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民脱险了,也完成了警察交待的任务,心里很轻松。回到家里之后,他马上给宁宝兰打电话。宁宝兰激动地说:“谢谢你,小民,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做了这么多,我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冯小民叫道:“宁老师,你说什么呢?要不是齐岚大哥帮忙,我冯小民能混到今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宝兰叹口气:“小民,你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越加有钢骨和男子汉气。但是,你要小心,那帮家伙,也许还会报复你的。你琢磨了吗,他们到底是谁,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我也说不清楚,就看警察的了。不过,宁老师,我不怕!我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还怕几个毛毛虫?宁老师,你自己也得注意点儿。”
“放心吧,小民,他们是不会再找我了,因为古董的下落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没有了意义。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谁,这么嚣张?”
冯小民与她猜测了好一阵子,又互相安慰了好一阵子,才放下电话。冯小民躺在床上,想到了江如慧、冷然。这事儿一定跟她们有关系!
没想到,冷然的电话来了:“小民,你这两天折腾些什么呢,胳膊怎么样了?得按时吃药啊!我跟着江如慧,一直在‘亚美’忙,也没顾上你。”
冯小民嘻嘻笑了:“我啥事儿也没有的。我最近发了点儿小洋财,想请你吃饭。还去五星大酒店,咋样?”
“那太好了,你等我电话。”
关了机,冯小民冷笑一声。可转而想起冷然的样子,他又深深地自责起来。冷然确实很可疑,似乎很阴险。可是,那毕竟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姑娘。是不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呢,也许能把她从平婆婆那里拉过来吧?如果警察真的抓到了她的罪证,那就无法儿更改,那可是自己最遗憾的事儿!
冯小民的心抽紧了。他决定,要尽一切努力,让这两个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摆脱平婆婆的控制,让江如慧重回教室,让冷然回到自己的怀抱。
由此,他密切注视警察们的一系列活动。。
警察的技术部门查清,所有对冯小民的短信指挥,都是从东山发出来的,然后从安城市电子商场处转发过去。然而,等技术部门追查到时,犯罪嫌疑人已经停止对冯小民的短信指挥。
警察在东山不断检查的结果,终于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老者的密点。这里是一片废弃不用的矿区,警察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搜索到这幢残破的屋子。根据冯小民的描述,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他被囚禁之处。可是,刚到门口,屋里就发生了爆炸,一些机器零件被炸碎。经过仔细查看,发现被炸的很可能是一种通讯转换器,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与冯小民通的那么多短信,都是从这里转发出去的。但是,由于爆炸,也由于打扫得很干净,屋里却并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看来,对方的手法十分老到,不给警察留下一点儿痕迹。
冯小民扔掉的那个项链,警察们并没有贸然去取,而是以村民的身份,似乎是在无意的情况下捡到的。警察们仔细研究,发现那个监控器已经关闭。看来,犯罪嫌疑人很狡猾,怕暴露任何的蛛丝马迹。
警察们一直就在藏匿古董的地方埋伏,却又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那东西却一直没人动。显然,犯罪嫌疑人很会找地方,那地方太偏,观察起来挺费劲,稍一不慎就可能被发现。”
警察们觉得,应该在那里放上一个监控器,这样警察们的监控就会更隐蔽。而且,犯罪嫌疑人指令冯小民把东西塞到那个缝里,很可能在缝里已经动了手脚,也就是说,他在洞里设了监控器,能直接看到东西的情况,也能看到有谁接近,毕竟那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警察化装成村民,从那里经过,选择一个非常好的角度,偷偷地把一个新的仪器放上去。这回,塞在夹缝里的东西就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下。
一个男人进入警察们的视野。这个男人二十四五岁,瘦伶伶的,名叫李越。他是白天的时候,开着摩托车来到那个地方的。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自己走进小道里,在夹缝的下面停下小便。他显然有些贼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但他的眼睛三次抬起来,停留在夹缝处,而且看得很关注,这引起警察的怀疑。
其实,从那条小道走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村民,懒懒散散的,唠着笑着,没一个人像李越这样的神情。
调查证明,李越是城郊居民,父母都是工人,在同一座楼房里,给了他一套一居室的房屋。他自己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没有正经职业,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现在在楼群的市场里弄了个小摊,卖菜。他有过几次小偷小摸的纪录。检查他的手机通话,没有发现他有不正常的通话纪录。
警察们不动声色,严密监控他。
一天晚上,李越去了北沙河,竟然进了一个暗娼的家,那个暗娼名叫刘娟。李越与刘娟很熟。两人脱得光光的,在坑上滚。半夜时分,李越出门,竟然骑上刘娟的摩托车,往东山去。
他终于来到那堵放着假古董的悬崖前。他下了车,手里提着只小箱子,四外小心地看看,没有异常。山野里静静的,冷清清的。他摸着黑,往前走。走了一段,他停住,打亮手电筒,把小箱子提到眼前,看着小箱子上的什么东西,一定是地图。他关了手电光,慢慢挨近了放假古董的石壁,站到小石磴上,把手伸进去。他摸到了东西,拿下来。他正准备打开塑料袋时,头顶处的地方嘣的响了一声,令他一吓。他呆了半天,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更高处的地方传出了声音,是一个男人在说话:“大哥,这山底下好象有人。”
“有人?”山顶上,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人有些惊讶,一听口音就是纯地道的附近村民的声音。
李越再不敢看袋里的东西,急忙把东西塞进小箱里,小心地挪着脚步,朝山道外走。山顶上,亮起手电筒,有人喊起来:“大哥,真的有人,我看见一道影子。”
村民便喊起来:“真怪呀!那山崖下啥也没有,来的人是干什么的?快照照!喂!下面真的有人吗?”
李越很快地来到摩托车旁。他把小箱放进车前筐里,不敢发动车子,推着车就往来路上跑。
山顶上的人大喊起来:“下面真的有动静,真的有人。快抓住,这深更半夜的,肯定不是好东西,抓起来问问。不,快给村里打电话,通知镇里,怪不得咱村最近老是丢东西呢,这肯定是小偷!”
李越跑得更快,好在那条乡级路离正式公路并不太远,他推着摩托车来到正式公路上,发动着了车,却没打车灯,车往安城市迅速奔跑。跑出三公里后,才打亮了车灯。
警察们当然一直在监控他,坐在指挥车里的是米忠和。他笑了:“好,很好,让他没机会看包里的东西。准备执行下一步行动!”米忠和说完,眉头却皱起来:“那只小箱子,可能挺特殊。另外,咱们的人没出声之前,李越的头顶上似乎有个响动,这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故意弄出的动静,目的是为了让李越没功夫看拿的是什么东西。也许,李越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人?”
“很可能!”旁边一个警察插话,立刻在屏幕上调出李越拿的那只小箱子。小箱子在屏幕上旋转着,明显是一只金属外皮的箱子,上面有把手、暗锁,还有密码盘。
“米大队,我看,这是只保险箱,只要关上盖,就必须得靠特配的钥匙和密码才能打开。”
“你是说,李越根本打不开?”
“是的。支使他的人让他来取东西,很可能是瞒着他,他不知道来取的是什么东西。刚才,见他要看包里的东西,故意弄出响声,吓得他立刻把东西塞进箱里。而箱子是能够遥控的,已经被锁紧。”
“你分析得对!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能够监控到李越?”
“是的。米大队,你看看这个,”警察指着屏幕上箱子的一个小孔,“这个小孔,可能就是安装监控器的地方。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坐在家里,就能知道箱子的去处,能够听到拿箱子人的声音。以前大家分析过,说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在放东西的地方安装了监控器,刚才的响声应该就是那监控器发出来的。”
米忠和仔细看了半天,叫道:“好狡猾的家伙!”
而李越,一直驾驶着摩托车,往安城市开。他直接来到北沙河的市场口,却停住了。市场口边停着不少警车。而市场里,在沿街稀稀落落的路灯光照下,站着不少警察。从街里边,警察们押出不少女人,都蒙着头,中间还夹着男人。这些人都被押进警车里。他一眼看到,押着的女人中,竟然有刘娟。虽然蒙了头,但也看得很清楚。
他听到有个警察说:“真没想到,一次扫黄,扫出这么多垃圾。看来,我们的扫黄行动,要常抓不懈。”
李越掉转车头,忙忙地驱车跑了。
坐在指挥车里的米忠和接到报告:“李越看见刘娟被抓,跑了。如果他回到家,打开箱子,就会发现里边装的是假古董。”
米忠和道:“他是看不到假古董的,不要惊动他。支使他的人,很可能会出现。”
屏幕上,展现着李越回到家里的镜头。他把小箱子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床上,皱着眉头:“妈的!幸亏我早走了一步,不然也被扫黄了!”想着,突然害怕起来,“刘娟供认嫖客,会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呆了半天,却又摇起头来,“不会,她让我秘密取这东西,说很重要,对任何人都不准说,可能有很大的猫腻,她不会供出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