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认定沈凉时是喝醉了,拉着他往回走,因为看见有人来上洗手间了。
男士洗手间在另外一边,沈凉时出现在这里,会很奇怪。
两个人很快回到就餐区,那时候谈家的两兄妹都已经吃的差不多,需要送两个人回学校。
沈凉时,“我送吧,我待会正好没事。”
谈易谦不退让,“两个都是我的妹妹,我作为哥哥不送,不过去。”
沈凉时眯了一下眼睛,谈易谦则是挑起了眉宇。
两个人互不相让,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送,谈易谦送谈易雪,沈凉时送西顾。
坐上车子时,西顾问沈凉时,“你怎么也会较劲儿啊?!”
沈凉时道,“是个人都会较劲儿,再,我作为未婚夫送未婚妻回学校,是责任和义务,不过阿谦不放心雪要送她过来也是正常的,这从一定意义上,也不算较劲儿。”
西顾吐了吐舌头,不话了。
其实她也不傻,今天晚餐,两个人其实一直暗暗叫着劲儿,只不过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或者多少有所收敛。
毕竟彼此的身份地位在那放着,有些东西更改不了的。
下车时,两个男人站在车前,身上都穿着很正式的职业装,车子一白一黑,容貌都完美的不可挑剔,别,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谈易雪,“我哥哥长得也很帅啊,怎么身边就没半个女人喜欢呢!”
西顾不置可否,最后,“也许有,只是你没发现。”
谈易雪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她心里还隐隐觉得哥哥可能有点喜欢西顾,那时候她觉得不太可行,可是现在她喜欢莫东恒……
谈易雪没什么,和西顾很快进了学校的大门。
两个男人一直看着她们的身影时,然后才慢慢收回视线,谈易谦首先转过头,看向沈凉时,“喝一杯?”
沈凉时淡淡的点头,“好。”
然后弯身,上了车子。
……
十五分钟后,皇都娱乐城的包厢内。
两个人进去,有穿着鲜亮的女人被安排进来,被谈易谦挥手驱散。
皇都经理很知道两个人身份,同时知道沈凉时已经订婚,所以询问都是问谈易谦。
“谈少如果有需要,记得随时告知一声。”
谈易谦淡淡一笑,倒是没有别的回应,很快包厢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都男人无论在外面多么正经斯,到了声色场合,都会或多或少的露出一些男人的本性。
但是在很老实身上,却是完全没有,谈易谦觉得这一点倒是很难得。
从某种意义上来,因为对方是沈凉时,他反而时长会觉得莫西顾挑对了人。
生意场上磨砺也有一段时间,见识过太多男人身边花边环绕,能够专一对待一个女人的,几乎没有。
在他们这个社会层次上,爱情是个奢侈品,商界联合,两个人因为家族利益结婚走到一起。
但是婚后却是各忙各的,互不干涉,有多少感情在其中,真的不清,也没法得清。
曾经谈易谦这样想自己的婚姻,没有觉得多么排斥,却也没有多少喜欢。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当中。
从他十岁开始跟随谈章晔出席各种高端聚会宴会开始,他就被谈章晔教导各种社交礼仪以及话技巧。
十五岁的时候在一个很重要的宴会场合曾经遭遇过一场表白,宴会主办人的千金,当时比他大了两岁的一个女孩站在话筒前,喜欢他。
那时候,他觉得那个女孩很有勇气,不过不会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去接受一场感情。
二十岁时候,他遇见一个让他很欣赏的女人,但是欣赏却不代表喜欢,只是突然会觉得,如果有一天他也必须走向婚姻,那么这种性格的女人他并排斥。
二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有隐性的相亲宴会,那个时候他总结过自己想要以及喜欢的女人类型:美丽,聪明,果敢,坚强,不缠人,知是非,懂道理,有主见,对他忠诚。
后来遇见莫西顾,她觉得她身上的许多东西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类型,大抵是如此了,才会有心动的感觉冒出来。
只不过,他终究是慢了一步,也因为那一步,错过了一生。
首先开口的人是沈凉时,只不过第一句话语,竟是一声质问,“今天雪这样,是莫东恒打了电话给西顾,她知道了。”
谈易谦眯了眯眼睛,“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沈凉时,“雪喜欢莫东恒,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深,莫东恒的拒绝对她的伤害,也比你我想象中的深的深。阿谦,我不问你当初雪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雪现在这样,你有一定的责任,莫东恒和雪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是吗?”谈易谦笑,“那你的意思是,我和莫西顾,也有可能了?”
沈凉时的眉头皱起,“你该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雪是我妹妹,莫东恒是梁媛蓉的儿子,而梁媛蓉现在是我的继母,你觉得,我能够将你的话理解成什么意思?你敢,你当初没有利用这种禁忌来达到自己收服西顾的目的?你要知道,梁媛蓉和我父亲的婚姻,不仅让我和西顾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兄妹,也让莫东恒和雪,也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兄妹,哪怕是莫东恒在美国,其性质没有什么区别……”
那天两个人都喝的有点微醉,符艺和李煜分别来接的。
上车前,沈凉时道,“香菇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便知道了,凉时,你保护不了西顾,不是吗?”
沈凉时插在裤兜里的手指骨节就那么收紧了,他,“那种情况,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但愿。”
那一天,沈凉时坐在车上,目光一直专注的看向窗外,眸色沉黑,让前面开车的符艺不懂。
但符艺却知道,此时此刻的沈凉时,必定是悲伤的。
十一年的情谊,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碎裂的面目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