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努力的挤出两滴眼泪,尽量用哀伤而绝望的口吻泫然欲泣道:“父亲,母亲说女儿命格不详,会克死人,父亲倒不如让女儿一死了之。”
林氏一听,急了,“青灵,母亲那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可是母亲的随口说说却伤透女儿的心”青灵哽咽道。
林氏急急辩驳,“可你不详的命格之说也不是母亲捏造出来的,那是算命的大师……”
“行了,别说了。”叶天铭冷冷打断林氏,又对林氏道:“你明天早上让人好好收拾水涟院,收拾好后再让青灵搬进去。”
“老爷,那怎么可以。”林氏尖叫,宽大衣袖内的两手不甘心的紧握成了拳。
青灵面上欢喜道:“谢谢父亲,水涟院离父亲住的地方近,这些年来女儿连父亲的面都很少见,更是没能陪在父亲身边。现在女儿又要嫁人了,女儿在出嫁前搬进水涟院,正可以好好陪陪父亲。”
亲耳听到自己女儿说多年来见面少,让叶天铭的心不禁又多了几分愧疚。
林氏不甘心叶天铭就这么轻易的把那么好的院落给青灵,而且还让她亲自找人去收拾,想想心里就不爽。她又换了口吻,再劝道:“老爷还请三思啊,青灵要搬进水涟院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该去去身上的煞气,到万福庵清修些时日再回来,老爷你看如何?”她就不信舍得贱养那丫头多年的老爷,会不忌惮那丫头身上的煞气。
到万福庵清修?林氏只是简单的想让她去万福庵清修?恐怕不是如此,叶青玉今晚因穿天银锦做成的衣衫在宴会上出尽大丑。依青灵对林氏的了解,这笔帐,林定定会算在她头上。
不说在万福庵清修有多清苦,且万福庵附近僻静,没有什么人家,难保林氏不会在那对她动什么手脚。
所以,她是不会去万福庵的。看得出来,叶天铭这个父亲虽不怎么疼爱她,但看他的眼神里对她还是有几分愧疚的,就凭着那几分愧疚,她就要把戏演足,让叶天铭断了林氏要把她送去万福庵清修一段时日的念头。
“女儿听明白了,原来母亲还是担心女儿身上有煞气会害死人,那还不如……”青灵欲言又止,起身作势又要往柱子上撞。
叶天铭再次拦下她,看也不看林氏就对林氏不耐烦地斥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林氏气的手指发颤,恶狠狠的瞪着青灵。
“父亲,正所谓生死有命,女儿相信生母的死并非全是女儿身上煞气所害。而二哥的病重也许是巧合,至于母亲说青灵身上煞气克到了大姐,害大姐在庆功宴上出丑,这未免太过荒谬。”叶青玉出了大丑,那是你们母女自作自受,别想把脏水泼到她头上。
“不是煞气所害,莫非真的是青灵在青玉的舞衣上做的手脚?”林氏表情惊讶,接着又一副痛心的模样道:“唉,你这孩子心思怎如此重……”
“等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什么叫我在大姐舞衣上做的手脚?大姐在庆功宴上献舞所穿的衣衫本来就不是什么舞衣,而是母亲未先经过女儿的允许就派人到青落院抢走的衣衫。”
“抢走衣衫?此事可是真的?”叶天铭脸色黑沉,眸光锐利的盯着林氏。
“当然不是,当时……”林氏连忙否认。
“母亲,当时府中可是有不少下人听到你派人到青落院拿走的衣衫。”青灵抢白道。
叶天铭看着林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哼,都一把年纪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看到叶天铭失望的神色,林氏面色大变,“老爷,不是那样的,那衣衫是我用五件新的衣衫和青灵所换,青灵当时也是答应了的。”
“您是母亲,您说要换,女儿不敢有所计较。”青灵低声道,却还是落入叶天铭和林氏耳中。
话里表明了她是被迫和林氏换那五件衣衫的。
“老爷……”林氏急欲辩解,叶天铭却没有给她机会。
“哼,堂堂护国将军夫人,竟抢衣衫,强换衣衫,最后还害的青玉在宴会上大出丑,丢尽老夫颜面。我看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明天水涟院也不用你让人去收拾,你还是收拾你自个的东西到万庵寺清修一段时日吧!”叶天铭怒不可遏。
林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来人,送二小姐回房。”叶天铭怒极,没有理会林氏,让人把青灵送回后便拂袖而去。
林氏目光望着远去的叶天铭,心里寒凉。她一及笄便嫁给他,彼时她是正室,后来东陵公主看上他,要嫁给他时,为不委屈东陵公主,硬是让她堂堂正室变妾室,她委屈至极。好不容易东陵公主死了,他恢复她正室夫人的地位后,他又常年在外征战。多年来,就她一人打理着将军府的里里外外,她容易吗她。
现在那丫头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就不给她脸面的训斥她,还让她到万福庵清修,这夫妻情如此淡薄,真让她感到心寒。
刚搬进水涟院,青灵正在好好打量这儿的里里外外。
“叶青灵,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害了青玉还不够,现在又离间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害母亲被迫去万福庵清修一段时日。你简直是扫把星转世,害完一个又一个。”突然出现在青灵身后的叶绪,一开口就把青灵骂的狗血淋头。
青灵转过身,抬眼看骂她的男子,男子长的很好看,俊眉星目,面如冠玉,气质非凡。不过他一脸的怒容,却是折损了他几分的俊逸。
“大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又另一道声音传来,来的人是青衫翻然的叶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