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同在一架飞机上的华天、木瓜、土风饶有兴致的品尝着餐盒里的食品和饮料。幻初雪则沉浸在喜悦和兴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俯瞰地面上连绵起伏的群山。
半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飞机经过降落时颠簸的之后,缓缓滑行了一段时间,停在了停机坪上。
走出机场,幻初雪问“现在去什么地方,怎么办?”
“我看啊,咱们别贸然往南闯,闹不好不仅到不了瓦茨城,说不准就会遇到危险!不如找个旅馆住下来,细细打听一下再说。”林颖边走边说。
“也好,依你吧。”幻初雪没主意,懒懒的答应着。
五个人走在孟州的街道上,看着望不到边际的异域风情。这里是座古城,路上行人寥寥,南国特有的植物迎风招展,几乎看不到现代的建筑,沿街两旁全都是些上了年岁的老房子,沧桑中透着宁静的气息。
“这儿住下休息一下吧!”幻初雪指着路边的招牌说,那上面写着几个朱红色的大字“孟州吉雅客栈”。
林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即迈步向里面走去,华天几个人尾随而至。
客栈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一身民族服装,嘴里说着带有本地口音的普通话,那声音听起来却很柔和入耳。
交证件、付款、拿房卡,一应手续办完之后,林颖尽量口齿清晰的问“我们打算去南边的瓦茨城,您知道该走那条路吗?”
“哎呀,瓦茨城啊!那地方很难走的,我也没去过的,不清楚怎么走。你等我家老先生回来之后可以问他,他年轻的时候常去那儿的,也许还记得路。”老婆婆笑容可掬的回答着。
“您家老先生去哪儿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林颖接着问。
“在古城里卖旅游地图,天黑的时候就回来。”
“谢谢阿婆,等老先生回来我们再请教他。”
“哎,好的、好的。”
林颖几人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背后却传来了老婆婆叹气之后自言自语的年道声。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到瓦茨城那种鬼地方做啥呢?鬼城!”
林颖听到这句话,心里微微一怔,但是也从老婆婆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意,那就是,所谓的瓦茨城绝非什么善地。
同去八席山宝石矿的老金,此时早已先行一步,坐进了矿上前来接他的吉普车,宽厚的轮胎碾压着颠簸的山路缓慢前行。
他所走的能够到达八席山的这条路,是在偷采宝石矿以后开辟出来的。整条路由二十段组成,这段与那段之间并不连接,每一段到达尽头之后就要步行几里路,重新换乘另一条路上待命的车辆。
平日里偷偷开采出来的宝石,就是由这些路段运出去的,为了运输安全,平日里有保安在这里巡视山路,严禁外人踏足这条运输宝石的秘密通道。
当然了,在南部边陲贩卖毒品的那些贩毒集团,也各有各的专用通道。这些路互相交叉,却各走各的,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即便个别不太熟悉路段的司机走错了,受到对方的警告之后也会马上退出来,转到自己的路上。
倘若懵懵懂懂的外来者进了这些迷宫一般的山路,就会被贩运毒品宝石的保安视为警察的卧底探子,轻则暴打一顿,重则丢命,葬身于茫茫大山里。
“究竟还得多长时间到啊?”老金的身体本来就没完全恢复,此时坐在颠簸的车里很不自在,忍不住催问司机。
“大约八个小时吧。”司机回答。
“卢汉先生知道我来吗?”老金继续问。
由此看来,老金和林颖此行要找的也是同一个人,只是,老金到达卢汉所在的地方只不过需要区区十几个小时,而林颖就不知道得费多大周折了。
“我们保安队的队长接到您的电话之后,马上就告诉卢汉先生了,这时候,他大概在准备迎接您的宴席呢!”司机立马回答。
“奥!呵呵,那好、那就好。”老金一笑,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
其实,卢汉并未准备什么迎接老金的宴席,这点事儿不必他亲自操心费力。
此时,卢汉先生正沿着宝石矿加工车间附近的小山路往上走去,南国湿热的山风吹着他的长发飘拂、在空中飞舞,左肩之下的袖管空荡荡的随风摇曳,他手里拎着瓶酒,嘴上叼着又粗又长的雪茄。
这副形象,和一年前那个颇有风度的卢汉判若两人,不仅多了几分粗犷和不羁,眼神里也增添了些许忧郁和伤感。
自从山崩中失去一条胳膊之后,卢汉几乎每天都会重复走过这段山路,到达山峰之后面朝北方,一边咽下火辣辣的白酒,一边猛吸几口雪茄烟。
坐在山峰之上,他思念着天各一方的美貌女友林颖,满心惆怅和悔恨。看着莽莽群山、想到归期未知,心情极度忧郁时,他还会掉下几滴心酸悔恨的泪。
然而,闷酒喝完、眼泪流下之后,卢汉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轻松感。
他会想,你看看我这个熊样儿,缺胳膊少腿的,带着两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想林颖干什么啊?人家还能接受一个结婚前不辞而别的、现在变成了残废的男人吗?痴心妄想!
于是,这几个月来,悔恨和自嘲、压抑和放纵占据了他工作之余的全部时间。每天从山上走回自己的那栋小楼房的时候,尖酸刻薄的马怡就会挺着大肚子迎上来,阴阳怪气的大声说:
“哎呀,卢汉先生跟山顶上的情人约会回来了,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啊,要不,您明天就没力气再爬到山顶会情人了!”
说完了,马怡还会挤眉弄眼的笑着,她越笑,卢汉就越心烦,但是,看在马怡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的份上,卢汉一般不会计较这些,当做耳旁风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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