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薇从冬儿那里得知所有的剧情,这位原主不止是当朝摄政王的王妃,另一层身份还是当今皇后娘娘和当今丞相的亲妹妹,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养成了娇蛮跋扈的性子,几个月前不顾其他人反对,愣是吵闹着要嫁给宇文靳,原本这摄政王是有王妃的,可是任这后院里的女人无一人身份比她更尊贵,便也只能含恨将王妃的位置让出来。
可婚后不久,宇文靳却不曾宠幸过她,甚至连她的别院都不来,傅羽薇一时气不过,最终以跳河相逼。
傅羽薇坐在房里连连哀叹,眼下这情况究竟是该说好还是坏呢?活是活下来了,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为人处世终归是需要小心些。
冬儿痴痴地瞧着自家主子这张清绝出尘的侧颜,她家主子真是仙姿佚貌,只是脾气稍差了些而已,可是自打她家主子醒来以后,她就发现她再没胡乱发过脾气了。
傅羽薇撑着下巴,倏地偏头慵懒地凝着盯着她瞧的冬儿,“有话想说?”
冬儿紧地将眼神收回,晃着小脑袋低垂下去。
在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双喜在外头敲了敲门,“王妃,萧侧妃来看您了。”
傅羽薇知道这位萧侧妃,正是被这原主挤下王妃的萧轻荷。
“知道了,你先让她在院子里等候,我换身衣裳马上出去。”傅羽薇朝着外面吩咐下去。
“是。”
“王妃,这萧侧妃与你向来不睦,今日打着来看你的幌子估摸着还有别的目的。”冬儿猜测,凭着她家主子与萧侧妃之间的那些过节,她还是能看清楚的。
傅羽薇觉得有道理,她起身走到在梳妆台前翻找,打开首饰盒一通对比,最后挑了支点翠簪,冬儿困惑,“王妃,您这是想打扮一番,艳压萧侧妃吗?”
以前的傅羽薇还真是这样的人,可惜啊,她不是。
“傻丫头,用来防身的。”傅羽薇顺口回答,萧轻荷的王妃之位坐得好好的被抢了,心里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这就好比在娱乐圈里,经常发生的原定女一号被抢的事。所以撕逼是免不了的,她还是得带着点防身之物。
冬儿实在不解,为何她家主子现在说话总是听得她云里雾里?
傅羽薇行至院子,瞧见萧轻荷端坐着正品着茶,美目流连,清秀可人。
“见过王妃。”萧轻荷身侧的丫鬟翠竹皮笑肉不笑地欠身行礼,心底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冬儿看出她的不敬,本欲出言教训,却被傅羽薇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这丫头脾气这么急可不是好事。
“既然要跳河为何不选在外边,偏要在王府?”萧轻荷放下手中的茶杯,怨念地睨了她一眼,清淡淡地说着。
咦,这么直接开怼的吗?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说古代宅院里的女人都很含蓄的吗?
冬儿有些气不过,傅羽薇却微笑,“外边的水太深。”
萧轻荷微怔,凝着眼前人的笑意,这倒不像她的性子,若是以往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呵呵,你不是想死吗?原来只是做个样子啊?”萧轻荷哼哼两声,她摸索着茶杯上的纹路,讽刺道,“你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你把动静闹得那么大,竟还有脸占着王妃的位置?”
傅家在朝中权势滔天,别的人厌恶她却都不敢出言忤逆她,可她不怕。
“你是因为有皇后娘娘替你说亲,才能嫁给王爷的,可谁人都知太后与王爷关系僵持,你偏生闹出这等事,分明就是在给王爷招话柄。”萧轻荷气得瞪了她一眼,这种无脑的女人怎么配做宇文靳的王妃?
不怕被人怼,就怕怼她的人识大局。
“萧夫人说的是,我也觉着自己跳河欠考虑了。”傅羽薇虚心接受,她笑脸相迎,冬儿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一点也不像她家主子的风格。
“只是萧侧妃同是女人,也该理解我的做法,我身为王妃,却只挂着个名号,从未得到宠幸,心里总会积有怨气,气上心头时,我又哪还有理智去顾及那些,反观萧侧妃独得王爷恩宠,自然是不能感同身受。”
萧轻荷这无疑是拳头全砸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撒不出,这傅羽薇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这是在怪我独占了王爷?”萧轻荷看着她,似是想透过她脸上的表情看穿她的心思。
傅羽薇浅笑嫣然,“那倒不是,王爷想宠谁,都是旁人左右不了的,我也只有羡慕的份罢了。”
傅羽薇的神情和语气都拿捏得极好,看萧轻荷五味陈杂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差不多成功了一半了。
“且说这话,萧侧妃今日来找我倒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关心则乱,一样的道理。”傅羽薇淡然,姿态摆得很正。
萧轻荷蹙眉凝视她,傅羽薇不疾不徐,“跳河只是一种说法,失足也是一种说法,为何我是前者,而非后者呢?”
萧轻荷蹙眉思索,傅羽薇知道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微笑,“我既然嫁进靳王府,自然不会有心要害王爷,我捅的篓子,我自会弥补,就不劳烦萧侧妃特地来兴师问罪了。”
萧轻荷秀眉蹙着,她凝着傅羽薇,难道她落个水还变聪明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