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的招生赛如火如荼举行,岩城人似乎把一年之中难得的大部分热情都集中在了那座比武场之内,早晚进出其中的人络绎不绝。
战斗区域之内,当许亦凡见**飞出范围之外时,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两者修为的差距太大,这第一场比赛的结果自然也是在预料之中,而且为了防止将对手打伤,他甚至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有用上。
吸收了长春草药效的许亦凡,已非一般的登台下位能比,更遑论是哪只有半步登台的林云飞。
抱拳说了一句‘承让’,他也不多做停留,便是匆匆下了台,而在离开之际,他的眼睛余光则是不由自主地瞄上了那名大汉战斗的区域,却发现那块场地之内空无一人,显然两者的战斗已经结束,早早退场。
许亦凡瞳孔一缩,默默自对面的出口离开了场地,但心中却已在大汉的身上贴上了危险的标签。
参加比赛的选手人数很多,所以第一轮比赛将会持续数天,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能抓紧时间好好修炼。
而在窝了柴院中九天之后,在第九天的黄昏时刻,许亦凡终于是走出了院门。
招生赛第一轮的持续时间为十天,这是在报名工作结束之后比武场方面公布出来的期限,在这十天之内,所有的选手都将经历战斗,从而只留下一半的人数进行下一轮,而在第一轮结束的当天也就是第九天的黄昏,岩城的布告栏出便会张贴出第二轮的比赛名单。
布告栏位于城内的东面的布告厅内,许亦凡赶到时,大厅之内已经被被堵得水泄不通,无数大小人头攒动,不断拥堵推搡着想要靠近最里面的那处巨大布告栏,一时间吆五喝六喧嚣熙攘之声不绝于耳。
这大厅的面积不小,按理来说容纳下这些剩下的选手应该绰绰有余,许亦凡站在外面观望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来这里的人中大部分根本不是参赛的学员,反而是一些上了岁数的中年男女,想来应该是那些选手的父母,对于这种父母齐上阵的现象,许亦凡也为好摇头苦笑,只能站在门外静候。
无秩序注定无效率,这些人似乎都在抱怨别人的推搡与野蛮却很少将注意力放到布告栏上,所以直到太阳彻底落山城镇之内的夜市升起,这大厅内的人方才走了一半。
许亦凡这才走进大厅,来到最里面的布告栏。
一张巨幅白纸之上,正密密麻麻写着许多蝇头小字,看得人头昏眼花。
第一轮的比赛虽然刷了将近一半的人数,但由于基数庞大剩下的人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找了将近一刻钟,许亦凡这才在这成千上万的名字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将自己的对手与时间记在心里,许亦凡便是往回赶去。
岩城的也是再耀天帝国内颇有名气,一到夜晚,原本白天松散悠闲的氛围便在黑夜的笼罩之下爬上一股热烈的氛围,街边不管白天有没有开门营业的商铺酒楼都会开始张灯结彩,五光十色纸醉金迷充斥着整条一里来长得街道,而那些偏僻抑或是白天幽静的小巷内,一些销金窟也是揭开暧昧的面纱,展露出他的诱人之处。
以前小丫头在身边的时候,许亦凡倒是经常会带着她出来,不过自从前者走后他晚上便很少出来,而在训练回来之后他更是连院门都很少出去。
现在再次走在这条灯红酒绿的街,不免有些触景伤怀,脚步不由加快了起来。
街上车水马龙,往来的人无不是结伴而行,或兄弟之间勾肩搭背出入酒楼客栈,或携女眷低声细语你侬我侬,许亦凡身在其中,倒是显得有些异类。
忽然,他的脚下一顿,一直低垂着看路的双眼望向了一个地方。
只见距去不远处的一间酒楼之中,正走出几个人男子,皆是衣着华贵步履轻盈,一看便知是那个富贾贵族的公子哥,他们旁若无人大声嬉笑,在这街上显得颇为显眼。
而在这些人之中,许亦凡发现了一个熟人,正是前几天比赛输在自己手上的**飞。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许亦凡的目光,原本正与一个男子边走边谈的**飞也是转过了头来,目光瞬间交接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原本正兀自前进的步伐也是一顿。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是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他们有些好奇地抬起头循着**飞的目光看来,旋即他们又回头与**飞讲了几句,似乎是在询问,几人讲了几句话,又看了这边一眼,便是一齐朝着许亦凡这边走了过来。
许亦凡心中一紧,心道不会是输了比赛拉人上门来找麻烦吧,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本想转身就走,然而刚刚转身,便是听到后面一个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前面那个人,给我站住!’这声音显得很高亢,就像某人故意扯着嗓子发出来的,一听脑海之中便能想象出一副一个纨绔子弟大摇大摆嚣张无比的走过来的景象。
许亦凡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转了回来,果然见身后那一群人为首,正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大摇大摆这朝着这边走来,大冬天的手拿一把折扇轻摇,长相儒雅,但眉目神情却满是二世祖特有的嚣张。
他领着三五个俊男走上前,一双眼睛带着一股莫名的神色打量着许亦凡,自上而下,自远及近。
许亦凡的年纪似乎要与他差不多,但个头却是矮了将近半个头,所以在他这个角度看来,男子脸上的那抹神情无疑是蔑视与不屑的。
男子看了许亦凡一会儿,回头对着身后的**飞笑道:
‘小林子,这个叫花子就是你说的那个许亦凡?’显然在他这种富贵的人眼中,许亦凡这一身粗布麻衣的穿着,实在是于整日窝在角落里乞讨的叫花子无异。
**飞似乎被这些人强行带过来的,脸色本就有些不好看,此刻听男子这么说脸上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许亦凡,苦笑着对男子说道:
‘苏少,咱们还是走吧,不是说还要去春香阁快活么,再不去就晚了。’‘不急!’那被叫尊称为苏少的男子摆了摆手,道:
‘兄弟的事情要紧,春香阁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都得把那几个雏儿给我苏然留着!’这句话说的‘霸气测漏’,身后的其他几个年轻人也是应和道:
‘苏少这话说的,老罗我算是服了,这天下之大,说是兄弟情同手足,不过能真正做到两肋插刀的又有几个人?不过今日听苏少刚才一句话,我算是放心了,能和苏少结成兄弟,真他娘的是我老罗这辈子做得最英明的决定啊!’‘就是,林飞你也别担心那有的没有,以苏少在岩城的地位谁敢不给面子?春香阁要是真这么不识好歹就他妈砸了,还是你的事要紧!’‘……’这几个人一唱一和溜须拍马,说的话即便是许亦凡听的都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眼前这个苏然似乎还十分受用,虽然硬是装出一副镇定的神色,但那微微上扬的眉角却是将他心里的那十分受用的情绪彻底暴露了出来。
许亦凡翻了翻白眼,也懒得与这些整日闲着没事惹事生非的二世祖纠缠,转身便走。
苏然此刻心中正被身后这几个人的话捧得飘飘然,忽见眼前这一言不发的许亦凡竟直接转身便走,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上一声,这一近乎无视的举动无疑像是一道无声的巴掌抽在脸上,虽不疼痛,却让他火辣辣的发烫。
他平日里本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爱争面子的人,此刻在这些朋友跟班面前更是要展现出自己当大哥的威严,当下折扇‘刷’的一合,一只手掌猛地向许亦凡的肩头抓来。
‘臭小子,老子叫你走了吗?’许亦凡只觉得肩上一道劲风袭来,竟是产生了一股针扎般的刺痛,心中不由一沉,没想到这看起来纨绔无理的人实力竟然颇为不凡,一出手便有如此声势。
他看了不看一眼,垂落的右掌猛地向后甩起,如同一条钢鞭般一把将男子的那只手掌抓了住。
苏然没想到自己这汇聚的全身力气的一击竟被这人轻描淡写地抓了住,心中大骇之余想要将手抽回,但手掌却像是被一只钢钳夹住一般竟是丝毫不能动弹,与此同时,一股巨大得似乎能压碎骨头的力量瞬间涌入,痛的他冷汗直流。
‘放手!’苏然低声咆哮,脸色涨的通红,在这股剧痛之下他想要大叫,但为了自己的形象确实能强行忍耐,只不过声音之中已出现了一抹扭曲。
见到此景,苏然身后的几人顿时如炸了窝的蚂蚁一般,厉声道:
‘你想干嘛,赶紧将苏少放下!’‘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么,你知道苏少后的身份么,赶紧将苏少放下一切好商量。’‘……’这些人有人出言威胁有人出言相劝,神色看起来极为焦急像是死了爹娘,却又无一人敢上前出手阻止,只是在一旁大喊大叫。
许亦凡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冷看着苏然那涨红了的脸,右掌力量不减反增,淡漠道:
‘你们找我干嘛?’对于这样只知道吃饭惹麻烦制造惨剧的社会垃圾,他实在是无半点好感,所以看着苏然那近乎狰狞的脸庞,心中不但泛不出丝毫的同情,甚至升起了丝丝快感。
这一股力量的增加,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然猛然跪倒在地,痛得哇哇大叫起来,但依旧是不甘的咆哮:
‘小子,我要让你死,让你全家都死!’许亦凡没想到这人到了现在居然还敢出口威胁,眼神不有一寒,手上的力道瞬间加大。
自从经历过万象林之后,他的心性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不再如以前当一名柴工那样做事畏首畏尾处处计较后果,倒是多了一种快意恩仇的果敢。
而就在他准备将这个苏然好好教训一顿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却是忽然响起,与此同时,一股肃杀的凌厉之气传来,如冰似霜,让他身体不由一寒: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将他放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