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的安排!”洛林大仙知趣的回答。
在森林部落的土著人心目中,洛林大仙的言行代表了上神和天意,现在这家伙死心塌地的听自己的吩咐,按自己说的去办事。
如此一来,我幻初雪不就成了森林部落的主宰神了嘛!呵呵!
乐归乐,可是仔细一想,幻初雪禁不住有点儿犯难了。下山后让洛林大仙怎么说呢?
“记住,你既然没办事治好大头领的病,不如直言相告,对森林部落的人说他骄纵奢靡、触犯天威、必死无疑!”再三考虑之后,幻初雪板着脸发号施令。
“我记住了,就按您的意思去说!”洛林大仙赶紧答应着。
“还要记住,不许耍花招。倘若让我不满意,你的狗头随时都会搬家。”幻初雪再次恐吓他。
“我明白、我明白了。”洛林大仙惶惶不安的说。
“好吧,我先走了!等半小时你就可以回去,对部落里的人宣布天意了。”说罢,幻初雪转身飘然而去。
平常人下山的时候小心翼翼,唯恐控制不住脚步,可幻初雪不一样,她像翩然下落的飞鸟一样轻盈而洒脱,一跃之下越过很远的距离,然后脚尖点地再次跃起,短短时间内就来到了贡嘎山的山脚下。
透过密林遮掩看了看,站在山脚下坡地上的丰达将军、大总管、博涵医生和他的徒弟们、卫兵们吵吵嚷嚷,不停的讨论着大头领的病情,猜测上神会如何发落。
幻初雪心里一阵窃喜,在密林中飘忽躲闪,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人群中。
“哎,幻初雪,你干什么去了?”眼尖心细的大总管忽然嚷嚷着问。大家依旧吵吵嚷嚷,谁也没有注意她。
“就算你是大总管,女人方便一下这种事也要管吗?”幻初雪伶牙俐齿,一句话呛的大总管无话可说。
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原来大家对大头领也颇有微词。
“大头领病重,我看不上空穴来风。”丰达将军说。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总管慢声细语的问。
“前年部落里滂沱大雨下了十三天,多年罕见。去年东部的独寂山半夜时分崩裂,各位平生未见,这都是前兆,凶兆!”丰达将军没有把话挑明,但是话里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大总管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在吭声。
忽然间,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仿佛一瞬间全都变成哑巴了。
原来长发飘飘、仙风道骨的洛林大仙从贡嘎山上慢悠悠的走来。
“大仙的剑峰低垂,带回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丰达将军嘀咕了一声。
“没错啊!如果是好消息,尖峰应该直指上空。”大总管接过话茬说。
听他俩的对话,幻初雪才知道洛林大仙的剑峰朝什么方向也有讲究,看来这个部落里的讲究和规矩多着呢!
片刻工夫,洛林大师翩然而至站在了众人面前。这家伙在森林部落里多年来练就了一身装神弄鬼、装猫变狗的好演技,这会儿昂头凝望远方、目光空旷、神情庄重而严峻,在飘忽不定的道袍和长发的映衬下,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大仙,上神旨意如何?”大总管急匆匆的问。
“不要在神山脚下对上神的旨意评头论足,回到林城的宫殿里再说!”洛林大仙目视苍穹,声音悠悠的回答着,自己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去。
大队人马紧随其后会林城的宫殿,一路上,窃窃私语声、嘈杂的脚步声、卫士们兵器碰撞发出的丁零当啷声混杂在一起。
步行七八里路,终于回到了巍峨庄重的宫殿里,却听不到大头领哀嚎的动静了。是不是他的病痛不治而愈了?幻初雪心里一惊,却又不能进去查看,不由的有些焦灼不安。
“众人止步、肃静,我要去看一看大头领。”正殿门前,洛林大师丢下一句话,整个队伍顿时鸦雀无声,唯独他快步进殿。
大头领并非不治而愈,而是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已经没有力气哀声嚎叫了!
洛林大师走出来面对大家,神情庄重的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犀利的眼神犹如凌厉的剑锋,在和他的眼神对视的那一刻,连丰达将军也惶惶不安的闭目垂头。
唯独幻初雪毫不在意,但是也斜视一旁,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大头领骄纵奢靡、无视苍生,上神雷霆大怒,已经连降滂沱大雨、崩裂东山警示。然而大头领不以为然,不知收敛,本仙刚才在圣山上苦苦恳求,无奈上仙不允,命本仙向众人传旨。”洛林声音悠长、宛如洪钟磐石,带着震撼人心的气势。
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殿前众人个个面色惊悚,立刻惶恐不安的跪倒在地上,静候神的旨意。
“大头领近日魂归上天,天神会委派仙子降临部落,在塔楼登临大头领的宝座。”洛林大师声音悠长的说完这句话后,目视远方,一言不发。
其实这家伙嘴皮子上的功夫非同寻常,他刚才的话里首先说明了大头领马上就要死了,接下来新头领登临宝座是必然的事情,可是谁是新头领?却只字不提!可谓用心良苦!
“大仙,我们真的无力挽救断头领的性命了吗?”大总管匍匐在地,轻声问。
“怎么了?难道你想违背上神的旨意,逆天行事吗?”洛林大仙声色俱厉的高声问。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大总管面色惶惶,赶紧回答。
“天意难违,各位起来吧!”洛林大仙说罢像往常一样目空一切的走了。
大殿前的人群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唯独幻初雪平静的坐在大树底下的石凳上,只是她看似平静,其实肚子里饥肠辘辘,饿的头晕眼花。
一直跟随幻初雪的伺女安心甜看出来了端倪,趴在她耳朵上悄没声的问“您是不是饿了?”
“嗯!饿死了!”人是铁饭是钢,即便身手不凡的幻初雪饿了一顿之后,也是迈不动腿的样子。
安心甜站直了大声说:“您也是病痛刚好了,身体不舒服,我陪您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大总管、丰达将军和卫士们,不用担心。”
声音响亮,传到了丰达将军的耳朵里。
“去吧,有事再喊你!”善解人意的将军挥挥手,示意幻初雪可以走了。
幻初雪如同接到了特赦令一样高兴,可还得装出病怏怏的模样来,由安心甜搀扶着向后院走去。
一会儿工夫进了房门,安心甜急火火的说着“中午的饭菜都凉了,我去厨房让人再做了送来。”
“哎哎,不用了,我没那么娇气!”幻初雪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抓起鹿肉就往嘴里塞。
安心甜其实也饿的心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禁不住吧唧着嘴唇。
“来啊,愣着干什么?一块儿吃,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幻初雪一边往自己嘴里填肉,一边扯下一条鸡腿递给她。
就这样,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如同饿鬼似的海吃山喝,片刻工夫就把杯盘碗盏里的饭菜一扫而光,餐桌上杯盘狼藉。
吃饱了,幻初雪惬意的揉着肚子看了看安心甜满嘴米粒,禁不住哈哈大笑!
吵吵嚷嚷大半天的森林部落林城宫殿里暂时平静了下来,可是平静的洛江城西郊江家豪宅里即将掀起轩然大波。
小保姆华芳悄悄的来到东楼,走进书房向马梅和江文打了个招呼,然后收拾了一下杯子和烟灰缸放在托盘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进了自己房间,她急匆匆的取下黏在托盘底下的手机,插上耳机仔仔细细的听究竟录下了什么内容。
瞬间,江文和马梅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遮拦的说话声传到她耳朵里。
洛江城国际机场里,一架远道而来的客机缓缓降落,在长长的跑道上滑行之后终于停稳了,江建和助理安颖快步走出来穿过航站楼。
“江总,咱们去什么地方?”安颖问。
江建光顾着生气,还没考虑这事儿。可他毕竟是个稳健行事的人,觉得必须考虑一个妥善的办法处理马梅和江文这件事,以免闹的满城风雨,否则,将来自己如何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呢?
“先去酒店开个房间,咱们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江建吩咐说。
安颖不知道老板究竟遇到了什么头疼的事儿,不辞劳苦奔波万里回到洛江城,既不会家也不去公司里,反而要去酒店开房。
可是也不敢多问,随即在机场附近酒店里开了个房间。
进门之后,江建默默的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的吸烟,室内很快就弥漫起浓重的烟气。
此刻他的情绪波动很大,老来丧子、妻子出轨、兄弟给自己扣上了一顶绿帽子,一个男人所能遇到的倒霉事儿几乎全砸到了自己头上,即便是心胸开口、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江建,也难以承受如此之重。
“江总,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了,是吗?”安颖柔声细语的问。
江建默默的点了点头!
“能告诉我吗?”安颖小心翼翼的追问。
江建两眼茫然的看了看她,接连摇头。
安颖在合江公司工作多年,一直在江建身边,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自己又不知内情、不便多问,只好默默的闭口不言。
室内一片沉默,江建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间,他拿出纸笔龙飞凤舞的写着,然后对安颖说:“你马上去公司,召集全体中层以上人员开会宣布我的决定,免除江文的公司副总和销售公司总经理职务。他肯定会找我,你就让他去英国卢森城找我。”
看到江总神色严峻、语气不容置疑,安颖不敢多问接过江建的“手谕”之后匆匆忙忙离开酒店,赶往合江公司。
江建掩上房门后颓然倒在沙发上,可他没有休息,而是拿起手机播出了马梅的号码。
坐在家里书房中的马梅和江文正聊的热火朝天,俩人还亲昵的搂抱在一块儿,看到江建打来的电话,马梅立刻示意江文别吱声。
“呵呵,你在英国还好吗?”马梅装出甜甜的声音问。
“很好,你马上到机场路凯宾酒店808房间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江建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如闻鬼魅嚎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但是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客人?有急事吗?”马梅预感有大事,诧异的问着,同时推开了江文抚摸自己前胸的那只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马上去机场路凯宾酒店808房间见一位客人。”江建再次重复了地址、酒店名称和房间号。
“嗯,好吧。”马梅没有继续追问,狐疑的答应下来。
撂下电话,马梅刚想跟江文说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江文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喂,那位啊!”江文漫不经心的问。
“您好,我是办公室杜雨菲。公司中层以上领导马上到九楼会议室开会,请您按时参加。”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江文耳朵中。可他不明白,哥哥不在家、自己这个副总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谁还能召集公司高层人员开会呢?
“大老板不在家,开什么会啊!”江文笑嘻嘻的问。
“安颖助理回来了,听说是代表江总召集会议,传达江总的重要决定。”杜雨菲耐心的回答。
“什么?安颖回来传达大老板的重要决定?”江文吃惊的嚷嚷着,可很快就意识到跟办公室下通知的小姑娘嚷嚷没什么用。
撂下电话,马梅和江文面面相觑!
“江建刚才让我到酒店里见重要客人,却不说什么事。公司接着让你马上去开会,也不说是什么事情。”马梅狐疑的说着。
“去了就知道!”江文说着亲了马梅一下,立刻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马梅尽管莫名其妙,也随即下楼让司机送自己到凯宾酒店。
当江文匆匆忙忙走进合江公司九楼会议室里的时候,中高层全体人员已经到齐了,大家以为是他召集会议,立刻端坐,准备聆听副总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