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竹自以为是地想通了一些事情后,就洋洋得意起来,“毒美人,你今日既然是来向我报仇的,那就爽快点吧。
想要这府里的什么东西,尽管拿,拿完了,就赶紧走,老娘绝对不会报官府,反正都是这个老东西的东西,老娘不稀罕。
对了,我家宝贝的贴身小厮怎么在你身边?他是不是也被你抓起来了?嘿!你不会看到他跟你长得一样美,想收了他吧?
那我告诉你,他早被我玩过了,已经脏了,所以你还是将他还回来吧!”
“你——”郁秋波听得郁春竹这一番话,气得身子直哆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你这个,不孝女!”
洛安则哈哈大笑起来,在娄瑞儿的搀扶下站起身。
走至郁春竹跟前,她羞涩地看了眼郁秋波,然后才可怜兮兮地看向郁春竹,软软的语气,“客官,你为了安庾跟你娘亲吵架,安庾愧疚之至。所以,安庾愿意——”
咬了咬唇,话语间透着几分为难,“侍候夫人。”
说罢,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戏谑地看着郁春竹越来越震惊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爽快。
她又看向一脸灰败的郁秋波,“吏部尚书大人,你刚才说对了,本殿的确想跟你玩个游戏,而且,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殿下,请问您想玩什么游戏?”郁秋波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
“等着!”洛安击了击掌。
立时两个黑衣人站出。
一个手里拿着弓和箭筒,来到洛安身边,将弓交到她手里,一个抱着一筐苹果,来到郁秋波和郁春竹被捆的两棵树之间,然后,分别在母女俩头上放了一个苹果。
母女俩瞬间明白洛安想干什么,顿时被吓得脚软,面色变得惨白如纸。
郁秋波见洛安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将其搭在弓上,拉弓,将箭瞄准了她,被吓得连忙求饶,一张老脸几乎快哭出来,“殿下殿下殿下!有话好好说!
您饶了下官吧!只要您将这危险的东西挪挪开,您想让下官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洛安不答,转了个方向,将箭瞄向郁春竹的方向。
郁春竹立马哭嚎出来,“宝贝,饶命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俩好歹有一夜露水情缘,你怎么舍得将我当成箭靶子?
求求你,别闹了!你要是真想玩这种游戏,我府里有很多美人,他们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肯定一句怨言都没有。”
“愚蠢猪,你这府上的美人们,都已成本殿这些属下的刀下亡魂,现在这府上,就剩你跟你娘亲两个活口。
你说,本殿不找你们俩玩,找谁?!”洛安不以为然,一脸无辜地看着郁春竹,仿佛干坏事的压根不是她本人。
“什么?”郁春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望着洛安,像看一个怪物般,“我府上的几百个美人,你全都——”
洛安肯定地点点脑袋,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难道你没闻出这空气中总有一股子甜美的血腥味吗?”
“你——”郁春竹惊恐地看着洛安,又嚎啕大哭起来,“你快放了我!求求你,快放了我!呜呜……快放了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地活下去!求求你,快放了我……呜呜……”
显然,她此时才真正认知到,眼前的女子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站站好,你这样动来动去的,本殿要是不下心射偏了,射到你身上怎么办?”洛安一点不受郁春竹情绪的影响,兴致颇高,手上的弓已被她拉到最大的弧度,绷直,上面的箭,蓄势待发。
“呼——”箭矢破空的响声贯穿每一个人的耳膜。
郁春竹和郁秋波都紧紧地闭上了眼,娄瑞儿垂了眼帘,而在场的其他女子均眸光晶亮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显得异常兴奋,恨不得亲自上前射一次。
才一瞬,那箭将郁春竹头顶的苹果钉在树上,由于力道过猛,其尾部还狠狠地震了震,发出“嗡”的一声。
郁春竹叫哑了嗓子,甚至被吓得尿失了禁,双腿间,湿了一片,显得十分滑稽。
周围的黑衣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郁春竹脸一红,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此时,她真的是满心悔恨。
当初,她就不该招惹上这个魔鬼!
这时,被绑在另一棵树上的郁秋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都笑出了泪,显得莫名其妙。
洛安一脸好奇地看向她,问道:“吏部尚书大人,莫非你很喜欢看自家女儿被本殿玩弄?”
“凤沐麟!”郁秋波笑够了,突然恶狠狠地瞪向洛安,豁出去一般,虽是表扬,但讽刺意味十足,“你果真好手段!现在你满意了吧?
杀了我全府上下几百号人,现在还绑了我们母女俩,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我告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啊呸!我就算死,也不会帮你!”
她算是完全看清自己的处境了,今日自己既然已栽在凤沐麟手里,无论自己为她做什么,自己和竹儿最后肯定横竖都逃不过一死。
既然如此,她何必再迁就此女?
趁自己还活着,就狠狠地将其辱骂一顿,以发泄自己内心熊熊的怒火。
否则,就算死,也死得不甘!
“哦?那你说说,本殿想要你做什么?”洛安又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向郁春竹头上的新苹果,一边问向郁秋波。
郁春竹已经完全被吓懵,双眸空洞地看着对准她头顶的箭,无声地淌着泪。
郁秋波看着眼前的景象,瞳孔狠狠地瑟缩了一下,想阻止,但想了想,她苦笑出声,灰败地垂下眸子,沙哑道:“你想让我背叛当朝左相大人杨曼书,然后助你绊倒轩皇女殿下。”
说真的,此女果然藏得够深。
“抱歉,你答错了,该罚。”洛安嘴边轻飘飘地飘出一句。
说罢,她就毫不犹豫地射出了弓上的箭。
“呼——”又是一声箭矢硬生生地划破空气的刺耳声响。
郁春竹再次尖叫出声,只是这次,声音嘶哑得厉害,头顶传来“嗡”声的同时,几缕发飘落,其发顶,苹果又被箭狠狠地钉在了树上。
身下一湿,再次失禁,裤子的双胯间几乎全湿,染黄了白色的亵裤,传出一阵阵尿骚味。
周围再次爆发出刺耳的笑声,郁春竹和郁秋波皆紧紧地闭了眼,一个满面羞愧,一个满面绝望。
“郁秋波,本殿告诉你,本殿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剿杀你全府上下,包括你和你的独苗。
然后,明早将你们母女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尸体挂在城墙上示众,让恨透了你们的百姓叫好,让污浊的朝堂多一处净地,让杨曼书那伙人——”
洛安诡异一笑,“之后的日日夜夜都沉浸在恐慌的情绪中,她们一定会猜想……”
讲到此,她故作惶恐的模样,将杨曼书那伙人可能会有的反应演绎得淋漓尽致,“好可拍,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如果真的轮到了我,我该怎么办?我还想好好地活下去,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对方别盯上我?我还不想死,怎么办怎么办……”
演了一半,她忍不住笑场,一双桃花眸透亮得厉害,比夜空上的那几颗星辰都明亮几分。
娄瑞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嘴角一直噙着柔柔的笑意,眸中的爱恋几乎快溢出来。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子,她的好,她的坏,他都喜欢得要死!
哪怕现在所见的一切都已超出他心理的承受范围,但他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只要她一直都好好的,其他的,都已变得不重要。
郁秋波看着眼前这个怪诞的女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脸灰败,声音有气无力的,“凤沐麟,算你狠!”
突然,她用力挣扎起来,像一只绝望的困兽,想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为自己作最后一次搏斗。
她双眸暴突地瞪向洛安,迸射出浓烈的恨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话语间透着无尽的愤恨,不甘,以及绝望,“凤沐麟,你这个贱人生出的贱种!
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我恨你!我恨你!我就算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扒你的皮,啃你的肉,抽你的筋,喝你的——”
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就重重地垂下了头,要不是因为身体被绑在树上,她一定会像一滩泥般往地上软去。
她的额中央,赫然插着一把箭,几乎贯穿她整个头部。
猩红的鲜血从那血洞中汩汩流出,流遍她整张脸,然后沿着脸颊、脖子一路流下,在雪白的亵衣上蔓延,开出绚烂的血色之花。
她那双狰狞的目,仍死死地瞪着前方害死她的凶手,即使死了,但里面的恨意未减分毫,反而因着鲜血的渲染,更浓烈了几分,那模样,恐怖至极。
然,罪魁祸首一点不害怕,反而轻笑出声,“我等着。”
这次,她身后的娄瑞儿没有回避,反主动走上前,执过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给予她温暖。
他知道,郁秋波刚才那句“贱人”触了安的逆鳞,所以,他理解她此时这般冲动的行为。
甚至,他也觉得这个郁秋波该死!
洛安回握住娄瑞儿的手,眸中的冷冽渐渐散去,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呜呜……别杀我,别杀我……呜呜……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跟这个老东西有关,你们要算账就找她,别找我!
呜呜……别杀我,我还不想死……”这时,耳畔传来郁春竹沙哑的哀嚎声,话里的内容将其人性丑陋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洛安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一脸好笑。
这么个重要人物,她怎能不将其灭口?
不过,对这头肥猪,她都懒得亲自动手,感觉会降了自己的格调。
对了!正好可以将其留给瑞儿练练手!
想到此,洛安就不怀好意地看向娄瑞儿,“瑞儿,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看到这头肥猪占我便宜,就恨不得剁了她占我便宜的那只手,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试试?”
娄瑞儿面色一白,惶恐地后退了一步,“我——”
“我什么我?不就是剁手?又不是让你杀人,你怕什么?”
洛安一把抓住娄瑞儿的手,将他拖到郁春竹面前,然后命人将郁春竹的右手解放出来。
怕郁春竹乱动,她还命人将那只手禁锢住,让其动弹不得,只能等待被剁的命运。
接着,洛安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并将其郑重其事地塞进娄瑞儿手里,眸光认真地看着他,低喃出声,“瑞儿,想陪我一起杀戮吗?”
此刻,她必须逼这个男子跨出这一步!
因为只有经过血的洗礼,他才能真正地蜕变!
这一瞬,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周围的一众黑衣人都紧紧地盯着这一幕,想看看这位柔弱的娄公子究竟几斤几两重,值不值得她们拥护。
七月不忍心,想上前阻止,却被六月一把拦住。
六月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眸中满是不赞同。
七月眸中盈满泪光,将唇咬得发白,最终,她将那跨出去的一步缓缓地收了回去,仿佛千斤重,异常艰难。
回到洛安这边,听得洛安那一句沉重的问话,娄瑞儿眸光狠狠地颤抖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握紧匕首的手柄,从鞘中拔出刀刃,“铿”的一声,在他心里回荡,手,在颤抖。
“啊——”
忽然,他嘶喊出声,这一瞬,他举起匕首,使劲全力往郁春竹的手腕上落去。
“啊——”
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过,这一声是郁春竹的。
一只手落地的同时,匕首也落了地,猩红温热的血液从那断腕处喷涌而出,溅在娄瑞儿和洛安的脸上,血压渐小,那股血泉开始缓缓下降,依旧溅了两人的衣。
听着耳畔杀猪般的哀嚎声,洛安一阵烦躁,索性射出一枚暗器,直直钉在郁春竹的喉上,给她一个痛快。
忽然,身上传来重压,洛安连忙扶住对方。
只见男子脸色比死人的还苍白几分,柔和的眉目间,此时尽是疲倦,她顿时一阵心疼,同时满心歉意。
接着,她索性一把打横抱起浑身已经脱力的男子,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
走至六月七月身侧的时候,她停了停,冷酷出声,“收拾残局,不得有误!”
姐妹俩连忙恭敬地应道:“六月(七月)谨遵主子吩咐。”
洛安听得姐妹俩的应声,就继续往外走去。
周围的一圈黑衣人连忙为洛安让开一条道。
郁府一处偏僻的角落,有一处密道口,里面是一条简易的临时密道,此密道就是洛安昨日命七月部署的工程。
只为了转移的时候,能更好地掩人耳目,当然,一切妥当后,这条临时密道会被人连夜填埋,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洛安抱着娄瑞儿从这条临时密道出了郁府。
出口处,是一处偏僻的巷子,那里已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车夫是青荷,她负责等在这里随时恭候待命。
见洛安正抱娄瑞儿,而且两人脸上、衣上都是鲜血,青荷忍不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担忧地问:“主子,你跟娄公子没事吧?”
“没事。”洛安一使力,抱着娄瑞儿直接跃上了马车,动作轻盈至极,一边进车厢,一边对青荷交代了一句,“青荷姐姐,回慕欢阁。”
青荷有些疑惑,“主子之前不是交代说回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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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亭举目风景切,
年年望望情不歇。
快将如意碎青珊,
乐事参差暮景斜。
【哈哈,不要崇拜偶,其实是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