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邪就这样同南宫九在小竹楼中住了下来。[燃^文^书库][].[].[com]
因着竹屋中一切准备得都很齐全,所以二人并没有费什么功夫,便整理了个七七八八。
然,即便是没怎么费功夫,但当南宫九将陆邪的第一贴药熬出来时,天色竟也眼见着黑了。
其实,陆邪的伤,南宫九完全可以用治愈力治疗。但眼下,一来是她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二来则是这治愈力的存在十分特别,她并不好肆意显露。
是以,路邪的伤,便只能依靠她以后每日行针开药来调理。这样一来,痊愈的时间将会大大的延长。
忙了一整天,二人也没怎么吃东西,眼下放了手头的事情,南宫九肚子倏然就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一天的相处,两人之间又熟识了些,说话也不似之前生疏,南宫九也渐渐习惯了对面的这人简单精炼的两字句,以及他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
被抓到窘样,南宫九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红脸,当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忙了一整天,是有些饿了,你先将药喝了,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她本欲转身离去,未料身后人却在此时突然开口。
“我这里有些干粮!”
南宫九转过身时,便见他手中执了方锦帕,帕子中包了些精致的小点心。
眼睛一亮,南宫九当即也没客气,接了陆邪手中的来的点心,往楼梯口一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了两块,她似想起些什么,又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的陆邪面前一递。
“陆大哥!你也吃!”
“我不饿!”
南宫九原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得身后的人已经转了身上了竹楼,看样子是准备继续劳作。()
再闲暇下来时,天色已是大黑。
竹楼所建之地人烟十分稀少,又掩在海棠林中,所以并不算大,一共上下两层。下面两间是厨房和柴房,上面两间,则一间用作卧房,一间则用来做了书房!大约是因为南宫九要来住的缘故,里面又添了一方存药的木柜。
这样一来,可供居住的房间便只余了一间。
陆邪本提出在柴房中将就,却被南宫九当场否决,当然,南宫九倒也未有开放到邀请陆邪同自己住一间的的程度。
“陆大哥你有伤在身,怎么能睡柴房呢!这样吧!你睡卧房,我到书房里睡就好了!”对于陆邪,南宫九心中一直有种无形的好感。
这种好感,或许是来源于感激,再或者是来源于敬佩,她自己也不大能说明白其中的根源。
“不必了!还是我睡书房吧!”对于南宫九所言,陆邪眸中真真是掠过一抹讶然,不过那一抹讶然很快就消失不见,又被他眸中的清冷所代替。
陆邪此言一出,南宫九心中更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不说眼下这种男子气概十足的举动,便是那天晚上他救了她又送她来此。
这一路上,他明明伤得极重,却偏还没有半分显露,一排从容淡然的模样,又是给她打水,又是将身上的衣袍给她御寒。
“别!书房中那张软榻太小,你睡着一准儿不舒服,再说里面空气也不好,不适合你养伤!”南宫九作为一名医者,有着自己的本性和坚持。而这种本性和坚持,只有在她心中毫无顾忌的时候才会最大程度的发挥。
就好比说当初在青竹峰。
她只身一个女子,在悬崖下将临渊一个大男人捡了回去,还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日*日守在他身边守着。这放做一般的女子,未必会做,但南宫九就是做了!
再好比说眼下这个时候。
她和陆邪不过是萍水相逢,对方还三番两次帮了她,她自然更加不会坐视不管。顺理成章的,她的那种医者本心和原则,将更大程度的得到发挥。
陆邪本还想推辞,但南宫九已经直接将他推进了房间。
“你是病人,我是大夫!病人得听大夫的安排!”明明是蛮不讲理的话,可偏听起来又像有几分道理。
见陆邪还是迟疑,南宫九干脆使出杀手锏,双手往腰上一插。
“你若再不答应,那我今晚便就睡在外面!”穿女装向来有个很好的优势,那便是撒起娇来比较有代入感。但长得漂亮而且穿女装,那优势只会更大。因为你无须撒娇,便是撒起泼来!也依然会让人觉得可爱。
很显然,南宫九眼下的这种情形,当属后者。
陆邪到底还是经不住南宫九的一番软磨硬泡,最终应了她的话。
临进房间前,南宫九突然将陆邪唤住,紧跟着有些不好意思道:“陆大哥,你包点心的帕子挺好看的,能不能送我?”
陆邪没说话,只一双黑眸一时若绚丽星河明明灭灭,一时有若万古寒潭沉寂一片,着实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可以吗?那还给你好了!”见陆邪迟迟不语,南宫九急忙说道。她极少穿女装,便也很少接触帕子之类的东西,今日吃了点心,见那帕子上绣的竟是梨花,当即心生喜欢,这才想着要向他讨,但若他不愿意,她不要便就是了。
心里虽这样想,但南宫九难免还是觉得有点儿失落。
难得遇到一样的喜欢的东西,可她总不能夺人所爱吧!
“我本是准备扔掉的,你既喜欢,便拿去吧!”就在南宫九以为讨帕子之事彻底没戏时,却闻陆邪突然开口,话毕,他竟是再未逗留,直接推了房门进去。
南宫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半晌方才清醒过来,当即欢天喜地则卷了张小薄被,缩到了一旁的书房中睡觉。
半夜的时候,南宫九睡得极沉,她房间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是陆邪。
他慢慢行至她软榻旁边,先是为她掖了掖被子,方才将一双黑眸定定落在她身上。过了半晌,一声轻叹自他唇间逸出,紧跟着,他慢慢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夜幕沉沉,一点微弱月光打在面具之下的容颜之上。
而那张脸的主人,不是临渊,却又是谁?
陆邪!六爷!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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