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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丢儿子的正确姿势(修完)(1 / 1)

二十九

结界成形的一瞬间,血莲上也晃晃悠悠飘出了一点小火苗,钻进血气翻滚的黑雾之中,眨眼间就将黑雾吞噬的一干二净,其中的几面小旗也没能幸免,一接触到如游蛇般的火苗后,就连着旗内蕴养着的怨魂,一同在火舌中燃成灰烬!

一击连对方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轻易化解,鬼冥并不意外,能被他一招解决的,就不是那个众人心目中噩梦一样的血焰尊者了。

第一下当然不是他全部的实力,也存了些试探的心思,他虽然见过血焰和人对战,却不曾有过真正面对过这人,自然是要留一些底牌的。

目前唯一所知的和血焰交过手的,都已经死在他手下了,一个都不剩。

——这个认知让鬼冥心下一凛,似乎有些后悔动手的意思。但极阴之体千年难遇,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反正,还有那一样东西……他不信血焰能毫发无伤的逃过去。

想到这里,他又缓缓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安在他狰狞的面色上,看上去又反倒像一个凄惶的哭泣。

“人在哪里。”

这一句绷紧了的问话,尾音平平,听起来像是一个肯定句。

话一出口,莫川就立刻察觉到不妥。

哪有人掳了人还情愿把地址乖乖招出来的?

他压根就是问了一句废话嘛!

“小姑娘在城主府,和她的……家人待在一起。”鬼冥眯着眼还在笑,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尸体。”

哦草,这个家伙居然还真的回答了!智商呢?

……差点忘了鬼冥现在神志不清智商为负了。

可不就是吗?

能在原著里做出屠城这种事,还能指望他有什么理智?

魔修本就崇尚顺意而为,对欲.望的抵制能力比起正道修士来,称得上是十分薄弱。纯阴之体又能轻易挑动人内心最深处的魔障,旧伤在身心道不稳的鬼冥,当然无法抵挡。

是以他虽然看上去神智还勉强清醒,说话做事也调理分明,但本质上,已然成了个疯子,只会遵循自己内心的欲望而行动。

以一己之力做出这种相当于向正道挑衅的极端惨案,必然会引起整个正道的敌视和追杀,就是是原来的血焰尊者,都不敢……更何况鬼冥这种挑不起大梁的角色。

后来修真界上千年的动乱,无数陨落的修士,鲜血和争斗,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等等!

尸……体?

卧槽这是把祁凌全家给杀光了之后再把人妹子给丢到一堆尸体中的意思吗?!

莫川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现在总算明白祁凌是怎么走上黑化这条不归路的了,杀全家算什么,杀完全家后让你跟全家的尸体待在一块,才是真绝色……

这种事换成谁谁都会疯吧!

更何况是一只一直生长在温室中连险恶的世道都不曾面对过的小白花,心理承受能力有多脆弱可想而知……

看着鬼冥脸上扭曲的笑意,莫川禁不住头皮发麻,随即反应过来,目光一冷,主动出手!

如果是他之前还有些在状况外,那么现在则是没有丝毫犹豫了。鬼冥这种人,杀一百个都不解恨!

向前一步走出结界,莫川又层层叠叠在身后布了十几个结界,把小白严严实实的笼罩在内,才朝着前方一挥手——

巨大的火龙从掌心游移而出,卷起无数大大小小的气浪,直奔鬼冥而去。

筳桦守着小白,不好抽身,但他也不是除了血莲就没有其它的手段了。

来者不善,鬼冥在莫川出手的一瞬间就谨慎的往后褪去,同时抛出一个乌泱泱的圆盘,正迎着火龙头部!

那不起眼的圆盘在被抛出后猛然胀大数百倍,浑身溢满诡异的漆黑的光华,随着圆盘的旋转,那些黑色光华竟形成了一个漩涡,缠绕住火龙,一寸寸从其头部开始吞噬!

“啪——”一声清脆的开裂声从圆盘上传来。

火龙庞大的身体已经有大半被吞噬。

“啪……啪——啪!!”接连数道开裂声。

火龙只余一小截尾部尚未被吞噬。

轰然一声巨响,圆盘向四面八方炸裂开来!

火龙也被完全吞噬,两相抵消,空气中的灵气也被震荡得有些扭曲。

鬼冥有些肉痛,那是一件玄阶下品的防御法宝,替他挡下过无数强悍的攻击,没想到却只能在血焰手下勉强撑过一击。

——不对!

鬼冥瞳孔缩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旁边一闪!

体型缩小了一半有余的火龙险险擦着他呼啸而过,卷起的热浪把他的衣角烧成了灰烬。鬼冥又接连后退数米,手下不停,数十道黑雾缠上去,才把火龙彻底消耗了。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血焰,一件玄阶法宝,竟然连一击都不能完全挡住。

他该庆幸组成火龙的只是一般的异火,若是那株血莲里的离魄鬼火,被燎到一点恐怕就会被烧成人干。

摆脱火龙的纠缠后,鬼冥一跃而起,踏上高耸的城墙,他低着头,声音沙哑晦暗,“尊者何苦要跟我过不去……区区一个人,尊者也不缺吧?”

莫川站在城门前,这片地域空旷而寂寥,身后残阳最后一丝余晖也被灰暗的天幕吞没,乌墨渲染的发被火龙消失时激起的最后一道强劲的气流吹乱,红衣张扬,周身数条火蛇环绕,衣袖鼓荡。

面对鬼冥神经质一样的自言自语,他也不答,只是微微抬眼,张口冷冷吐出三个字:“你该死。”

麻痹,打架能专心点吗?劳资真心不想搭理你的自言自语啊摔!

鬼冥看着城下那人一身绝世的风华,脑子里不知怎么竟闪过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念头……

他的那些鼎炉中,无论姿色面貌,还是气质,尚不能有一人,能及得上这人十分之一。

不过他这念头也就是突兀的闪现了一下,此时情况也容不得他再多想些其它的。

听见莫川几近于给他判死刑的话语,他看上去竟没有气急败坏之意,也不接话,像是没听见一样,突然暴起!

这一次他显然是豁出去了,一下子扔出去数件法宝,上面均有摄人的光华闪烁,或深或浅,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莫川看着迎面飞来的各色法宝,木木的想。

砸法宝是吗?

这个他很在行啊……

鬼冥站在城墙上冷笑,这些法宝中品阶最低的也是宝器上品,虽然不一定能对血焰造成什么致命伤害,但给他找点麻烦,绊上他一阵,也是足够了。

他祭出一面通体血红的小旗,浑身光华内敛,只有巴掌大小。鬼冥咬破自己的舌尖,从自己体内抽取出第一道精血,融入血旗中,上面霎时盈满了一层暗淡的红光。

然后没过几秒,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那人不仅没有想他预想中的手忙脚乱,看起来似乎比之前还要轻松,甚至连动都没动,只是好整以暇的扔出了一堆东西。

那是一堆法宝,正道魔道的都有,五光十色,光芒湛湛,比起鬼冥扔出来的那些整体水平要高的多,数量上也是压倒性的优势。

而且这些法宝气势极盛,显然已经被充进了灵气,一碰就爆!

不过片刻,两拨法宝就在半空中相撞——

巨大的轰鸣声连绵不断的响起,法宝自爆时发出的光芒将已经暗下来的天幕映照得如同白昼,璀璨的让人难以直视。

碰撞的余波威力之大,引发了好几股灵力爆炸,空气中几处稳定性较差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小型的空间裂缝,周遭的灵气被卷进虚空里。

余波仅仅蔓延到离小白所处的结界数百米处,就被无聊到有些怒气冲冲的血莲烧得一干二净。

鬼冥:“……”

莫川:“……嘛。”

鬼冥又惊又惧,心塞的简直要呕出一口血!

他再也顾不上许多,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几乎将半个舌头都咬断了,猛的喷出一大口精,尽数浇在那面血旗上。

精血浇上去后,原本光芒暗淡的血旗一瞬间绽开刺目的血色光华,像是一瞬间活了过来。

看着满脸血污的鬼冥,莫川纳闷的想,逼出精血有许多种方法,为毛一定要用其中最血腥的一种?

这画面真心挺恶心的。

……至于那面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的血旗,莫川当然注意到了,也捡了个法宝炸过去,可鬼冥一身大乘期的实力也不是纸糊的,还是给躲了过去。

→没办法,他是厉害,可总归也不是神嘛。

于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冥把那个血淋淋的小旗给一巴掌拍入了地下!

血色脉络从小旗被埋下的位置向四周极速蔓延,密密麻麻,像蛛丝一样,形成一个圆形的、像是阵法一样的东西。

鬼冥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像莫川因着血莲得了个“血焰”的尊号,他的尊号,也是有来历的。

和绝大多数靠他修习的实则是一种非常少见的御鬼术,古荒遗落下来的残篇,包括养鬼炼鬼等一系列各种各样的衍生内容,其中当然也有召唤这一项。

只要他肯以精血祭祀,就能通过那面血旗,从幽冥地府里召唤厉鬼而出,至于具体能召唤出什么样的厉鬼,则要看精血的质量和数量。

这次他一口气祭出了十几滴精血,于他本人也是一种巨大的损害,不过这样下了血本带来的回报也是令人满意的——

他一次召唤出了三只厉鬼,实力都非常强悍,最低的也是大乘初期左右的实力,而且据他估计,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就算是他全盛时期也比不上的。

这样的厉鬼,如果只有一个,血焰也许能有八成的把握对付得来,可要是同时面对三个呢?

鬼冥难得心情舒畅的想着。

血焰在魔道大会上连杀三位尊者,可那也是一个接一个来的,被三个同境界的对手围攻,谁还能说的清结果呢?

看来鬼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莫川在心里“呵呵”了一句。

按照血焰的记忆,这种厉鬼阴气极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大量精纯的阳气,可莫川是魔修,就算是火灵根,那也都是阴火。

大家都是一个属性的,自然也就不存在谁占优势的情况了,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的,不好对付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他回头看了看小白的方向,筳桦虽然馋的快要神智不清了,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守着小白,在混战中轻松的划出了一片干干净净的地。

没错,馋的––

离焰鬼火的食谱很广,经脉这种奇葩梗就不说了,一般除了至阳和真水是它不能碰的之外,其它一切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筳桦表示,它都可以毫无鸭梨的全给装到碗里去!

厉鬼嘛,当然也是包括在内的。

所以其实面前这一坨坨看起来很危险东西,在筳桦眼里通通都是可以粗掉的对象。

莫川:“噗。”

他开始默默往后退,看起来像是对这三只实力不下于他的厉鬼心存忌惮,但真相是,他准备自己去守着小白,换筳桦过来吃饭……哦不,是打架。

但为落在鬼冥眼里,就被误解为因为忌惮而做出的退缩。

离焰鬼火的食谱这种东西,其实没人知道,毕竟大家谁都没见过嘛,要不是莫川是筳桦的主人,他也绝逼不会想到这种异火的业务那么广……

“啾!”筳桦得了允许,立马气势汹汹的飞奔到那三只厉鬼前。

来到结界内,莫川就看见小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紧贴着结界,浑身僵硬,看见他出现,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而是扭过脸,不看他。

结界外筳桦已经解决了一只厉鬼,现在正专心的追着余下两只中的一只,另一只瑟瑟发抖的想找个缝钻回地府。

鬼冥大概已经气晕了,直直的杵在原地,脸白得像是要断气。

不过谁管他,不让他有机会回去继续祸害凤祁城就行了,现在还是哄儿子比较重要。

在他身后,鬼冥的表情几度变换,一会儿像是因为自己耗费一滴珍贵精血召唤来的三只厉鬼在莫川面前居然那么不堪一击,一张原本就不太雅观的脸因为怨毒生生扭曲得不成样子,一会儿又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而这种犹豫最终随着最后一只厉鬼消失在血莲妖异的火光之中,逐渐消失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鬼冥慢慢将枯瘦的右手□□了自己左胸,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心脏掏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细长的黑色物体被缓缓从他身体里抽出来,而鬼冥的鲜血,也正在源源不断的从被黑色物体撕裂的地方流出。

奇特的是,这些鲜血并没能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而是蜿蜒爬上了那黑色物体上面,逐渐被吸收。

那东西又细又长,通体漆黑,光华内敛,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却又在吸收了鬼冥的精血后开始发出光芒。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在沉寂多年后缓慢的苏醒。

光芒越来越亮,黑色物体吸收鲜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抽干了血液,鬼冥本来就干瘪的身体,现在几乎成了一具披着人皮的骨架,被人轻轻一碰,随时可能倒塌。

黑色物体最终完全从他身体里拔出,已经虚弱不堪的鬼冥忽然冷冷的诡笑了两声,吃力的调动自己耗费了几千年才在其中留下的一点神识印记,将它对准莫川的方向,然后松开了手。

不如就这样,先从那个看起来很受宠的小狐狸开始,让他在血焰尊者面前被毁灭。

他倒是很想看看,传说中无心无情的血焰尊者,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情。

这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灰尘,带着令人绝望的不详气息。一出无声的哑剧在莫川身后上演,而他因为把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小白身上,又十分相信血莲的能力,并没有注意到鬼冥的动作。

“小白?”莫川在心里摸摸鼻子,猜测儿子大概是生气了,小白和他闹过小别扭,但也是撒娇的成分居多,还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连理都不理他。

“……来,过来我抱抱。”

小白没动,不过把脸扭过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直直的看着他,都是水雾,小脸憋的红红的,看样子是哭过了。

莫川被自己内心巨大的罪恶感淹没了,他心里的小人早在看见小白疑似哭过的眼睛时就毫无原则的举起了忏悔的小白旗,他不由自主的向小白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还能看清小白脸上一道道的水痕,跟只小花猫似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莫川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拉着他的心往下沉,不停下坠,揪心的酸涩感挥之不去。

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

“别哭了,我不是……好了,我回来了,来擦擦脸。”这些安慰的话说得磕磕巴巴的,莫川没有任何去哄哭泣小孩子的经验,只能语无伦次的想安慰小白。

他微微俯下身,伸手要抹去小白脸上的泪痕,只差一点就能碰到那张小脸,上面一定是湿湿的、滑滑的。

他想给小白擦擦脸,给他一个印在脸颊上的吻。

可在这时,他的动作却停滞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束光。

一道漫长的、漆黑的光,从天边直射而下,斩碎结界,突兀的出现在他和小白之间。

——他最开始的确以为那道细长的黑色是一道光。

但随即,那道黑色却开始逐渐拉伸,像是巨大的怪兽睁开了没有眼白的瞳仁,彻底把他和小白隔绝起来……

莫川看到的最后一副画面,就是小白满脸泪水,乌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此后两百年的时间里他都在想,为什么当时他没能再往前走一步呢?

莫川刹那间整个人都凉透了,不顾一切的把手往前伸。

他摸到了,果然是湿湿滑滑的,很凉,手下用力,按着小白的头小心的想把他拉过来。他知道这个姿势很不妥,很可能会伤到小白的头部,但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把小白拉过来。

这诡异的黑光给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所以他不敢犹豫,手下一个用力——

显而易见,莫川的预感是准确的,因为最终,他连自己的手都没能拉出来。

“…………………………”

那道黑色消失后,他木然的低头看自己的手,从手腕处被撕裂,衣袖也碎裂了一小部分。

莫川自打穿过来之后,还从未受过这么严重旳伤,手腕很疼,惨白的骨头都能看得分明。

他应该感觉到彻骨的疼痛的,还有恐惧,可奇异的是,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哪怕他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运转,但神识依旧尽职尽责的从血焰尊者的记忆中认出了这道黑色的光。

他想起这玩意的名字了。

天斩,古荒时期的至宝,能撕裂虚空,借空间裂缝之能吞噬万物。

曾有仙人用它的力量吞噬无数妖魔,也曾有魔神持此涂炭无数生灵。

传说中至凶至烈、早已失传之物。

就连紫重天罗纱,都很难和这种凶器抗衡。

他尚且如此狼狈,那小白呢?

只有二阶的小白,被卷入空间裂缝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莫川看着袖口处被撕裂的紫重天罗纱,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痛觉似乎恢复了,从手腕开始的疼痛逐渐往上蔓延,穿透骨骼、血肉,最终抵达左胸第二跟肋骨下的部位。

女人尖利的嘶吼和沙哑的惨叫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

莫川只是深色晦暗地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粘稠鲜红的血液顺着断腕不断地流下,渗进灰黑色的泥土里。

他所珍视的事物尚且没有展露出最美好的样子,就已经被横生而出的枝节抽打的七零八落。

水渍缓缓的划过脸庞,流过唇角,莫川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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