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光?”
“真如你所说?可当真?”
“当真!”褴褛男子肯定说道。
红云迟疑了一会,马上吩咐一名普通侍女道:“快去请鉴定师过来。”
褴褛所讲述的内容引来底下一片人细声讨论,鉴定师一过来拿起褴褛男子手中的木质佛像仔细端详,未能发现什么奇特之处,不太确定有叫人打开天窗让一缕月光照射在上面,木质佛像也没有像男子所说有发光的现象。
“抱歉各位,我拍卖行的鉴定师未能察觉出这东西有什么奇特之处,不知各位还竞拍吗?”
场下人员轰动了,“依我看就是块烂木头,还真以为是什么宝物不成,这个人说什么遇到月光会发光完全是这人想博人眼球乱自编造的而已。”
“我也是这么认为。”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没有错。”褴褛男子确切道。
“那是你刚睡醒,估计是睡得有些迷糊了。”
“是真的,我没骗人!”褴褛衣衫男子再三确定道。
林恒站在场下摇摇头,有些失落,这下可是期待错误了。
红云露出一丝嘲讽的眼色,对着林恒反问道:“不知木公子还帮不帮这位客官垫付押金了”
这反问倒是让林恒些许尴尬,“这个……”
这明显是让他难堪,林恒一想罢了,既然都这形势了,干脆念及人家孝心份上就好心帮这年轻人吧。
“出!当然要出,那请红云姑娘开始定底价吧。”
“那好,既然木公子发话了,那我就试试看了。”
“一件残缺木头佛像,出自荒山古庙,功能不知,底价一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文,现在请大家开始竞拍吧。”红云本想说一件烂木头佛像,出自荒山废弃破庙的,但是要说的“委婉”一点,就这么凑合介绍下去了。
“一两?”褴褛衣衫男子吃惊了,这一两哪能够给治病重的母亲治病。
场下倒是有人瞎凑合热闹开始加价。
“一两一文钱!”
“哈哈,我出一两三文钱。”
“我也来次重磅加价,我出三两,哈哈……”
这些价格无不荒诞刺激着林恒以及褴褛衣衫男子的心门,这些人哪是竞拍啊,分明是让人出丑,林恒坐不住了,自己搅得事含泪也要收拾完。
“一千两!”一千两对林恒来说不多,但是对褴褛衣衫男子却是偌大的财富,治好母亲的病几十两就行了,而且剩余的钱够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褴褛衣衫男子听到林恒的话语不禁感激又是激动。
“木公子别鲁莽,一千两买这东西太不值得了,我知道木公子是好心帮这人,但也不至于出这么价格,木公子还是私底下给他一百两就行了,何必这么破费。”陈茜劝诫道。
方蓉也是点点头道:“对呀木公子,何必呢,茜儿妹妹说的很对。”
方行倒是静立一旁不语,紧凑的眉间露出深邃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件木质佛像上面没有撤回,林恒也发觉了方行的异样,想到怎么也得试试看吧。
“五千两!”一道听起来苍老嘶哑声音从场内传出。
“什么人,竟然有人出价五千两,好大的手笔啊。”拍卖席上一些人听到五千两的出价,都纷纷止不住望二楼投出好奇的目光。
“什么人?”林恒朝着二楼望去。
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男子站在二楼之上,黑袍头套掩盖住了黑袍男子的面容,微微可以看出眼眶。
“那人是谁?不会是傻了吧,一块烂木头竟然出五千两。”
林恒瞅着那名黑袍男子,想到那声音是他发出的,但却刻意有所隐藏,渐渐筑起提防。
“方姑娘,这拍卖行能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吗?”林恒指着那名黑袍人说道。
“这个我可不确定,拍卖行凡是能出得起入门费的来着不拒,门口守卫只是负责收缴费用,没资格打听别人身份。”方蓉解释道。
“木公子怎么了,为何想打听那神秘人的身份,等拍卖结束了,要不我派人跟着去查看一番。”
“不用了,我只是觉得那人背影似乎有些熟悉而已,也许是我眼花了。”
黑袍男子竟会出价五千两,这可让那卖主高兴坏了,场底下的看客一阵不解,难道那块烂木头真是宝物?
“六千两!”林恒觉得那神秘人有些猫腻,再次加价吸引那名神秘男子。
“七千两!”
“八千两!”林恒紧追不放,那什么男子侧面倚靠在二楼扶手上,虽没朝林恒看,但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在观测着他。
“九千两!”黑袍男子接着发话。
这样的价格已经让那名褴褛衣衫男子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千两到九千两这足足就翻了九倍,如果真是这样价格出售的话,他这辈子不仅衣食无忧还能有机会发家致富。
“一万两!”林恒靠的越前,想能看清楚那名黑袍男子一点。
“木公子……”陈、方二女暗暗疑虑,不知道林恒为何举止变得奇怪起来。
黑袍男子没有接着加价,转身扫袖离开众人的视线,黑袍男子消失的那一刹,也不忘回过头看了林恒一眼。
“林恒!没想到在偏僻的小地方竟会遇到你……”
这会林恒已经明白这黑袍男子是特地要避开自己,林恒一想这男子肯定认识他,之前的加价是发现了自己,故意加价引他的注意,好能仔细确定自己的身份。
“这人认识我,不好!我的身份暴露了,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待了,我得赶紧离开。”林恒面色焦急,担忧之色一览无遗。
“一万两两次,一万两第三次,成交,这件物品就归木公子所有了。”林恒反应过来,拍卖已经结束。
林恒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随手就递出一张面额万两的银票,拿起木佛像瞬间就来到方蓉面前。
褴褛男子还沉浸在不敢相信的惊讶中,场下则是炸成了一片,观众客官个个议论纷纷,吵的不行,褴褛男子这才从嘈杂声回过神来,对着林恒那方向拜谢:“多谢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谢谢恩公。”
“咦……方大叔呢?”
“我爹说有要事,已经先走一步了,他还替我转告公子你拿到东西马上回方家,木公子既然东西到手了,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方蓉心里很不爽,这木公子为何要花这冤枉钱买这件破烂真让人不解,接着没多说什么将现在情况一说明,立即劝林恒回方家。
“方叔有事?”林恒心里疑问道,“总感觉不对劲,我得先回方家再说。”
“陈姑娘不好意思了,我也有急事不能送你了,请包涵。”
陈茜愁眉不展,只是轻微点了点头,明白林恒刚才那表情突然怪异,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说道:“木公子不必客气,我爹娘就在外面不远的茶楼,我跟我爹娘回去就行,木公子要是有要事还是先忙你的吧,不必管我。”
“谢谢你陈姑……陈茜!”
话不多说,几句客套话说完就告辞,林恒随着方家小姐快步就奔着方家方向消失在人流还算繁多的街道,留下陈茜一人在门旁傻傻的观望,意味深长,殊不知这次见面要等到下次见面却不知道要多久,虽然这叫做林恒的人出现在她的世界才两日,但那道曾经浑身沾满血迹、英姿俊朗的身影屹立众多山贼强盗的尸堆上的画面,却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头,她不在意那副画面其它不堪的地方,他只在乎的是那道身影!
陈家家主和夫人在茶楼上早已将拍卖行门口那十几息功夫间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陈夫人看着女儿那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夫君,当初我俩和莫家的决定是不是错了?”陈夫人皱眉望着丈夫低问道。
“谁又能预知未来,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呢,说不出来谁的对谁的错,唉……”陈家主叹息声悠悠长长,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