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1 / 1)

“你怎么知道朕会不同意?”听得这些,坐在车厢内的洛安无奈地抚了抚额,“而且,你怎么就认定朕跟沧澜瑾瑜交战后,你跟他就没有立场在一起了?”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吗?”六月郁闷地撅起了小嘴。

“你好不容易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朕身为你的主子兼长辈,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从中作梗阻拦?”洛安叹了口气,由衷道,“所以,六月你放心,朕不会让你为难的,哪天你若娶了他,就与他一起归隐吧。朕和沧澜瑾瑜之间的恩怨,绝对不会涉及你们俩,因为那是无能的表现,你明白么?”

“谢谢你,主子,六月此生能遇上你,是六月之幸。”听得洛安这一番话,六月满心感动,难得感性地说出一句,要不是正在驾车,她真想直接给洛安一个拥抱。

“朕只是没想到,一向不重视男女情事的你如今终于也情窦初开了。”洛安不无感慨道,就像自己看着成长的孩子终于真正长大,那种满足的情绪,若不亲自体会,真的很难言说,而她此时终于体会到,“本来朕还愁呢,心想依着你的脾性,恐怕你这辈子都无法寻到心仪的另一半,只能孤老一生,而今看来,是朕多想了。”

六月被洛安说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开始简略地讲述起她的恋爱经历,唇畔的笑意甜甜的,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其实我跟他相识也是阴差阳错,本应该没有交集,可偏偏遇上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此前对谁都不注意,可一碰上他,我就总是想关注他,多了解他一些,哪怕他的主子跟主子你目前是敌对关系,我也不想放弃他。”

“这样啊~”洛安笑得意味深长,“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他?”

“主子,我跟他认识都不到半个月,怎能轻易谈婚论嫁?”六月不以为然。

“再过两日,沧澜瑾瑜就要回去了,青山既是他的人,到时肯定会随他离去,就算这样,你还不打算抓紧时间将青山搞定么?”洛安唇畔的笑意愈深,似乎已经料定六月的反应。

“什么?”六月一惊,音量都拔高了不少,“该死的!他竟然没告诉我!”说着,她就欲调转马车的方向回麟王府,想找青山问个清楚。

“先把朕送回宫再说!”洛安连忙阻止,命令的口吻,因为她不想耽误回宫的时间。

“是,主子。”六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过头了,恭敬地应了一声,就继续驾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将洛安送回皇宫,六月就骑马原路返回,往麟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满脸焦虑不安。

洛安一回宫,并未直接去美狐殿,而是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已有两人等候在那,一男一女,前者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水,面上的银制面具闪烁着冷芒,浑身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一身玄黑的华丽锦袍更将他身上高冷的气质烘托到极致,仿佛掌控众生的地狱魔王,面具后的眉间微蹙,似在沉思。

而后者则一脸严肃地站在书案前,身上玲珑的曲线尽数被包裹在一袭黑色束衣里,头发均被一丝不苟地束起,显得英姿煞爽,即使已经年过三十,但在她脸上,丝毫找不出岁月的痕迹,俏丽多姿,是个冷艳美人。

见洛安推门进来,两人精神一震,从各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个站起身迎向洛安,语气欣喜,“洛儿,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一直笔直地站在原地,等洛安在书案后坐定,才恭敬地唤出一声,“陛下。”

“离,你过来。”见江恨离杵在书案前,洛安觉得不舒服,索性对他招了招手,想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江恨离看了眼身边的半暖,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大好吧。”只有在洛安面前,他才会露出青涩小伙子的面目。

听得此声,半暖侧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江恨离,因为她从未想过一向以高冷面目示人的他竟会用偏软的口吻说话,再看向洛安的时候,她又明白了其中缘由,不再郁闷。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洛安眉间一皱,语气强硬起来。

江恨离没办法,只好蹭过去,被女子猛然一拽,就摔到了她身边,与她同坐一张软椅,脸上开始发烫,幸好戴着面具,才没被人看出他此时的窘迫模样。

在洛安心里,身边的男子早晚会被她收入后宫,因此,她很是理所当然地往他身上一靠,还执过他的手不亦乐乎地把玩着,一边抬眸看向书案前的半暖,慵懒地问出一句,“半暖,关于昨夜沧澜驻使馆上发生的失火事件,你调查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初步判定,此次失火事件乃故意人为所致,只是那人做得极其隐蔽,半暖至今都未查出究竟何人所为。”半暖当即恭敬禀告道,说完,她突然单膝下跪,一脸严肃地请命道:“半暖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起来!”听得半暖最后一句,洛安不悦了,语气骤冷,“别说不说就领罚的,难道朕是那么严苛的人么?”

“不,不是。”半暖感觉到洛安的薄怒,不敢抬头,紧张之下,说话都不怎么利索。她依旧单膝跪着,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以前在凤炽天面前,她从不曾如此惶恐过,可如今面对洛安的时候,她总是轻易被其身上散发的威严震慑。

洛安很无奈,索性放软语气,“快起来吧,朕没有怪你。”

“谢陛下不怪罪之恩。”半暖应了一声,就连忙站起身。站直后,她恭敬地看向洛安,问出,“请问陛下接下来有何打算?可要半暖继续调查?”

洛安敛眉沉思了片刻,才道,语气冷静,“其实朕觉得,此次失火事件很有可能是沧澜国君的个人恩怨引起的,而沧澜国君过两日就回沧澜,似也没怎么计较此事,所以朕觉得此事朝廷一方根本没必要再调查下去,再调查下去反而显得多事,半暖你明白么?”

“半暖明白。”半暖点头应道,“半暖以后不会再插手调查此事。”

洛安满意一笑,接着部署正事,“对了,半暖,今晚赤月的驻使馆恐怕会有异动,莫阻止,静观其变即可。”

半暖不解地蹙了蹙眉,但还是郑重应道:“半暖谨遵陛下吩咐。”

“退下吧。”感觉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洛安索性对半暖摆摆手。

“是,陛下。”半暖下意识地瞥了眼坐在洛安身边的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发现奸情的意味,才应下,接着匆匆退出了御书房。

“洛儿,你真的不想继续调查下去了么?”见半暖离开,江恨离才出声问向洛安,声线冷磁,魔魅性感。

“谁说我不想调查下去了?”洛安挑眉反问,一边伸手搂住男子的窄腰死命往他怀里钻,像找到依赖的孩子。

对怀里的女子,江恨离一向没有抵抗力,只好任由她往自己怀里钻,耳根已经变红,忽听得女子的话,他一惊,“那你为何——”

“不是还有你嘛?”不等男子说完,洛安就打断他,看向他的双目放着光,耀眼如星,“说吧,你查得怎么样了?”

“跟半暖差不多,那人手法很高明,实在难捉摸。”江恨离如实答曰,沉眸看向女子,一本正经的语气,“莫非洛儿想让我继续着手调查下去?”

“正是!那纵火之人竟然敢不跟我打声招呼就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真当我这个凤天的皇帝是白当的?”洛安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声音沉了下来,显然十分不满那人未将她放眼里的行事作风。

“那好,我会继续调查下去,尽早将那人揪出来让她跪至你面前向你磕头认错。”江恨离支持洛安,语气认真地承诺道。

“谢谢你,离。”洛安点点头,忽然不等男子反应伸手一把摘了他脸上的面具,接着猛地提身吻住他的唇,辗转厮磨。

起初,江恨离被惊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双眸猛地瞪大如铜铃,不知该如何反应。感觉女子正在撬开他的唇,才完全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挣脱开,却换来唇上更激烈的攻势以及内心更加灼热的碰撞,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顺从,任女子攻城略地,有力的手臂渐渐攀上她的腰肢,将她扣入怀里,愈加紧密贴合。

纠缠了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眸中均流露出暧昧的情潮,而男子还多了一丝尴尬,洛安捕捉到,忍俊不禁,“离,我们这段时间相处得也算亲密无间,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我没有。”江恨离下意识地否认,一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烫?还想说没有么?”洛安一把捧住男子的脸颊,感受到上面明显高于正常体温的温度,她笑得得意洋洋,双眸好笑地望进男子躲闪的眼。

“洛儿,三个月后的沧澜之行可要我提前为你打点?”江恨离索性转移话题,开始谈正事。

他早已得知洛安的下一步计划,虽对洛安会嫁给沧澜瑾瑜这件事表示很不满,但他明白洛安的苦心,也同情娄瑞儿,所以并未有任何阻止的意向,而是全力支持。若不是自己是男子,他恨不得代洛安走一遭。

“嗯,打点吧。”明明听出男子在故意转移话题,洛安也不在意,点点头,应下了他的决定。她再次往他能给她安全感的怀里一靠,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一边继续说,“辛苦你了,离。”

“应该的。”江恨离无声地笑了笑,悄悄吻了吻女子的发顶,便提醒道:“洛儿,回去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洛安在男子唇上亲了亲,就松开他,伸手温柔地抚了抚他布满疮痍的脸颊,眉眼间流露出怜惜,“离,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脸,你只需安心等待便可。”

她将三个月后沧澜之行的计划全盘告诉了这个男人,却唯独没告诉他她此番行动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从沧澜瑾瑜手中得到媚颜,以恢复他的容颜。

“洛儿,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未告知我?”江恨离察觉不对劲,连忙紧盯着女子的双目质问出声。

“没什么,你别多想。”刻意隐瞒,就是不想给男子心理上造成负担,此时见男子怀疑,洛安自然否认。

见男子还想再问,她连忙伸出手指抵在他唇上,“嘘”了一声,“别问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说的,即便你问一百遍,我也不会透露一个字眼。”

“好,你既然不想说,我不问便是。”江恨离无奈,只好妥协,“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说着,他就站起身往外走去,一袭墨衣很快融入到了夜色中,不见踪影。

洛安怔怔地看了会,摇了摇头,甩去纷乱的思绪,就走出屋外坐上已经恭候在外的轿辇,任轿辇抬起,往美狐殿的方向缓缓行去。

“小玲,你总算来了,我,我还以为……”至美狐殿,轿辇才落地之时,一个身穿藕色锦衫的男子似因为在屋内听到动静,立马冲了出来,拽住洛安的袖子,好不委屈,一双水亮的杏眼中带着泪意。

“以为我不来了?”男子抽抽噎噎的,未说完,于是洛安代他说完了未说出的内容,一边伸手拭了拭他眼角晶莹的泪珠,宠溺地哄道:“真是水做的人儿,怎么还这般爱哭?我这不是来了?快别哭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苏子淇心里又难受得厉害,眸中泪意不减反增,含糊道:“不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因为什么?”洛安心里一咯噔,已有猜想。

苏子淇看了眼分散在四周的宫人,咕哝出一句,“这里不方便,进屋说。”

“好。”洛安点点头,伸手执过男子的手,往浴房的方向走去,“我正好还未洗澡,你陪我。”

苏子淇脸一红,唇畔渐渐泛起甜蜜的笑意,任女子拉着进了水汽缭绕的浴房。

“小淇,你是不是都已经从玉那里知道了?”两人一入水,洛安就问向男子,语气肯定。因为除了那件事,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能让他如此悲伤的。

“嗯,都知道了。”苏子淇哽咽地应了一声,一边拿过香胰子给女子擦拭着身体,脸颊上已经浮现两片可疑的红云,真是羞涩而又可爱。

洛安叹了口气,双眸直视着男子,“是不是很难受?”这么看来,小刺猬应该也知道了。

苏子淇垂眸,不想让女子看到他的伤感情绪,沉默了片刻,才乖巧道:“毕竟是为了将娄公子救回来,我能理解。”

“我只问你,是不是很难受?”洛安再次强调,她不喜欢自己身边的男子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刻意隐藏情绪。

即使他们善解人意很令她欣慰,但是,她更想了解他们的真实感受,然后尽己可能地满足他们,虽不能将他们的遗憾全部填补,但能将其减少到最小值也好。

苏子淇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才吐出两字,声若蚊蝇,“难受。”忽然,他情绪激动了起来,猛地往洛安怀里扑去,无声落泪,只偶尔发出一两声难抑的抽噎。

他不想让洛安去沧澜冒险,不想她嫁给沧澜瑾瑜,更不想她再与其他男子生出纠葛,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他心里也觉得无比膈应!

可是,即使小玲有让他尽情对她发泄诉苦的意愿,他也什么都不能说,不是不敢说,而是根本说不出口。

的确,娄公子目前还在沧澜瑾瑜手中,生死攸关,自己随小玲来到凤天的时候,那时娄公子还在,即便时间不是很长,但自己亲眼且用心见识过娄公子和小玲之间的一些纠葛,所以明白娄公子在小玲心目中的重要性,也明白她此时就算豁出命去救娄公子恐怕都不足为奇。

只因这点,他便不能多言,不能阻止她,否则不仅会让她对他生出排斥情绪,就算她面上未表现出来,但这种显得自私不懂事的话语从自己口中说出后,定然会令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就连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若说了,定会对她和娄公子生出羞愧,也会对自己生出厌恶,由衷地讨厌这般任性自私的自己。

“我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平安回来,回到你们身边。我既已经娶你们,便此生都是你们的妻主,永远不变……”洛安将男子拥入自己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一边软声软语地安慰着,眸中溢出心疼和怜惜。

“嗯,我信你,一直都信你。”男子干涩地应道,将女子紧紧锁进自己臂膀之内,恨不得永生永世都这样纠缠着。

沐浴完毕,两人共赴床榻,衣衫半解之时便开始拥吻对方,彼此汲取着对方的温度和柔情。

男子更将满心的悲愤和不舍之意尽数化为力量,恨不得将三个月后他即将面对的空虚全部在此刻填补完整,至下半夜,两人才在困倦中沉沉睡去,依旧紧紧相拥,十指相扣。

榻边的烛火燃尽,只剩下一滩凝固冷却的红泪。

第二日,洛安上早朝前,半暖就来报,称昨夜赤月的驻使馆果然发生异动,赤月国君赫连语连夜出逃,除了她的手下,暗中还有他人相助,而她已经暗中派人秘密追查跟踪,目前还未被对方发现,但对方警惕心很强,而她的人怕跟丢,跟踪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时间长了,定会被发现,请求洛安趁早做下定夺,是暗中将赫连语一行人尽数秘密剿杀,还是放虎归山。

洛安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苏子淇打理头发,听完半暖的汇报,她忍不住嗤笑出声,透着浓浓的不屑,“一个败寇也算虎?”她身后的男子正认真地给她梳着发,目不斜视,一点都不在意洛安和半暖之间的谈话内容,仿佛在他眼中,给洛安梳发便是他此时要做的事情中的全部。

“这——”半暖后脑勺冒出一大滴冷汗,随即自责道:“是半暖比喻不当,请陛下——”

不等她说完,洛安就猛然打断她,语气明明十分慵懒,却透着几分凌厉,“请朕责罚?”

半暖愣住,欲单膝跪下领罚的身躯猛然顿住,后脑勺的冷汗愈多,双眸呆滞地瞪着洛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回答都是错。

“昨晚上朕对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由于头发被男子控制住,洛安无法转头,只能斜眼睨向一旁要站不站要跪不跪的半暖,其实这样更显得气势十足,眸中凉意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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