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将一道冗长的祭文唱喏完后,经过一系列繁复的程序后,册后大典方落下帷幕。
册后地大典完成后,已接近黄昏了,加绒顶着这足有十几斤重的凤冠一整天,脖颈早就僵硬得抬不起来了。
一登上回宫的马车,加绒便迫不及待地摘下了头上的凤冠。用手揉着酸痛的脖颈,面现郁色。
月如钩似笑非笑地望着加绒,看着她径直摘下头上凤冠,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声问道:“是否累了?”
加绒没好气地白了月如钩一眼,嗔怪道:“那是自然,如果让你在头上顶着这个十几斤的凤冠一整天,看你累不累。”
听着加绒抱怨的话语,月如钩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疼惜。大手一探,一把便将加绒拉入怀中,冰冷的手指轻轻落在加绒脖颈上,轻轻揉、捏了起来。
“颜儿,如今你终于成了我的皇后了。”月如钩幽声说道,话语中隐隐夹杂一丝莫名的伤感。
加绒心下微凉,不由想起千年前,月如钩娶她为后,她却将苏梅送到了他身边。如今,千年已过,兜兜转转,她终究还是成为了他的皇后。
如今的一幕,许是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时,她的做法一定伤透了他的心,以至于最后兵临城下时,他们之间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加绒轻轻伏在月如钩的怀中,享受着他温柔的抚、慰,轻声道:“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已经延迟了千年。
闻言,月如钩手上动作一顿,至极的面容瞬时浮上一抹清淡笑意:“颜儿,无须与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如果当年不是我欺骗你在先,你又怎会那般待我。”
加绒缓缓笑道:“如钩,我们不是说好忘掉曾经发生的一切吗?如今,我已转世为人,那么曾经的一切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月如钩眼底的暗色褪去,笑道:“好,”
加绒又道:“既然要遗忘,以后便缓我绒儿吧。”听到他唤她颜儿,她只觉那个名字陌生而久远,就如那些残破不堪的往事,每每想起,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隔世感。
月如钩身躯微僵,诡美的眸子隐然掠过一抹痛色,“好,以后我便唤你绒儿。”
“如钩,那个人现在还好吧?”加绒倏然想起灵少皇,尽管他当年那般羞辱她,再怎么说,他也曾是那个宠她如命的皇兄。虽然南疆的灭亡与她没有直接联系,但不得不承认,她却是那场战争的导火线。
月如钩眸色晦涩,想起少皇离开时曾说过的话,轻叹道:“放心吧,他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呢。”
“嗯,”心中最后一点牵挂了却,加绒只觉身心舒畅无比。
月如钩探手轻轻抚着加绒的乌黑的秀发,柔声道:“待锦儿再大些,我便将皇位传给锦儿,我们回忘川可好?”
闻言,加绒心下微动,猛然抬眸望着眼前男子,眉峰聚愁,“是不是水绝情对你下了蛊?”若不是这样,他为何会突然想到回忘川。
月如钩眼底浮上一抹无奈之色,柔声安慰道:“万蛊之源已涸,即便她还能培养出蛊虫,亦奈何不了我。绒儿无须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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