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北方莽夫将军不只会懂得打仗,连是经纪商贸通晓的也条条荡荡,看着余唐江边比是往日更加繁茂三分的店铺酒家,北地这回真是吃下了好大一个天下粮仓,怕是整个中国现下都是这个将军的囊中之物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可以享福的品尝这一次的荣华富贵了?她有些好笑的支起了车窗上的手,停停泊泊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什么时候她已是欢喜自在的抓楸于其中了?她喜欢这样万变的滋味,没有停歇不前的迂腐,没有宁静的沉烂,她从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静琳小姐,富家楼的原掌柜在前面恭候着,说是有些新进的珠宝或许能上您的眼。’前面的司机有礼的说道。
她往窗外看去,这人还真是眼尖,那胖富的原掌柜还真是领了群店仆老远的就站在了门口,她一向享受这种被恭维服侍的骄傲,而且这原掌柜眼光实是毒辣,每每都抢购了最是华美的珠饰,几次三分都是垄断了江南的宝行之间,更是喜欢弄那独一无二限量销售的把戏,着实是赢得了贵妇小姐的显摆尊贵的傲慢,当然她,喜不胜收。
‘难得原掌柜这么上心,当然要是去看看的。’看来她真是占了大将军的万丈荣光,这些个有钱贵商争先着来献礼。
‘是的。’侍从听命在店前停下,原掌柜立马上前微弯腰周道的打开车门,笑道:‘静琳小姐大驾原某的小店,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荣幸!荣幸!’
这样俗不可耐的恭维实在是让她有些忍俊不禁,却又不好意思当场笑出,只得压着帕子假意咳嗽了几声,‘是静琳有幸先得开眼瞧瞧原掌柜的宝饰了。’
‘也是希望静琳小姐看的上眼。’说着忙恭敬的迎着她进了内厅,厅内五彩花柱上盘顶着五颗硕大的东海夜明珠,幽静的晕染这一室月牙象白,扇着柜窗里金皇六色的宝石彩晶耀出弭乱的争夺,勾引出人最底层对珠宝的渴望占有,看来这原掌柜虽是俗耐之人,却是最懂得人性贪婪欲望的不可控制。
‘没想原掌柜大战之后倒是更是富贵了。’装潢焕然一新不说,这珠宝首饰怕更是要价比天高了,就这五颗夜明珠便是不可多的的人间宝物了。
‘这也是钟将军领导有方,原某才有好生意做。’马屁就是要这么无时不刻的拍的,谁让人家现下是这天下的老大,钱财终是大不过权政的。
‘看来静琳才是真正沾了钟将军光的人。’被迎到最里间更是要不得的金碧辉煌,饶是她见过了糜繁的场象,也被眼前的金丝蟠龙作画悬挂整墙,另下四天女飞仙满缀红蓝幽绿宝石晟垂,光芒四丈交错缠绕,long身雄姿英发乘云驾雾腾空架飞,long爪尖锐全张已是尽握天下,这画倒是应景的很,美妾佳人伴随服成,更是景上添花齐人之福,‘原掌柜有心了。’这么一份厚礼真是破费万千了。
‘静琳小姐看的上眼便是原某的福气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这倒让她有些挑眉的看向这个圆胖的掌柜,她还是记得他的,当日她还是付二少俏宠的时候,他曾是小洋楼里的常客,所有的珠宝首饰基本都是这富家楼的出物,现下送的人到还是她,只是那主上之位换了北地,莽夫来坐,这位原掌柜是要表达他的‘忠君之心吗’?她倒是好奇现下他忠的是哪个君了。
‘将军也一定会欢喜原掌柜的这份礼物,毕竟成王得天下,将龙雄霸倒是很得比喻不是吗?原掌柜。’
‘静琳小姐真是玲珑之心,难怪钟将军会如此疼爱。’这话倒说得不赞不贬,也没了之前那俗气的腔调,‘静琳小姐不如再看看另些首饰,是原某刚进的一些西洋做工,虽没有老祖宗的手艺,但还是精致的。’
‘原掌柜的推荐一向胜得贵太小姐的心,难怪听闻掌柜是长了男人的身板却得了女儿家的心的。’让她不顺心他也别想得便宜,果然看见那富态的原家长男嘴角不自在的抽搐了几下,她甚是开怀,他们这些权臣贵商要争权夺势非的纠缠进她这个勾栏花苑的烟场女,她还没道个不乐意,这败寇忠臣就要拿她做出墙红杏来开涮,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够了那资格来当这黑脸的判官。
‘静琳小姐,您请开眼。’许是看见她冷淡下来的脸色,唤来小从忙称上一托盘的饰物,嫩兰色的锦布上排叠着些银质的手镯还有一枚小巧的怀表,‘这些舶来之货虽是没有中古师傅手艺的剔透绝美,但还是落落大方的登得大雅,这只怀表听闻是英国宫廷艺匠花费了一月之久铸造而成的。’说着便双手捧起那只长链相接的怀中之表放在她的手心,冰凉的触觉就像那晚霓虹外滩下乘分破浪的夜凉席卷了一身的透彻,轻轻的按下顶端的扣件,‘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三个圆环齿轮彼此相迈的此间相扣共成时间,‘相生相克,这西洋人都似懂得几分中国的道理。’富态的原掌柜这会儿倒有些放肆的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道。
她反手合上里间的怀表,‘原掌柜这回真是废心思了。’无论是送给钟渊还是她的,都是一番‘比喻’啊,‘可是,原掌柜似是忘了老祖宗的一句老话,不要倚老卖老,更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凌厉的回瞪着这个开始老去的男人,或许他年少时也是意气奋发壮志林云,但是现在先不论他已是罪臣膜拜,深沟皱痕颓败身躯,往日mi烂的生活已将他腐蚀的所剩无几,现下的愤愤不平怕是担忧富贵华日不再舒忧的更多,又有什么资格来‘训诫’她?
看着眼前胖矮的原掌柜有些气急败坏的全身微颤,却是硬咬着一口铁牙恭敬的回道:‘静琳小姐教训的是,是小人妄自菲薄了。’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明明这个人恨你咬牙,却不得不捧上一张笑脸任你践踏,这种有些变态残虐的乖张让她逞凶肆快。‘不过静琳还是要谢谢原掌柜的礼物的,缅怀故人也是要睹物思情的不是。’最后还是得说点不是很中听的好话来结个场,她嬉笑着看已经说不出话的原掌柜悠哉的让人包了那副ju大的珠宝金石画像走出店去。
托了原掌柜的福,这一整天她的心情都保持着欢快,出了富家楼,便又去了些往日长去的衣服店庄添购了些华衣锦袍,她也是需要洗涤一下战争后有些‘受伤’的心灵的。
钟渊看着不停摆弄着衣橱里斒斓袍物笑靥如花的小人儿,‘静琳今日很是开怀?’
‘将军不会希望整日面对一个苦瓜脸蛋的女人吧?’忙碌一天的男人回到家中自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用娇柔妩媚舒缓这一日疲劳,而女人看到自家男人在自己体贴照顾下的精神yong猛自是满足了女性里的害羞腼腆。
这样的话许是取yue了他的男人本性,笑道:‘看来原掌柜送的礼很是得静琳的心。’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转头看他:‘原掌柜可是专为将军送那蟠龙大礼的,静琳还是当了苦力帮着给运了回来。’她那英国怀表区区小件怎么和巨幅金皇相比拟,看着都觉得寒碜。
‘呵呵,’他更是乐得,‘看来静琳真是贪心之人。’像这宅子,只要她见着了,什么好东西都不放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可不为自己这点贪婪感到羞愧,她已经受够了贫困带来的鄙视和苦难,‘静琳只是不愿委屈了自己。’她从来就是对自己最好。
他走进她身边,慵懒的抱住她,慢慢的chou紧,‘本将说过,只要是静琳喜欢的,拿去便是。’
她挑舌吻上他的薄唇,‘那么静琳便是当仁不让了。’她对大方的恩客一向主动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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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儿还有力气笑?’他是不是应该更加努力些?
‘将军快高抬贵手放过静琳吧,’她忙按住已经伸向她胸膛~~的大手,现下她整个身子都是teng的,再来一次她一定会被他~死在这张大床上的,‘静琳只是觉得原掌柜送的礼物真是应景的很。’
‘哦,’他同她一起看向悬挂在对面白底黑丝抽钩花色墙面上的巨副龙腾天仙。
‘蟠龙天下,天女做伴,让静琳自美一番,将军不觉得很是衬景吗?’现下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她便是那服臣的下端仕女,而他便是倨傲了天下的蟠龙飞腾。
‘哈哈哈,蟠龙天下,那么本将就应了原掌柜的景,也称了小猫的话,夸张了这天下,如何?’这是男人的桀骜不驯,她自是喜欢这样不凡于世的男人,她的男人。
‘静琳说过,自是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