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物降一物。
之前还威风八面的艾冲浪，在古怪老头面前，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蹦达不起来。
“那还等什么？席已备好，帮众已然就位，就等咱们这些主导者入席了。”
“可是，如此一来，小子出关的消息岂非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你以为隐瞒得住？恐怕此刻早就传遍整个‘云梦学院’了。不出一日，整个东域都会知晓；不出五日，整个大宇王朝都会知晓。”
“呃，咱竟然这么受欢迎？”
“那可不！天下第一酿酒大师啊，当然非同小可。”
“那咱岂非很快就会进入劳碌之中？六位前辈的猴子酒，恐怕只能无期限推迟了。”
“无须推迟！老夫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一切早有算计？”
“怎么能叫算计？谋划，可懂？‘闭关两年，身心疲惫，为确保猴子酒的质量，需休整数日’，这个借口如何？”
“高！实在是高！！果然是人老成精…呃，应该是老谋深算。”
……
“随你怎么说，先赴宴吧，帮众都已翘首期盼了！”对艾冲浪的故意嘲讽，古怪老头浑不在意。
“那就走着！小子事行声明，猴子酒是没有滴。”
“没有猴子酒，还设什么宴？其他的可以没有，猴子酒必须得有。”
“可是咱在闭关之前，猴子酒都交与前辈经营了啊？小子的空间戒指内，只留下三斤。就是这三斤，已被咱同盟此次一起闭关的九人，扫荡一空了！”
“多的没有，一百斤够不够？”
“什么？前辈竟然还留存得有一百斤猴子酒？难道没有按照约定每月拍卖一次？”
“每月一次拍卖，雷打不动！”
“那怎会还余下这么多猴子酒？莫非是没有参拍？”
“参拍者人山人海。”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只看热闹不出手了？”
“抢手之极！”
……
此言一出，从未过问猴子酒拍卖会的艾冲浪，直接懵圈：“从未流拍？”
“每次竞拍都激烈异常，都几乎当场大打出手，又怎么会流拍？”
“前辈将猴兄找来了？”
“已两年不见其踪影。”
“前辈自己学会了酿造猴子酒？”
“只懂得一点皮毛，哪敢糟蹋珍贵的原材料？”
艾冲浪思付片刻后，突然脸色变得很是不爽：“是了，定是如此！我说前辈啊，你怎么能如此作为呢？这不是砸我天下第一酿酒师的招牌么？”
……
所谓风水轮流转。
这次，轮到古怪老头懵圈了。
“老夫就主持个拍卖会而已，怎么就砸你天下第一酿酒大师的招牌了？”
“你如此做法，就是砸招牌！”
艾冲浪气愤之下，连尊称都给省了。
“如此做法？老夫怎么做了？”
“还用问吗？掺假啊！”
“掺假？怎么个掺假法？”
“这还用问么？直接往猴子酒里面掺水呗。”
……
艾冲浪气愤的话语，顿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所打断。
以古怪老头为首，石院长等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以水代酒，大骗四方，很好笑么？”
艾冲浪虽然年纪最小、武功最弱、地位最低，但这话却说得大义凛然。
“艾小友想多了，怎么可能在酒里掺水？这样做，不但会砸了你艾大酿酒师和‘云梦学院’的招牌，而且还会浪费珍贵的猴子酒。”
“没错！对于好酒贪杯者而言，最不容忍的就是掺假之酒。前辈无疑是酒仙中的酒仙，又怎会做这种无良之事？”
石院长的话，让艾冲浪将信将疑：“那怎么会省下这一百斤猴子酒？”
“很简单：降低猴子酒的拍卖量，提升其拍卖底价。”
古怪老头终于揭晓了答案。
“饥饿拍卖法？”
“咦，这个艾小友也了解？厉害啊！”
“切！小看人不是？天底下很少有我艾大酿酒师不知道的事！想当初…”
“得，喘上了！走，喝酒去。至于怎么个饥饿拍卖法，明日现场直播。”
古怪老头说完，率先向门外行去。目的全部达成的石院长等六人，自然是紧紧相随。
谈兴正浓的艾冲浪，在独自思索片刻后，也急忙向餐厅掠去。
他内心非常清楚：既然是欢庆宴，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要给他节省猴子酒；既然无法节省，那不如多灌点到自己肚子里呢。
好酒不流外人胃不是？
……
此次宴会，与两年前的猴子酒的品尝宴，既有诸多相同点，也有一些不同之处。
相同点有三个——
其一，参加的人。
除了新加入的那数十人外，其余基本无甚变化。
其二，请客的人。
除了艾大盟主勇当冤大头，还有谁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其三，猴子酒的供应量。
除了艾冲浪、古怪老头，以及六名学院高层外，其余与会者，每人仍是一小杯。
不同之处有两个——
第一，猴子酒的价格，已然今非昔比。
第二，石院长等六名学院高层，终于获得了贵宾待遇：可以一醉方休。
……
艾冲浪等九人在“藏经阁”的收获，经过金大炮的大肆吹嘘，经过口口相传，在“浪滔天同盟”内部，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加之有价格昂贵的猴子酒助兴，宴会很快就变得热闹异常。欢庆宴，也是落到了实处。
然而，艾冲浪却无心过多参与。
除了一杯接一杯地被动碰杯之外，并未展开主动进攻。
其沉默寡言、兴致不高的模样，让众人很是诧异——
艾盟主今儿个是怎么了？
在如此喜庆的场合，怎么显得无精打采？
是心疼他的猴子酒？
还是之前与学院高层交流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
……
原因还真不好说，两者皆有可能。
理由之一，代价昂贵。
艾盟主虽然大气豪爽，但如今猴子酒的价格，完全可以用天价来形容！
这一场欢庆下来，至少要喝掉上亿贡献值。
如此庞大的数字，搁在谁头上不心痛？
理由之二，心事重重。
自从与学院六位高层密谈之后，艾冲浪一直显得情绪不高。从其紧锁的眉头来看，显然心情并不算好。
综上所述，究竟是何种原因，委实让人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