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中,他俩开着车沿山路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心里却惦念着珞璜和杜雨,以及被华老板扣留在南海边客栈里的家人。
此刻华老板坐在南海边的客栈里,焦急的等待着表妹方琳来到这里,因为上次的意外让他心生惶恐,生怕这次再横生灾祸。
不知道费尽心机、饱尝皮肉之苦的珞璜和杜雨此举能不能顺利救出家人?
北方金平区顾飞翎的家里,秋日斜阳穿过落地窗照在宽敞的客厅里,休莫师傅从今天早晨来到这里之后,一直享受着飞翎无微不至的关心和柔情蜜意。
休莫师傅带来的五幅字画挂在了对面的墙上,顾飞翎不时的瞟几眼,满脑子里不停的算计着卖掉之后能换来多少钱。
人的胃一旦打开之后就难以闭合,贪婪的念头向雨水过后的野草似的疯长,难以遏制!
“这些字画能换多少钱呢?”顾飞翎坐在休莫师傅大腿上,一边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和脖子,一边柔声细语的问,还轻声叹了口气。
“呵呵,你是金平区收藏家协会的会长,怎么还问我这个对古董一窍不通的人呢!”从小在涌金观封闭的环境里长大的休莫师傅毫无心机,实话实说。
顾飞翎心里窃喜,她心想,你不知道就好办了!
“唉,虽然这几幅字画都是明清两代大人物的作品,可是既不是他们的代表作,也不是他们在艺术水平顶峰时期的上等佳作,想卖个好价钱恐怕很难啊!”顾飞翎瞥了一眼泛黄古旧的字画,期期艾艾的说着。
“到底能值多少钱?”休莫师傅迟疑的问。
“买栋一般的小房子,简单装修一下,买点儿家具,结余的钱留给孩子做生活费,勉强凑合着用吧。”飞翎怏怏不乐的说着,脸色和语气都很低落。
“我问你到底能卖多少钱?”休莫师傅急切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看上去焦灼不安的模样。
“依我看,能卖六七百万就不错了。”顾飞翎看了看休莫师傅,然后闷闷不乐的回答说。
毫无心机的休莫师傅对这个回答毫不怀疑!他心里有些沮丧,还有点儿埋怨顾飞翎。
“怎么了?”飞翎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样子,声音低沉的问。
“唉,你应该早点算计好,我一次多拿几幅,或者拿一些值钱的古董送来。可你看现在,刚刚撒谎跟梁秀说好了,总不能再撒谎骗她拿古董吧。”休莫师傅两只手来回揉搓着,唉声叹气的说。
“你有你的难处,事事都得尽管梁秀同意才行!现在这样也很难为你了,不要多想,钱不够了我们还可以再想办法。”顾飞翎知道不能直白露骨的伸手再要古董,那样势必引起休莫师傅的怀疑和不屑,欲速而不达,倒不如来个欲擒故纵,一边表现出自己体贴温柔的性情,一边激发休莫师傅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心情。
接下里的话,证明顾飞翎拿捏的非常到位!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委屈你和孩子!这五幅字画换来的钱如果不够,我慢慢的再想办法,趁机会再送一些古董给你。”休莫师傅抿着嘴唇说。
“唉!”顾飞翎不置可否,却重重的叹了口气。
“别不高兴,有难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休莫师傅紧紧的搂住她,安慰着。
“我不是不高兴,而是怕你为难。”顾飞翎佯装善解人意的解释说。
“没关系!三十一件古董都是我的,现在还没和梁秀结婚呢,即便结了婚那也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有处置的权力。”休莫师傅看着小鸟依人、善解人意的顾飞翎,心里生出爱怜和豪气,不容置疑的说着。
“道理是这样,可是万一被她知道你那古董给我,事情可就闹大了,对你我都没好处。不如小心办事,不要让梁秀觉察到什么可疑的地方。”顾飞翎絮絮叨叨的说着。
“嗯……。”休莫师傅刚刚答应了一声,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拿过一看,是梁秀打来的,随即摆手示意顾飞翎不要出声,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哎,梁秀,什么事?”听到梁秀在电话里喊自己,休莫师傅故作平静的问。
“我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情!我们公司马上拍卖一批品相极好的古董,最近几天来,联系了不少既有眼力又有实力的大卖家,我考虑着是不是趁这个机会把你的古董也拿去一块儿拍卖。”梁秀条理清晰的说完之后,等待休莫师傅回答。
“这、这件事,我觉的……。”休莫师傅考虑到如果把剩余的26件古董拍卖了,将来顾飞翎和尚未出生的孩子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己再拿什么给她呢?所以支支吾吾、迟迟疑疑好一会儿,没答应也没说不赞成。
“哎呀,犹豫什么呢?”忙碌不堪的梁秀着急的说着。
“我担心、我怕拍卖的时候价格上不去,一旦成交之后又必须卖给人家!”休莫师傅迟疑中找了个牵强的借口,词不达意的说着。
“那倒不会!我们可以把低价报的高一点儿,卖不出去就自己留着继续找买主。”梁秀耐心的解释。
顾飞翎一直趴在休莫师傅的手机旁边听俩人的对话,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她不得不对着休莫师傅连连摆手,然后又伏在他耳朵边上悄声说:“拍卖会上有些买家会串通起来压价,不如单独找买主。”
“我担心那些买家在拍卖会上故意压低价格,还不如我们留着古董,慢慢的找既识货又拿得起钱的买家呢。”休莫师傅言听计从,按照顾飞翎刚才那句悄悄话的意思向梁秀说。
电话那边的梁秀有些不耐烦,她只好急匆匆的说:“这事儿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赶快回来吧,咱们见面商量!”
“嗯,好的、好的。”休莫师傅连连答应。
撂下电话,顾飞翎赶紧劝他说:“梁秀是远山公司的业务总监,万一她在拍卖会上做手脚,和买家串通一气,把你应得的钱贪占一部分怎么办呢?你得赶快回去阻止梁秀拍卖这些东西!”
“梁秀不至于这样!”休莫师傅默默的考虑了一下,小声回答说。
“人心难测!你想想看,假如你没有这几十件古董,梁秀还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跟你结婚吗?”顾飞翎这句挑拨离间的话用在她自己身上恰好合适,但是却打动了休莫师傅。
他默默的站在窗前想了一会儿,感觉顾飞翎说的很有道理!的确如此,假如自己没有这几十件古董,身无分文,梁秀怎么会看上这样的穷光蛋呢。
“好,我马上走!有事不要打电话,在微信上说或者发短信都可以。”休莫师傅说完这句话,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背起小包开门往外走。
顾飞翎心里巴不得这家伙快点儿走,见他开门要走,心里很高兴,表面上却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亲昵的吻别之后,又不顾劝阻,执意把休莫师傅送下了楼。
坐进出租车之后,休莫师傅心里不停的回响着顾飞翎刚才说的那两句话,不断的催促司机快点儿走。
车轮飞转,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洛江城,休莫师傅没有回梁秀家里等梁秀,而是直接到了远山公司下属的展览馆。
正在陪藏家观看那几件古董字画的梁秀看到休莫师傅远远的走过来,非常意外!
她疑惑不解的心想,休莫不是说去徕山涌金观给道长送东西去了吗?五百公里怎么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赶回来呢。
梁秀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看了看,从打电话说拍卖的事儿到现在才一个小时零十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只能说明休莫师傅根本没去徕山涌金观。
再往下想,梁秀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凉气!
如此想来,休莫口口声声的说今儿要把古董送到徕山涌金观也是个骗局!
休莫师傅走进了,见梁秀正在陪客认说话,远远的站着。
“呵呵,回来的很快啊!把那几件东西送给涌金观的道长了吗?”梁秀没有直接质问,而是强装笑脸拐弯抹角的套他的话。
“嗯,送去了,办的很顺利。”休莫师傅心不在焉的回答。
这句话让梁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不是睁大眼说瞎话嘛!可她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就走开继续陪客人去了。
休莫师傅等了好久见她依然没有忙完,不耐烦的走出展览馆到对面的小餐馆里点了牛肉和小菜,又拿来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脑子里不停的考虑着如何应对目前这件事。
至此,鬼迷心窍的休莫师傅已经对顾飞翎言听计从,却对梁秀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洛江城里,在春江苑别墅区厮混了好久的雅菲和江平很晚才起床,吃过早饭就已经是十点多了。
“几点去医院看病人?”江平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雅菲,笑眯眯的问。
“马上就去!”雅菲一边回答一边拿起唇膏涂抹娇艳的红唇,然后拎起包就要走。
江平拉住她紧紧的抱着,肆意的亲吻抚摸一番,然后低声说:“早点儿回来!”
“嗯,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雅菲轻快的说着,开门走了,高跟鞋敲打大理石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江平看着她窈窕的身姿,心里乐呵呵的想,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的确如此,雅菲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江平陷入了由她那个风姿绰约的后妈马梅设计的、私家侦探于浩策划、会所美女雅菲负责实施的圈套中。
这个圈套并非骗钱敛财,而是足以葬送江平这一辈子。
走出门的雅菲没有搭乘出租车,而是不紧不慢的向附近的街心公园走去。
面积不大的公园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因为恰好是中午,实木排椅和石凳子上空荡荡的。
雅菲放眼一看,几十米外坐着一位低头的年轻人,就是于浩,她紧走几步过去之后站在他对面,略微紧张的问“烟拿来了吗?”
“这里面就是,你拿好了!刚开始每天给他吸一支,一个星期后逐渐加量,吸两支,大概半个月之后这家伙就会上瘾,到时候我再给你一种更过瘾的。”于浩坐在排椅上,从兜里拿出一个铁盒递给雅菲,然后口气匆匆忙忙的说着。
“嗯,明白了!”雅菲接过来之后,赶紧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万一江平怀疑这种烟,你一定得沉着应对,想办法遮掩过去。必要的时候,宁愿暂时不给他吸,也不能暴露了咱们的目的。”于浩声音低沉的嘱咐说。
“知道了!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雅菲说着还四处张望,看上去紧张兮兮的。
于浩点点头,随即大步流星的往南走,很快离开街心公园。
雅菲则慢悠悠的往北闲逛,走了几百米拐进了路边的一家茶馆里。她不能这么快就回春江苑小区,只好喝茶消遣打发个把小时!
茶香四溢,雅菲却没心思喝茶!
她默默的坐在,绞尽脑汁的考虑如何才能让江平按计划吸这种销魂的烟卷。
这个问题对于雅菲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一杯茶喝下去,主意有了,连具体的办法都考虑的一清二楚。
一个多小时后,雅菲慢吞吞的走进了春江苑别墅区的那栋小楼里,江平不在客厅,楼上传来播放武侠剧的动静。雅菲没有上去,而是直接在客厅里宽衣解带,然后走进了洗澡间冲澡。
片刻工夫,她穿了件吊带短裙走了出来!
美女出浴,长发沾着点点滴滴水珠儿,白皙匀称的美腿和光滑的肩膀后背毕露无遗,丰满的前胸若隐若现,看上去活色生香,妩媚迷人。
蹬上高跟凉拖,雅菲嘴角带着嫣然浅笑慢悠悠的上楼了。
正在专心致志看武侠剧的江平不在意的瞅了一眼,却马上被她吸引住了,毫不犹豫的关掉电脑,急哄哄的扑上来一阵亲吻抚摸。
“哎,着什么急啊!别在沙发上折腾,到卧室的床上。”雅菲脸色绯红、眼神迷离,一边用光滑的胳膊搂着江平的脖子一边低声喃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