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小道士沿着山脚下的山路,漫无目的的转悠开了。
此时,斜阳西垂,暮色笼罩着苍茫山野。
顶峰上,道长指挥着弟子们抓紧时间挖掘桂花树下的杂石和土。
虽然进展缓慢,随着一点一点的往纵深挖掘,仍然能让人看到希望。幻初雪和林颖则跑来跑去搭帐篷、点燃篝火,准备晚间的吃喝。
山脚下,两个寻找师傅的小道士已经走出很远的路,但是依旧一无所获,也不得不考虑怎么度过这个夜晚了。
好在他们的大师兄心细入微,已经为他俩在背囊里准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即使在荒无人烟的山上住几天,也不至于饥渴难耐。
晚间山峰飒爽,过夜不成问题,冻不着。
就在两个小道士停下寻找师傅的脚步,准备就地过夜的时候,隐蔽在远处的花飞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青灰色的道袍在渺无人烟的山谷中实在是太惹眼了。
“哎,快他妈的看看,那儿有两个小道士!”虽然相隔至少三百米,花飞还是小声的提醒他的兄弟们。
这下,几个人突然来了精神,小瓜从仰卧的沟壕里探出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自言自语的说:“大哥,这两个道士不像是从山上下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花飞一惊一乍的问他。
“假如是从山上下来的,他们肯定是下山有事要办,那还不马上就走啊,可是你看这俩道士,走走停停,然后又坐下来休息。以我的判断,一准儿是赶来支援的!”小瓜分析的头头是道。
“咱们这几个人数你的嘴皮子好使,人又机灵!要不你过去和他俩聊聊,说不准就能套出来什么好消息呢!去吧!”花飞先把小瓜夸奖一番,然后怂恿他。
“大哥,不行啊!他们现在是在寻宝,戒备心肯定极强,也就是说他妈的特别多疑。我看咱们还是别没事找事了,免得道士们起了疑心,寻到宝贝之后从别处下山跑了。那样的话,咱哥几个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您说是不是?不如咱们就这样紧盯着,看他们的动静,再作打算!”小瓜嘴皮子挺溜,张嘴就来。
这家伙知道道士们的厉害,不愿当这个先出头的鸟,所以现编现卖,啰啰嗦嗦的讲了一串道理。
“嗨!今天我怎么听着你这个王八羔子说啥都有道理啊!嘿嘿、嘿!”花飞说着话,举起手来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不止。
“大哥,小声点,别被他们发下了!”小瓜被花飞重重的拍在肩上,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提醒他。
“对对,小声点,都小声点儿!仔细盯着那俩道士!”花飞一边嘱咐小兄弟,一边仰卧在沟壕里伸手摸过酒瓶子,美滋滋的喝了两口。
就这样,刚刚赶到山脚下的两位小道士和花飞一伙,在相距四五百米的地方各自歇息,山脚下依旧是一片平静。
天色逐渐黑暗下来。
峰顶上,道长已经让弟子们停下来休息了,大家围着篝火喝水吃饭,兴致勃勃的聊着今天的掘宝进程。
看起来,无论是寻宝的,还是远道而来劫宝的,今夜都没什么打算了。
凤池山间的这个夜晚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黑夜的平静中,往往孕育着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随着夜幕降临,老金的兄弟们也陆续的回到了徕川小镇的旅馆里。
晚上8点多,木瓜、土风和华天陆续进了老金的房间。
“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老金脸色冷峻的问。
“货真价实的好家伙,全都在这儿呢!”华天拎起地上的蛇皮口袋用力一晃,里面立刻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当作响。
老金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没搭理他,却扭过头问土风。
“药呢?准备好了吗?”
土风把一个小瓶子递给他看,嘴里低声说:“这是花了大价钱弄来的,高纯度、效果好,一滴致命!”
“道观里情况怎么样?”老金盯着木瓜问。
“从山脚下上山,唯一的通道就是那条石阶路,只要能从石阶路上顺利到达道观,其它的并不是大问题!”木瓜回答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是不是觉的走这条石阶路很危险啊?”
“道士们万一夜间巡查这段路,就等于截断了咱们上山的唯一通道!”
“嗯!”老金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嘴里答应着,开始忧心忡忡的想办法,可是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万全之计,只好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恶狠狠的说:“遇到巡山的道士不要心慈手软,杀人灭口!”
一个小时后,夜间10点多,这伙人出发了。
车进入蜿蜒起伏的徕山山路之后,华天小心翼翼的驾车前行,老金心事重重,望着影影绰绰的山峰问:“照这个速度,到涌金观所在的山脚下还得多长时间?”
“很快,用不了一个小时!”专心开车的华天轻声回答了一句。
之后,没有人再开口说话,车里沉闷的令人窒息。
就在这伙人沿着崎岖山路摸黑赶往道观的时候,涌金观里的道士们大都进入了梦乡,一片沉寂,只有几个房间里露出微弱的灯光。
大师兄蹑手蹑脚的走进付扬的房间,照例为他点燃了熏香,然后又从烟雾缭绕的房间里躲出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乘凉。
过了一会儿,11点整,道观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随着开门的动静,一位守门的道士端着簸箕往外走,来到石阶旁,把满满一簸箕石灰扬洒在台阶上,然后又转身回到了道观里,关闭大门,熄灭门房的灯。
在老金那伙人来到之前,这里如同平日里一样平静。
和这里完全不同,凤池山顶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为了尽快挖到驭瓷,道长和弟子们轮流掘土,连林颖和幻初雪也在一米多深的坑道里清理挖出来的土和碎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