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大清早,古萱儿就穿好了宫装,胭脂淡抹,踏上了入宫面圣的马车。
古萱儿闭目坐在马车中,玉葱似的手指端放在腿上,脑中想着一些事情。
万俟湚离开已经有三日,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可安好?
犹记得那日,她亲了他一下,他足足愣了好长一会儿,冷玉似的脸浮起两抹红晕,幽灵似的飘走了。
难得他那次没有骂她无耻。
“在想什么?笑的如此开心?”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古萱儿脸上的笑容僵住,睁开眼睛,看到马车中多出来男子,她冷声道:“没想到堂堂的墨王爷居然有这种偷溜进女子马车的喜好?”
夜墨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嘲讽,就坐在她的身边,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宫装,见胸口被裹的严实,却依旧傲然丰挺,他薄唇勾起一抹笑:“其实这样也挺好,何必穿的那么招眼,去吸引心怀鬼胎的男人?”
古萱儿知道他话中有话,笑着说道:“是啊!这世上十个男子八个色,还有两个是流氓。心怀鬼胎的何须去吸引?他会主动找上门。”
夜墨忽然伸手将她扯进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黑眸射出危险的光芒:“你说本王是心怀鬼胎的流氓?”
古萱儿微微皱了一下眉:“我什么也没说,这话可是墨王爷自己说的。”
夜墨手指挑起古萱儿的下巴,目光逼近,仿佛要看进她的眼底深处,半响,才动了薄唇,缓缓说道:“萱儿,太子不是你可以倚仗的大树,他已经被你三妹诱惑了。跟着本王吧!本王不会亏待你。”
不可否认,他以前极不喜欢这个花痴的女人,现在却对她有了兴趣。
“墨王爷如何不亏待我?”古萱儿笑着道:“许我墨王妃之位?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墨王爷曾今也和我说过这种话呢!”
不过就是为了那“东西”。
夜墨没想到怀中的女子身子如此的柔软,抱在怀中竟有些爱不释手,他指腹摩挲着她柔滑的下巴,以前不曾发现,这女人其实长相还不错,他看着还是比较顺眼的。
“本王会慢慢喜欢你的。”以前,纯粹是为了利用,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慢慢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哪怕明知应该派杀手去逼她交出那东西,他始终都未那么做。
喜欢她?
古萱儿怔了怔,她没听错吧?夜墨说会慢慢喜欢她?
夜墨见她发怔,搂在她腰部的手往上一提,她紧密的贴在他的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萱儿,我们重新开始吧!”
多么温柔引诱的话?若说话的男子还有一张俊美无双,魅力无边的颜,这又是怎样一种让人上瘾的诱惑?
古萱儿瞅着他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似翩翩起舞的神秘黑蝶,咽了咽口水,秀眉似乎有忧虑:“太子不会放过我的,三天前,他甚至想要把我关押在太子府,若非有人相救,我只怕会被太子…。”她垂下睫毛,微微颤颤,似害怕的缩在他的怀中。
夜墨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黑眸幽深:“你在太子府发生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太子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对你三妹,只怕也是利用。”顿了顿,又道:“萱儿,你放心,从今往后,本王会保护你的。”
古萱儿忽然掀开睫毛,惊喜的看着他:“真的么?”
夜墨被她看的,心微微一颤,点头:“嗯!”
古萱儿喜色满面,又道:“不含任何目地的保护我么?”
夜墨的黑眸渐渐变深,片刻,他才松了薄唇,淡笑:“如你所愿。”
古萱儿如心花怒放的小女子般,伸手环住了他的腰,眼底闪过诡异的光芒。
马车行驶到皇宫,夜墨才放开她,看着古萱儿从怀中出去,他忽然有种想要再次把她拉进怀中的感觉。
古萱儿没去看马车中的夜墨,独自下了马车,凭夜墨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马车中消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上宣她来面圣,无非是因为她把皇上的赏赐无私奉献非了儋州的灾民,解了水患的燃眉之急。
古萱儿从皇上的殿中出来之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宫女朝她走了过来,行礼之后,道:“秦妃娘娘请古小姐到玉兰亭一叙。”
秦贵妃?
不就是那日“碧游宴”上,碧眼猫儿的主人?
古萱儿跟着小宫女来到玉兰亭,扑鼻的兰香心旷神怡,玉兰亭四周飘动着白如绵雲的白纱,亭中,一袭浅蓝色的妙曼身影若隐若现,仿若兰花仙子。
古萱儿走进玉兰亭,朝“兰花仙子”行礼:“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秦贵妃微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古萱儿坐在玉石雕刻的玉凳上,心中不由的感叹,听闻秦贵妃深得皇上宠爱,果然不假,且莫说玉兰亭四周的兰花是多么稀有,就这亭中的玉桌,玉凳,用料之珍贵,雕刻之精致,可谓也是一大手笔。
“听说你把皇上赏赐的都拿去儋州救济灾民,本宫倒是有些欣赏你的作风。”
“多谢贵妃娘娘谬赞,不过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不足挂齿。”那些赏赐放在身边也招大夫人惦记,不如送出去的好,扳倒了大夫人,救了灾民,赢得了好名声。
“你不必谦虚,本宫不喜欢过分谦虚的人。”秦贵妃看了古萱儿一眼,眸色精亮,又道:“听说碧游宴上,你穿的那套宫装是太子给你的?古小姐何时与太子走的那般近了?”
皇后和秦贵妃一直以来都是明争暗斗,秦贵妃这番话是在试探她么?
古萱儿淡淡一笑:“来碧游宴的途中,突发意外,臣女衣服破损,故而太子殿下借以宫装。”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太子殿下和臣女的三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俊女美。”
秦贵妃闻言,蹙了柳眉,忽然,噗哧一笑,眼中的讥嘲毫不遮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到了太子府最多不过一个贱妾,太子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