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王府中的暗卫都没有察觉,那抹纤瘦的白影迅速翻过高墙,然后离开了南阳王府。
许是春夏宵禁的缘故,深夜的皇城没有嘈杂人声。
只有远处高楼上的灯火还亮着,万籁俱静。
女子看着黑暗中走出来的男子,眸光清冷。
她自带着威严的语气说道:“燕昭,你是否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若是再见你,便不会手下留情?”
男子拧眉,恭敬垂首道:“臣下知道!”
“知道?”司卿轻佻着眼尾,清透的眼眸里噙着一抹冷芒。
她冷声质问男子:“既是知道,那你为何还要三番五次挑衅我的耐性?”
男子恭敬地低垂着眉眼,神情冷峻,他紧紧拧着眉,好似有难言之隐。
司卿颇为诧异的看着他,就听得男子说道:“臣下,臣下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他一个骁勇善战武功高强的东华国帝师护法,能有何苦衷?!
就是放眼天下,谁还能轻易为难了他不成?!
燕昭手中持着剑,恭敬垂首,他神色为难道:“臣下深知擅自干涉主上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可臣下没有办法,臣下……臣下恳请主上前去看看帝师!……”
司卿眸色一暗:“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没有办法?
什么恳请她前去看看帝师?!
燕昭说道:“臣下知道主上早已经知晓帝师的行踪,密信中必然提及帝师会不日抵达这里,可主上不知道的是,帝师三日前就已经来了东华国,至今昏迷不醒……”
司卿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燕昭沉声解释道:“帝师心系主上在东华国的安危,便没日没夜的严查那批天都的死士名单,还派了人下来将那些叛逆的杀手缉拿归案,可他几日前不知道为什么跟王爷起了争执,甚至不惜为此大打出手,负了重伤!”
说完,他似乎很想激起女子的怜悯来,“帝师现在就躺在皇城帝京的北苑,已经连续昏迷好几日了……”
听他说完,司卿眸色渐渐冷淡下来,她冷眸睨着身前的玄衣男子,凉声道:“关于帝师的这件事情,你此刻跑来找我恐怕有所不妥吧?”
燕昭恭敬的低垂着眼眸,却仍不死心:“臣下恳请主上能前去看望帝师!”
司卿冷笑出声,她长叹道:“燕昭啊燕昭!枉你跟在他身边多年,也等同于跟在我身边多年,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气啊。”
说完,她眸色淡淡的睨着他,嗓音近乎凉薄道:“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燕昭抬起头,急切道:“主上!”
司卿别开眼,不去看他:“好了,你走吧,如今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燕昭漆黑的瞳眸黯淡了一瞬。
他不相信昔日将帝师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的主上竟然会狠下心来拒绝他。
他尽量把事情往惨了说:“主上,帝师他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若是您今夜不去看他,他恐怕就撑不过这一关了。”
“燕昭。”司卿挑了挑眉,轻嗤道,“你说你家主子都快要死了,你还有闲情跟我在这里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