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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突然的霸道(1 / 1)

“本公子问你,在你心中,殿下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叶逸辰开始正式的问话,一双眸子认真地观察着娄瑞儿的神情,心里也有丝紧张,他其实是有些怕的。

毕竟,洛安如此优秀,自己能喜欢上她,别的男子难道就不会?

他怕,会有太多男子喜欢上洛安,来和自己抢她。

所以,他要防患于未然。

“主子人很好。”

娄瑞儿其实想说很多关于主子的好,只是,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所以他尽量简单地说。

“只是这样?”

叶逸辰蹙了蹙眉,总感觉眼前的小厮没有将话说全。他难道已经看出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样。不然,公子想让奴说什么?”

娄瑞儿镇定了下来,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慌,就算叶公子问再多,他也得尽量少答,以免叶公子多心。

“没什么,那你可了解殿下平时的喜好?”

叶逸辰有些烦躁,拿起茶盏呷了口茶,才继续问道。

只是,才问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有多白痴,瑞儿是洛安的贴身小厮,平时都是他在照顾洛安的起居,他怎能不了解洛安的喜好?

“公子说笑了,奴是主子的贴身小厮,当然得了解她的喜好,才能更好地侍候她。”

娄瑞儿笑了笑,才说道,刻意强调“贴身”两字。心里头有些好笑,他发现,这个叶公子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精明。

叶逸辰沉寂了会,索性直接问道:“那你对殿下是否有意?”

他手里紧紧地捏着茶杯,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娄瑞儿,一副不得他的答案就不罢休的模样。

这次娄瑞儿愣住了,他想说否认的话,只是,话才到嘴边,他却一个字都无法吐出,他可以隐瞒自己对主子有意的事情,但若让自己说出自己对主子无意的违心话,他实在,做不到。

所以,娄瑞儿百般纠结下,终于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是。”

他垂了眸,不敢看向对面的叶逸辰,心里已经一阵黯然,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又如何能骗得了别人?!所以,索性承认吧。

然,他只是承认自己对主子有意,而别无其他意思,只希望,叶公子能别多想。

叶逸辰手中骤然松开了茶杯,面上露出无奈之色,轻叹了声,“果然。”不过,有一点,他很好奇,于是他又问向娄瑞儿:“你为何与本公子承认?”

他难道,不怕自己会叫洛安将他调走?

娄瑞儿不答反问:“若换了公子,有人问你对殿下是否有意,你能说出违心话吗?”

他现在已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叶逸辰听着娄瑞儿的话想了想,便明了他为何坦然。因为,若换了自己,肯定也说不出那般违心话。自己已对洛安用了真心,而这份真心,他不容人质疑,更不容自己质疑。他想,这个小厮定也是如此想的。

想到此,叶逸辰对娄瑞儿已经产生些许好感,不再如刚才那般防备和排斥,面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语气也软了几分,“瑞儿,我喜欢你的坦然。只是,你难道不怕我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殿下把你调遣到其他地方去?”

“公子,奴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所以,请公子放心,奴不会成为你和殿下之间的阻碍,奴只想一辈子都侍候在主子身旁,远远地看着主子,奴便满足。”

娄瑞儿没有听出叶逸辰与他说话时自称的变化,更没有发觉到叶逸辰对他态度的转变,只垂着眸,卑微道,语气有些慌乱。他眸里已经闪烁着泪光,掩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握着,发颤。

果然,叶公子会赶自己离开,最可恨的是,自己却无一丝反抗的能力,因为,自己没有资格。无论是自己卑微的身份,还是自己曾经不堪的经历,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他没有资格!

这一刻,他无比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过去,也憎恨自己的身世。只是,这两样东西,他都无法改变,只能一生带着!

“瑞儿,我没有怪你,也没有憎恶你,更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叶逸辰听着娄瑞儿的话,便知他误会自己了,便连忙解释道。

心里头也有些释然,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份释然有些卑鄙,但,为了自己的幸福,自己不得不自私些。

娄瑞儿有些惊讶,随即猛地站起身,直直走至叶逸辰身边,向他跪下,重重地咳了一头,郑重道:“奴谢谢公子不怪罪之恩。”

“呀!你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叶逸辰被的娄瑞儿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扶他。

幸好周围没有人,否则让别人看到,还以为自己欺负了他!自己可不想还未嫁入麟王府,就被人冠上恶夫的臭名声!

叶逸辰的态度好了很多,一脸友好笑意地看着娄瑞儿,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赶你走。你既然对殿下动了真心,侍候她定然比其他人更用心,这样,我也放心,这几天,亦或是以后,我或许还要向你讨教讨教如何侍候好她呢!”

叶逸辰一想到洛安,面上就有几分羞涩,心里更是坚定了以后要当好她的贤内助的想法。

“是,公子,奴明白。”

娄瑞儿听着叶逸辰的话,已经放下心来,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好受。

在他眼中,侍候主子是世间最幸福的美差,也是他留在主子身边唯一能为她做的,本他一人独占,只是,如今,却有人来与他分这个差事,他怎能高兴?

想到刚才,这叶公子说要留下来照顾主子,右相大人竟然同意了,他心里就一阵苦涩,叶公子还没嫁给主子,就如此殷勤地要侍候主子,以后嫁过来,那情形更是可想而知。他真的怕,以后主子娶了叶公子以后,自己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你以后在我面前也别自称奴了,就自称自己的名吧!”

叶逸辰心里已接受娄瑞儿当洛安的贴身小厮,自然也将他当成了自己人,态度更是亲切了几分。

“是,奴……瑞儿明白。”

娄瑞儿愣愣地应了一声,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刚才这叶公子在自己面前明明自称“本公子”的,现在竟然自称“我”,就连态度,也比刚才那心高气傲的模样好了很多。看来,他是真的接受自己了,所以才会如此。

自己该庆幸的,自己本还担心,叶公子会让主子将自己赶走,可如今,他接受了自己,那说明,只要自己以后安分守己,那他便也不会为难自己。

这一层担忧化为乌有后,娄瑞儿的心里便轻松了些。

“这才对嘛!来!瑞儿,这边坐,跟我谈谈洛安她平时的喜好吧。”

叶逸辰将娄瑞儿拉到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一边说道,一边随手从桌上拈了块糕点吃了起来,一点无刚才那大家公子的架子。

娄瑞儿看着他的模样怔了怔,有些郁闷,怎么短短时间内,叶公子的变化就如此之大?!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难道这是他本来的面目,之前那高傲的模样只是他的伪装?因为他接受了自己,所以才会对自己露出他原来的面目?

其实,感觉他这人还不错。

良久,娄瑞儿才缓了过神来,应道:“是,公子。”

他心里虽有些不甘愿,但也不得不从。

于是,叶逸辰和娄瑞儿两人之间又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虽心里各自想法,但总体上还算和谐。

另一侧,书房,门窗紧闭,里面的气氛则显得有些肃穆,叶珍坐在椅上,脸色沉郁,而洛安则站着,倚在桌边上,平静地看着叶珍,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等待着她的反映。

她刚才已将自己前夜在牢里所得知的两件事情告诉了叶珍,叶珍听得满脸惊疑,现在自然是在消化中。

良久,叶珍才蹙眉看向洛安,确认道:“贤侄,这两件事,当真?!”

洛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伯母,这不是当不当真的问题,而是,必须得当真!”

两件事都关系到凤天百姓的安危,即使不确定其是否属实,也必须认真对待。

叶珍的面色有些沉重,手指不断敲击着桌椅的扶手,有些感叹,“是啊!怠慢不得。贤侄,这两件事你可告诉过除我以外的人?”

洛安如实答曰:“还没。”

“没有就好,这两件事,我会私下跟陛下禀告的。”

“伯母,我告诉你这两件事,可不是让你去惊动娘亲,让她操心的!”

洛安无奈地扶额,语气已透着丝冷意。

“可是,这两件案子事关重大,怎能不给陛下先吱个声?”

叶珍不赞同道,心里暗自嘀咕,贤侄不会是想自己搞定这两件事,然后再告诉陛下吧?!

“你要告就去告吧,但是,让娘亲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这我自然明白,那贤侄对这两件事可想怎么处理?”

叶珍有些可惜地看着洛安,其实这两件事都可以成为贤侄立功的大好机会,若办得好,说不定贤侄还能在朝堂拉拢不少人心,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只是,贤侄要被禁足府邸三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洛安笑了笑,便道:“关于那买通劫匪劫军饷一事,我想先放放,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当朝左相大人杨曼书私吞修缮凤江中部堤坝费用一事。”

她的语气已含了丝讥诮,这次就算不能将杨曼书彻底扳倒,她也要挫挫那老贼的锐气!

“那女人的确胆大包天,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她都不觉得羞愧!”

叶珍谈到杨曼书的时候一脸愤然和不屑,只恨不得将杨曼书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一遍。

她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向洛安,“对了,贤侄,你有没有派人去取那个证据?”看其态度,似乎比洛安还要热切。

“还没。”

叶珍一脸狐疑,“为何?”

“还不到时机,若现在派人去取了,只会打草惊蛇,让杨曼书提前做好防备。既然要击垮一个人,就必须击她个措手不及!”

洛安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辣,咬牙说道,掩在袖下的手紧紧地握起,她已有些激动,这次终于让她逮着机会,能将一个敌人狠狠地踩在脚下,践踏一番了!

叶珍终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狐疑地问道:“贤侄……你似乎很恨杨曼书?”

奇怪了,贤侄是才归朝,也应该才认识杨曼书,怎么会恨她?就算如今朝堂上,那杨曼书算是贤侄的一大对头,但也不至于到这般恨的地步吧!

洛安意识到自己刚才失了态,连忙平复了情绪,笑看向叶珍,道:“伯母,我只是想尽快除了自己的阻力罢了,你别多想。”

她的仇恨,便只是自己的仇恨,所以,她并不想分享。

“……贤侄,你真的确定要坐上那个皇位?”

叶珍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她突然有些怕,怕贤侄坐上那皇位后,终有一日会被皇权熏染得冷血无情,那她的儿子,该怎么办?

“是!”

洛安笃定道,她既然选择回到这个皇宫,这便是她的选择了。她复又戏谑地看着叶珍,“伯母可是有什么隐忧?”

“贤侄,趁着现在,伯母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可好?”

叶珍心性也一向高傲,此时,她看向洛安的眼神里却满是祈求,甚至,带了点卑微。

“说吧。”

洛安蹙了蹙眉,语气淡淡道。

“贤侄,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以后一定善待辰儿,无论将来你是什么身份。”

叶珍的语气十分郑重,顿了顿,她才愧疚地继续道:“辰儿他,是被我宠大的,所以,他受不起苦,一点也受不起。”

她此刻突然十分后悔,没有以一个严母的身份介入辰儿的人生,只是一味地宠溺他,让他活到现在,都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所以,她怕将来贤侄坐上皇位后,会将皇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变得冰冷无情,这样,无疑会伤害到辰儿,而这种伤害,对辰儿来说,无疑会是伤其身心的打击。

“伯母,你放心,无论我变成什么,我是辰的妻主的身份永远都不会变。”

洛安认真道,心里也理解叶珍的隐忧。

不过,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权利蒙了心智,变了自己的本初,好歹自己前世当过一城之主,尝过拥有滔天权利的滋味。她这一世若还被权利操纵,只能说,她前世白活了。

权利,不过是她的工具罢了!

反正日子还长着,她会向伯母证明,她能让小刺猬过得一生无忧。

“嗯,那就好。”

叶珍欣慰地笑了笑,眼前的女子是辰儿未来的妻主,自己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不然,自己现在就会阻止辰儿嫁给她。

接下来,回到正事,叶珍跟洛安详细地商讨起了接下来的计划,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才商讨完毕,从书房里相继走了出来。

这时,凤无双和凤千雪也都回到了麟王府,姐弟俩一进府,直奔洛安的宅院,只想去看看洛安,也想,去问问她,到底瞒了她们多少事。

只是才到洛安的宅院,两人就看到了洛安,同时也看到了洛安身边的叶珍,顿时心里惊喜之余又有些不安,右相大人叶珍怎么会在这里?她来这边,会不会她的儿子叶逸辰也过来了?如果叶逸辰过来的话,她们待会还有何机会跟洛安单独说话?

洛安看见两人,便笑着问向两人,“无双,千雪,你们刚才去哪了?”

刚才七月帮自己擦身子的时候,凤无双还在的,才一眨眼,她只留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下”就跑得没了个踪影,真不知她一阵风一阵雨地出去干什么去了!

“嘿嘿!没去哪没去哪!只是在府里待得闷了,就拉着弟弟出去逛逛。”

凤无双连忙答道,只是,她的语气怎么听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她可不想让笑尘知道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会……不好意思的。

而且,自己只是想,默默地守护她。

凤千雪担忧地看着洛安,道:“笑尘,你身子不是伤着,怎么这就下地了?”

他的语气里已存了几分指责之意。

一般人受杖责两百必须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个月才能修养好,虽然,笑尘受的杖责放了水,但也起码得在床上休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

可如今,她为何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中午才受完刑,下午就下床了,她自己不心疼自己,难道就不能考虑一下他们这些关心她的人的感受吗?

洛安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没事,虽然不能坐下,但站着走路还是可以的。”

其实,腰下位置还真疼,她一直没放在心上,才忽视了,可现在一提起,嘶!真不是一般的疼!

叶珍在一旁看着三人的互动,暗自思索着着什么,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不行!你现在必须躺在床上,否则伤口会越来越严重的!”

凤千雪这次霸道了起来,直接上前,一把打横抱起了洛安,径自往洛安的屋子走去。

洛安惊住了,凤无双惊住了,叶珍也惊住了。

“千雪,我……”

洛安想拒绝,但心里却莫名地一软,不再出声,只安静地享受着凤千雪的怀抱,觉得安心。

凤无双没有追上去,只复杂地看着弟弟的背影,心里竟然无端地泛出一股酸涩。

她自己怎么了?不对!是弟弟怎么了?为何,她总觉得近段时间弟弟有些不对劲?而那些不对劲都是面对洛安时,他才有,为何?弟弟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珍眸光闪了闪,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千雪郡子竟然对贤侄有意,只是,她们不是亲戚嘛?!这就难办了。

她转眸看向凤无双,走上前,象征性地给凤无双行了一礼,“下官叶珍见过临安郡主。”

“起来吧。”

凤无双看向叶珍,便看出她有事找自己,便问道:“右相大人何事,尽管说吧。”

“下官想冒昧地问一句,郡主可是归顺麟皇女殿下的阵营?”

叶珍一副恭敬地模样,嘴角带着客套的笑意问道。

凤无双笑了笑,答曰:“自然,右相大人也是吧?!”

心里却有些郁闷,叶珍到底想做什么?她总有种自己在被人算计的感觉。

叶珍脸上的笑意渐深,“嗯,郡主,如此我们便也算是同盟了,以后相互间,可要多走动走动啊。”

“是啊,反正右相大人你现在跟本郡主算是邻里,以后来往也方便。”

凤无双漫不经心道,一双眸子总是瞟向凤千雪离开的方向,恨不得立马追上去,看看笑尘的情况如何。

“如此便好,郡主,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叶珍得到满意的答案,也不再多做纠缠,便让开身来,让凤无双先走。

凤无双也不客气,径自走去,叶珍叹了口气,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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