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用这么多钱,有什么事情啊?”李晓童想问又不敢问方琳要钱干什么,只好佯装关心的打探。
“别多问,没什么大事!”方琳嘴里不冷不热的回答着,手却不老实的搂着李晓童的脖子,多日不见,大概是准备解解馋吧。
然而无巧不成书,正当俩人纠缠不休、难分难解的激情拥吻的时候,在会所里无所事事的马梅推门而入,嘴里还嚷嚷着说:“晓童,帮我揉揉肩膀!”
但是,一眼看到沙发上正在亲热的两位,那张乐呵呵的脸马上冷却下来,极为尴尬的说了声“抱歉,走错门了!”然后赶紧掩上门走了。
她这句欲盖弥彰的话不仅没有掩饰住什么,反而让方琳顿生狐疑。
但是方琳没有多问,一是和晓童还在兴头上,激情难却,不想搅扰了兴致;二来呢,她也知道就凭这李晓童那张嘴,问不出个所以然。
就这样,这两位各怀心事,却装模作样的继续缠绵着,然而激情不再,终究是没了滋味。末了,方琳意犹未尽的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别过头对晓童说:
“会所里既漂亮又放荡的女人多,悠着点儿,别日夜操劳伤了身体。”
“嗨!别这么说,你不是既漂亮又放荡吗!呵呵!”李晓童不真不假的回敬了一句。
然而,方琳没再搭理他。拎起皮包拉开门后又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晓童一眼。
那眼神里分明带着愠怒和怨气,听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李晓童心里掠过了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出门后,方琳本打算立刻离开会所,但是走到了门口又改变了主意,稍微迟疑,转身进了会所经理的办公室。
“呵呵,您来了!”经理见到这位股东兼大管家来了,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最近李晓童在会所里干了些什么?和会所里的什么人联系密切?这些你知道吗?”方琳没有假惺惺的掩饰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问。
这么一问,经理不禁有些糊涂了。
他心想,奶奶的,李晓童就是在这里监视我们这些职业经理的。你反过来问我,他最近干什么、和谁关系密切,我能知道吗?就算我知道这些,能告诉你吗?
“会所开业这段时间,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还真没注意这些事!呵呵!”经理滴水不露的回答。
“那好,马上吩咐你的人,从今天开始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每天晚上八点钟打电话向我汇报,明白吗?”方琳简洁明了的向经理发布命令。
“明白、明白,您放心,一定办好!”
送走了正在气头上的方琳,经理掩上门之后摸着光滑的头皮,心里更糊涂了!但是执行命令不敢有丝毫马虎,他立马向会所里的心腹们传达了最高指示。
放下电话,经理幸灾乐祸的想,李晓童啊,你他娘的整天滴溜着眼东瞅瞅西看看,煽风点火、不安好心!今儿看来,你个王八羔子该倒霉了!哈哈!
也许经理想的没错,最近一帆风顺的李晓童快撞霉运了,可是,霉运不止是撞到了他。
远在安城的朱桦的霉运还没到头呢!
在古董馆忙活了三天的朱桦今天终于通过了老先生的试用期,被留下来看店帮工。
这也就意味着,今后他可以住古董馆的宿舍,而不必再到流浪汉聚集的公园桥洞里过夜,此外,老先生还给他开了比较高的薪水,每月四千块!
衣食无忧的朱桦心里乐呵呵的,手脚也比前几天勤快麻利了一些,一刻也闲不下来。
他一边手拿抹布仔细的擦拭着店里那些古旧家具,一边心花怒放的打算着攒点钱,租个房,等有了安身之所后再另谋高就,发展自己的大事业。
心里憧憬着无限美好的前景,感觉眼前的一切也分外顺眼,就连阳光晒在身上也不觉的炙热难耐。
古董馆里,除了老先生翻书的细微动静外,一点儿声响也没有,静悄悄的。
就在朱桦挪动脚步、探着身子擦拭木橱顶上的时候,他感觉到腰部碰触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瓷器落地后碎裂声突如其来,打破了原本平静的气氛。
他惊愕不已的转身一看,足足有一米高的瓷瓶被自己碰倒了,瓶身落地的瞬间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精美的瓷器立马变成了一堆碎片。
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摔碎瓷器的声音,刚才心花怒放的朱桦瞬间跌到了冰窖里,懊丧而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几米之外的柜台旁,低头看书的老先生目睹此情此景,和朱桦一样错愕不已,一惊之下扔下书本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厉声怒骂。
原本懊悔不迭的朱桦,被他无休止的呵斥和讥讽弄的有些恼怒,一忍再忍之下终于拢不住恼火,拍桌子咆哮着说:
“骂什么?我无意打碎了个花瓶,赔钱就是,你怎么倚老卖老的骂个没完了!”
老先生完全没想到这个刚刚来的伙计居然敢顶嘴,立刻怒气冲天的训斥说:
“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是标价四千六一个的钧瓷啊!赔钱,你赔得起吗?”
虽然人家骂的极其难听,但是却让朱桦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甭说四千六,就是四百六十块钱自己也拿不出来了,还他妈的说什么大话呢!
“老先生消消气,这事儿怨我!刚才我一时莽撞,您别生气。既然打碎了,您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朱桦肚子里憋着口恶气,说了一连串的好话。
经过十余次好话赔罪,盛怒之下的老先生才勉强消了气,冷冷的扔过来一句话,他说:
“我不为难你,赶快拿四千六百块钱,然后走人!该干嘛干嘛去!”
“您消消气儿,您看这事是我的错,该赔钱!可是我现在身无分无的,咱们能不能找个折中的办法?”朱桦强忍着火气,小心翼翼的弓着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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