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说定了,我还得赶回镇上,伯夷就拜托你了!”赵子深见她终于不再严词拒绝,
也不等她开口便拱手说道。
他感觉自己也太悲催了,见过求人给钱的,却没见过像他这样好心给了钱人家还不要的。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还得玩尽心思了,人家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才会愿意把钱收下,他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没了脸面。
“这马上就到午时了,大人留下来吃顿便饭后再走也不迟。”回过神,林鱼也客气道。
虽说她不愿做手心向上的人,可也不代表就不懂的人情世故,把别人的善意拒之门外。她知道这赵大人是有意要帮她,所以怎么着也不能再对人不礼貌了
。
“这次事务太多就不劳烦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尝尝你们农家菜。”
赵子深回道,看了一眼玩的正开心的伯夷后,又对着林鱼说道:“我也不去与伯夷道别了,事后你帮我给他说一声便可。”
“就此告辞!”再往伯夷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便拱手说道。
“这个大人放心,我一定给他转达,既然大人事务多,那我也不强留大人了,下次过来,我请上次与我一起的柱子叔陪您喝两杯,尝尝我们这乡下的手艺。”林鱼跟着他走到马车旁边,也说道。
“行,下次过来,我一定赏光!”
赵子深再次拱了拱手,上了马车。
目送他们远去,她才将目光转移到手里的银子上,这一锭银子份量很足,估摸着得有十两,她要辛苦大半年节省着估计才能挣的到这个数,可赵大人却一出手就给了这么多,虽然说的是给伯夷置办用品,可他一个小孩,买的还都是这乡下用的东西,哪能花得了?
她知道,自己是又欠了一份人情。
转过头,见琦儿和伯夷还在一起玩,栓娃却不见了人影,杏子站在一旁一脸担心和好奇,她便走了过去。
杏子也迎面过来,两人站到一起,杏子看了一眼伯夷,问道:“小鱼姐,他们怎么走了呢?”
“那个赵大人说他有要务在身,带上伯夷不方便,便想让伯夷在这里住几天。”见杏子满脸好奇,她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杏子听了林鱼的话,恍然大悟,又问:“可是小鱼姐,你们家统共才这么大,怎么住啊?”
“嗯~~”,林鱼假意想了一下,笑吟吟的刮了刮杏子鼻头,“你这傻瓜!不知道让伯夷和志言挤挤啊。”
说笑着,就走到琦儿和伯夷身边,两人正在比赛谁挖的蛐膳多,满手的泥巴,脏兮兮的。
“伯夷,你就在这儿玩,好不好?,”林鱼问正玩儿的起劲的伯夷,只见他头顶已束了发,身穿墨色缎子衣袍,一张本是俊秀白嫩的小脸,已沾满泥巴,听见林鱼问他,只抬头对着她“嗯”了一声,便又埋下头去玩儿了。
“你爹让我告诉你,他今日有事,过几日再来接你........”林鱼又说道。
这次听完她的话,伯夷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反应,他着急的往他们来时的方向看了看,又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刚才坐的马车和他爹都没了人影,便呆呆的站着发愣。
怕他受不了他爹不辞而别,林鱼赶紧上前想要安抚,谁知他却又转身回了来,蹲到了琦儿身边,嘴里嘀咕道:“每次都这样........”嘀咕完后,居然又玩儿了起来。
林鱼见他没有哭闹,便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告诉杏子不要走了,说反正人多,让她和栓娃就在这儿吃晌午,两人便往灶房走去,准备做饭。
灶房里,栓娃果然和志言都躲了进来,正坐在那张木床上不知在嘀咕些什么,林鱼见他俩玩儿的无聊,便指挥着让两人帮忙烧火,洗菜,几人热火朝天的把饭菜做了出来。
摆好桌子,林鱼让栓娃去叫琦儿和伯夷吃饭,自己端了盆水放到屋檐下,让他们过来后好帮他们洗手。
林鱼感觉自己家已经成了幼儿园,而自己就是园长,她先给琦儿洗了手让他先进屋,又把伯夷的手洗干净后,两人才一起往灶房内走去。
伯夷有些怯怯的,等见到全都是小孩后,神色缓了下来,环视一圈,发现都是自己见过的,等目光落到志言身上,却有些诧异,心里暗想道:“这不是彦顾哥哥吗?他怎么也在这儿?该不会也是被他爹给送到这儿来的吧?”
志言也瞧见了他,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伯夷?那刚才那个难道是修王爷?”
两人年龄虽小,却都不敢将自己的神色表露出来,只在心里翻江倒海的嘀咕了一番。
林鱼暗暗将他俩的神情看在眼里,自己也嘀咕道:“难不成他俩认识?”
饭桌上,栓娃和琦儿闹成了一团,而她和志言伯夷三人却神态各异的吃完了饭。
饭后,伯夷明显不想再出去玩儿,他心里想着还没问彦顾哥哥为什么也在这里呢,可琦儿一个劲儿的拉他出去,他只得跟了出去。
林鱼收拾好饭桌,心里疑问重重,可她知道问志言肯定是问不出答案的,只得等伯夷一个人的时候,偷偷问下他。
想着屋后的豆叶还没摘完,她便和杏子一起在屋后摘了一下午。
晚饭时,杏子和栓娃说一天都在她家,两人怕回去后挨骂,都回了去。
吃了饭,林鱼趁伯夷上茅房时,偷偷等在外面,见到他出来,便小声的叫他:“伯夷.......”
伯夷转了头,迟疑的看了看四周,问道:“小鱼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是找我有事吗?”
林鱼轻手轻脚的走进他,笑吟吟的答道:“嗯......我是有些事儿想问问你........你能告诉我吗?”
问他事儿?伯夷满脸疑问:“是什么事啊?”
“你之前认识志言哥哥吗?”林鱼问道。
“志言哥哥?”伯夷歪头想了下,“你说的是彦顾哥哥吗?我听你们都叫他志言。”
“彦顾哥哥?”林鱼有些诧异,“你是说他叫彦顾,不叫志言?”
“我只知道他叫彦顾,没听人叫过他志言。”伯夷诚实的说道。
这臭小子,心机也太深了点吧,居然连名字都是假的,她又问道:“那你知道他的家是哪里的吗?”
“嗯......知道,”伯夷点点头,“他们家也住在卞都,他爹韩伯伯可是个很大很大的将军!”
将军?林鱼被实情打晕了脑袋,这来头也太大了吧?
原来志言,哦不,现在应该叫彦顾了,居然是将军的儿子,怪不得她总感觉他与普通的小孩不一样,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当将军的爹,耳闻目染下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个
况且听他的只言片语,他们家可是从小就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
她拍拍伯夷的头,牵着他的手回了灶房。
彦顾正躺在床上靠墙壁倚着,见了她们俩,嗖的躺了下去,拿被子盖住了脸。
林鱼牵着伯夷走到床边,说道:“家里面只有这两间房,伯夷只能和你挤一下了!”
说完,将伯夷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