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刚逃出来又要去啊”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那些地老鼠的对手,“我迟早要去那里,况且现在不去,等呼云白鹤出关了,你那些伙伴估计都没命了”,诸修五说。
想想也对,而且有这么个大侠在身边保驾,应该安全系数很高,我把枪背在衣服里面,背包留在这个破屋子里。
“这个玄黄洞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居然可以来到我们的社会”我问,“玄黄洞呼云一族在太祖时期就闻名天下,不过他们野心太大,屡次有谋逆之意,后太祖下旨全面剿灭,由大内高手潘熙,也就是这位潘怜珠的祖上带领骑兵营执行,潘熙的元冥功正好可以克制呼云一族的风蚀掌,在那之后,呼云一族几乎绝迹,但是据说他们有幸存下来的,隐藏在当时准备移居这里的马队中,后来靛龙庄便有了玄黄洞这一邪派,以前他们有自己的地盘,就和山贼一般,只是偶尔出来抢夺粮食,几代人暗中蓄力,开始柳下文和常武进也继承着每一任的遗训,很卖力的清剿他们,不过这几年似乎变得互不干涉,甚至有相互勾结的迹象”。
“呼云白鹤的风蚀掌十分凶狠,由于他自小受了很厉害的内伤,所以每次都需要用人血来炼制丹药治疗,我怀疑官府一直所说的噬心鬼其实就是他,只是潘怜珠无意间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下庄白天人们都在地里干活,所以这一路几乎无人,偶尔有几辆马车驶过,比起车水马龙的A市,真还没有郊区热闹。
“口渴了,咱们休息一下”随着诸修五走到了中午,前方土路边出现了一个孤零零的茶棚,一人没有,店小二无聊的逗着树下的狗。
“小二,二碗茶”诸修五示意我坐下,我端起茶碗大口喝了下去,这里的水质不错,沏的茶看样子是粗茶,但也比外面社会上的茶楼好上很多,商家很讲良心。
“客官这是去哪里啊,再往前走可就不太平了,要穿过玄黄洞的地界”店小二说,“莫多问”,诸修五放下茶碗,店小二讨了个没趣。
“叫我来,我就来,大爷天天给赏钱,叫我走,我不走,大爷门前我吃饱”,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个叫花子,拿着个破碗,蓬头垢面,有趣的是,他是倒着走路,好像脑后长眼一般,径直来到我们跟前。
“老爷们,今年收成不好,赏口饭吧”他转过身,笑嘻嘻的伸出脏手,“快滚,怎么天天都来”店小二拿着一根木棍走了出来。
“拿着”诸修五甩出几枚铜钱,“多谢老爷打赏,哎,哎,老爷给我钱,今天吃包子,家里十来口,老爷再赏点”,这乞丐还黏上了诸修五。
我苦笑不得,原来在城市里这种叫花子一般情况下都是有组织的,挣得比我们都多,而且不像他那么费劲表演的,直接铺张纸往地下一躺就可以了。
“老兄,看来我今天不能善离此地了?”诸修五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哈哈哈,老爷,不就是讨几个钱吗,不必把话说的那么吓人吧”。
诸修五突然一推剑鞘,剑鞘顶向那乞丐的胸口,他微微一侧身,轻松的躲了过去,“老爷,不给赏钱也不能打我吧”。
“我一直听说玄黄洞有一位奇人,天生眼力不好,看不到多远,所以他学了一套古怪的拳法,罗汉背打锤,完全靠肩背的力量,可以背对着对手靠着听觉和触觉进攻,如同前后都有眼睛,猜的没错的话就是阁下吧”。
“哦?,哈哈哈,你还真是火眼金睛”那乞丐直起了腰,“不错,玄黄洞左护法阿其昆就是在下”。
“你也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为何与那帮人为伍,我记得你原先是一位官府差役”诸修五站了起来,“呵呵,我来不是为了取你性命,特意送你一句忠告,不要去玄黄洞,呼云白鹤这几天就要出关了”。阿其昆看起来并无恶意。
“我若执意要去呢”诸修五面带微笑,但眉目之间已露出凶光,“那就看是否过得了我这一关了”,阿其昆背着手,脚后跟一扭转,后背对着我们。
“领教了”诸修五一提剑鞘,拔出了他那把破剑,剑鞘还未落地,剑尖已经刺向阿其昆的后背,“好,九霄伏魔剑,我今天也见识一下”。阿其昆突然双臂后甩,双掌一合,准确的夹住了剑尖,向下一带,接着后撤一大步,嘿的一声,双掌变拳,贴着剑身,击向诸修五小腹,诸修五一反手腕,一手按住袭来的拳头,一手持剑从下自上划了一道弧,那阿其昆就像早就看到一样,迅速收回双拳,做俯卧撑姿势,一哈腰,双拳拄地,双脚蹬向诸修五的小腿,诸修五只好收剑跃起,这下三路的功夫确实给人很别扭的感觉,诸修五不得不低着头随时防备阿其昆突袭的一脚或者一拳,阿其昆的武功叫我想起了现在社会上年轻人爱玩的一种巴西战舞,体操似的,只不过他是倒着打的。
可以看出阿其昆的基本功很深厚,这么古怪的拳法稍有闪失就会破绽百出,他出手不多,多数时候是在躲闪,但是一旦发力,就要一击中的,而且他这套背打锤也不都是背对着对手,有机会他会突然转身出招,变幻莫测,叫人猜不出下一步要干什么。
不过到底是长一寸险一分,诸修五的剑使他始终保持着攻守的距离,阿其昆不得不靠着步伐去贴靠诸修五来寻找机会,好在他身形极其灵活,总能摆脱即将击中自己的剑尖。
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我摸了摸后背的汤普森,但这是在古人的地盘,他们好像挺讲究一对一的规则,我要是参与进去会不会很不地道,就在这时,阿其昆双脚不断后蹬,扬起一股股尘土,诸修五没有躲闪,侧身一剑刺进那股尘土中,看来要结束了。
尘土散后,阿其昆已经坐在了桌子边,手里端着一碗茶,而那碗茶的下面压着的就是诸修五的剑,“哈哈,九霄伏魔剑名不虚传,我们都累了,坐下喝茶吧”。
诸修五收回了破剑,“可惜都脏了,小二,再来二碗好茶”,店小二早就吓的躲在树后,听到召唤,颤颤悠悠的端来二碗茶。
“你也不错,怕是下了苦功吧”诸修五喝了一口茶,“为什么招招都留情,你是故意的”。
“前方已是玄黄洞的地界,我此次专程来阻止你的,假如呼云白鹤知道你要去,肯定会重兵把守,你们插翅难飞,我知道万无一是你好友,在这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万无一没有死,就在玄黄洞,他内力深厚,逼住了苗家三炷香的毒性,不过已是阶下囚了”。
“我不问你为什么如此帮我,多谢忠告,不过我有急务在身,去晚了恐怕就无法救出更多的人”。
“嗯,我常年在玄黄洞之外负责打探,半年一回,那里的情况我并不十分清楚,你若要去,首先要小心右护法司空子午的坤龙阵,他们那一派学的是呼云白鹤传授的江湖术数之法,善于土遁,地牢只有一个,所有的人应该都关在一处”阿其昆掐指算了算,“最好速去速回,明天就是呼云白鹤出关的日子”。
“就此拜别,保重”阿其昆一抱拳,拿着要饭的碗离开了,“怪事,玄黄洞的人为什么要帮我”诸修五自己也莫名其妙。
继续前行,前面荒凉了很多,周围庄稼地没有了,绿色也不见了,就和我第一次见到诸修五的地方一样,这时诸修五突然停下了,眼前是一排马蹄子印,他蹲下用手量了量,“是军马,玄黄洞不善骑射,他们都是步行,难道这是常武进和柳下文的人马?”。
哗啦哗啦,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对了,是常武进的先锋夏飞豹的九环鬼头刀,诸修五拔剑张望,“别找了,你踩着我了”,他脚下有人低声说,诸修五低头一看,在厚厚的黄沙下埋着一个人,勉强露出了一张嘴和刀身上的几个铜环,就是夏飞豹,他看上去受了很重的伤。
我们把他挖了出来,他身上很多刀伤,幸亏身体强壮,“你怎么在这里?”我问,他喝了一口诸修五的酒,缓了缓,“出大事了,常武进柳下文勾结玄黄洞,靛龙庄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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