸这副高高在上谁都不放眼中的模样。
于是,这尴尬的气氛才得到缓解。
敬完茶,斐霓裳就摆了摆手,“都回去吧,哀家想清静会。”
“是,母后。”皇甫骊婉带头站起身,对斐霓裳褔了福身子,告退。
与此同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卑不亢,“太后,臣妾可否留下陪您说会话?”
听得此声,一众女子俱是一惊,看向声源,正是扮成秋晚云的洛安。
洛安似一点不在意自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斐霓裳,等着她的回答。
“云妹妹,母后需要休息,你莫不懂事。”皇甫骊婉一副为自家母后着想的孝顺儿媳模样。
“皇后娘娘,妹妹我只想与太后聊一小会,不会打扰到她休息的。”洛安可不想一直低调下去,就想见识见识这沧澜瑾瑜的后宫里究竟有多少豺狼虎豹。
皇甫骊婉眉间微微蹙了蹙,正想继续开口劝洛安,斐霓裳竟抢先出了声,“婉儿,你们先走吧。”
“母后~”皇甫骊婉怨念地唤了一声,见斐霓裳不怎么想搭理她,只好气馁地离开。
皇后都退缩了,其他妃嫔也不敢多语,也跟着离开。陶谷雪和尚佳晴临走都不满地瞪了洛安一眼,暗自后悔刚才没站出表现一下自己。
“你是太尉府上的庶女秋晚云吧?”见人都离开,斐霓裳慵懒地瞥向洛安,问道,沉稳的嗓音,缭绕着极冷的性感。
“正是。”洛安回视着斐霓裳,一点没有畏惧的情绪。
“过来,让哀家仔细瞧瞧你漂亮的小脸蛋。”斐霓裳对洛安招了招手,诱惑道。
洛安像只乖巧的小猫咪,缓缓走了过去,跪至斐霓裳座前,仰着脸看向她,笑得甜甜的,“在晚云眼中,太后也是个漂亮的女人。”
“这小嘴真甜。”斐霓裳被逗乐,毫不吝惜地夸奖道,一边伸手描摹着洛安的脸蛋,一路到唇瓣的位置,反复摩挲了几下,才收回手,凑至鼻端闻了闻,一脸陶醉,垂着眸,看不清情绪,对殿内的婢女吩咐了一句,“你们都退下吧。”
“是,太后。”一众婢女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就匆匆退出了殿外,最后离开的顺道合上了殿门。
“说吧,你究竟是谁?”见殿内只剩两个人,斐霓裳语气瞬间冷冽了下来。
“臣妾是秋晚云啊,太后刚才不是说了?”洛安专业装傻一百年,极是无辜加无措。
“少装蒜,你脸上唇上都有一股易容粉的香味。”斐霓裳眸中迸射出凌厉,直直扫向洛安,“还是说,你想让哀家亲自揭开你的真面目?”
“太后怎么知道这是易容粉的香味?难道太后以前也用过这玩意?”洛安笑得不怀好意。
“哀家是用过,不过,这貌似与你无关。”斐霓裳也不在意洛安看出端倪。见洛安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她笑了,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耐心地解释道,很是臭屁,“放心,哀家现在这张脸是自己的,就算哀家这把年纪仍旧美得冒泡,你也用不着这般猜疑哀家吧,哀家纯粹驻颜有术。”
“太后做到青春永驻又如何?又没欣赏的人。”洛安凉凉地说了一句,直戳斐霓裳心窝。
斐霓裳面上的笑意一僵,只是才一瞬,她又恢复了从容,“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毒舌?”伸手重重地捏了捏洛安的脸颊,算是报复,“快说,你到底是谁?不然哀家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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