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车队最后一辆马车之上,这马车里同样坐着三个人,这三人可就没另一辆马车上那般的拘谨了,本就不是叶家人,做的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行当,即便是这叶家此行真的遇上不可忤逆的强人,那以他们的实力即便是敌不过,那要想走恐怕也并非难事儿。
“嘿,我说老弟,你不是康州人吧。”
马车里的三人两男一女,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光着脑袋的秃瓢,名字倒是很实在,就叫武魁,一身筋肉,虽是笑容满面,可看上去却依旧是一脸戾气横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行伍出身。
被他问的那男子面容一般,抱着一柄玄派长剑,胎息左右的境界,自称无门无派,姓江名鱼,一个江湖游侠儿。
“我呀,我都不知道我从哪来,自小被师傅领进深山,近几年师傅归天,我怕饿死才下山来,本想寻个糊口的营生。”
“可谁能想到,我这了然一身,身无长物,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么几招剑术,这不,就只能以此为营生了。”
江姓少年无奈的摊了摊手,无奈的开口到。
至于马车里最后那位女子,身着一袭黑白相间的劲装,腰间一左一右悬着两柄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直刀,看那样子是个近身刺杀的好手,再看境界修为,胎息上境,也着实不俗。
女子坐在窗边,有意无意的瞥着马车外边不断掠过的风景,思绪并不在车内这两个明显谈不上玉树临风的男子身上。
那名为武魁的光头汉子可不会怎么察言观色,转头又看向那女子,“老妹儿,那你呢?
你啥来头啊?”
女子似乎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依旧是看着窗外,对于武魁的话充耳不闻。
“嘿,我说老妹儿……”“闭嘴,安静待着!”
双刀女子微微皱眉,一脸嫌弃的开口。
武魁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还挺烈。”
那江鱼则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女子,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女子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姓江名鱼,寓意着如投入大江之内的一尾草鱼,游鱼入水,再想找出来,那可谓是难如登天,况且这条鱼可不笨。
不错,江鱼便是魏渊,一条投入楚国大江之中的草鱼,他此次前往楚国,一来是躲避楚国潜入浩国刺杀于他的那些杀手,二来,也是为了要彻彻底底的探查清楚这真主的所在,还有楚国对于魔界的态度,若是不尽人意,恐怕这国战怕是避免不了了,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连凡间这一亩三分地都无法做到一致对外,又何来抵御魔界一说。
魏渊的眼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这走商车队之中所有人他都已经牢记于心,那叶家一行人和那秦庄并没有任何的古怪,都是康州地界内有所记载的人物,自己车厢内那光头虽然不是康州人,但是却在边军之中有入伍记载,所以也不用担心。
唯一让魏渊看不透的就是那配双刀的女子,此女子面容绝美,虽说开口不多,可若是仔细去听,她的口音似乎并非出自浩国任何一州,倒是有些楚国的口角。
而且别看她穿的一般,可皮肤细腻,一般刀修即便是保养的再好,每日握刀劈砍,风吹日晒之下难免也会有开裂磨损,又怎么可能会如她这般的白皙如水呢。
很明显这女子若真是刀修,恐怕也必定是大家闺秀,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黄白之物而将自己置身于三不管这等险地之中呢。
所以在魏渊看来,这女子怕是也如同自己一般,只是借着商队掩人耳目,好悄无声息的前往楚国。
不过这些魏渊都不在意,只要不影响到自己,那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魏渊也是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几乎是漫无边际的荒地,默默不语。
虽说两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并不宽广,可车队负重不轻,而且护卫大部分也都是未到胎息的七八品修士,速度自然要慢了很多,这一路走去少说也要三四天才能到达楚国领土,这三四天中,危险随时都会出现。
就比如在车队离开风雨关的那个夜晚,变故便已经发生了。
夜色渐浓之后,商队寻了一避风处安营扎寨,生火取暖,在这塞外之地,少有高山挡风,所以一到夜晚那温度便寒冷刺骨,若是没有火堆,恐怕到不了天明,他们之中怕是就得有一些人爬不起来了。
可这一起火堆,那便摆明了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所有人,在这法外之地,可是很危险的。
“叶家护卫散开,三十步一暗哨,延伸一百丈,以哨音为警。”
叶子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随后转头看向魏渊等人,继续道,“几位,这货物周围可就拜托你们了。”
“嗨,东家放心,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到时候别忘了把剩下的佣金给咱就成。”
武魁大手一抓,一杆长柄宣花板斧出现在手,狠狠的往地上一杵,大笑着开口到。
“这个还请放心,只要能安全到达楚国再返回,这剩下的佣金自然是不会少的。”
叶子愁微笑着开口。
与此同时,那秦庄从第一辆马车之上走了下来,一人坐到了一处火堆旁,开始温酒烤肉果腹。
看到秦庄,魏渊和那双刀女子倒是没怎么在意,可武魁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转头看向叶子愁,“叶家主,您这就有点儿不厚道了吧,都是雇佣而来的,为何姓秦的那小子就能与您坐在一辆马车里,而且喝的都是浩国有名的双蒸美酒,我们仨咋没这待遇啊,就因为他是断尘修士?
我告诉你,人数一多,还是要看我们军中老卒从生死间摸出来的那些本事儿,境界高也没什么用。”
听到这话,叶子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回答道,“秦公子与家父有些渊源,这一趟并没有收我叶家佣金,若是武公子你也不收钱的话,那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怠慢。”
听到这话,武魁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一抽,随后看了一眼秦庄的背影,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没要钱啊,那喝好酒吃好肉是应该的,应该的,我就一粗人,吃吃干粮就成。”
说着,武魁便屁颠儿屁颠儿的看着斧子跑到一处火堆旁,从怀里掏出干粮开始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