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哥,你一定要回来,翎儿会一直等你的。”、凭栏处,一道倩影美目惆怅,面容憔悴,双眼正眺望着湛蓝天空下的轩榭楼阁。
“唉!”、房门外,年迈的老婆婆看着孤独寂寥的那道倩影,不禁微微一叹。
......
大日高照,万里晴空无云,漫山遍地,万物都沉浸在一种滋润洋溢当中。
此刻,一座枯草荒崖上面,随处可见血迹和破碎的衣物。
场地中,两道人影感觉都是血非常狼狈地站着,只见一人衣衫破碎,血渍溅身,犹如被万剑穿心而过;另一人却是没有太多血迹,但是皮肉臃肿,青一块,紫一块,几乎都快变形了。
‘嘣,啪!’。
刹那间,伤残病重的两人终是支持不住,几乎同时倒下。
“呵呵呵,臭小子,想我*逍遥江湖方才几载,却是威名浩荡,少有人能伤到本魔一根寒毛,如今却是载到在你这么一个默默无名的晚辈手中,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哼!你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牲,*无耻,就算死千百次都不足以偿还。”
*听到这番话,倒是并没有什么怒气,反而是微微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天空撒下的光辉,大声呵斥笑叹道:“哈哈哈,哈哈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子,你是不会明白的!”。
“呸,畜牲就是畜牲,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丈外,常胤看着*,现在他的身体正在积蓄力量,一旦有所恢复,就马上冲过去拼命。
“你个后生晚辈知道些什么,我恨,我不甘,我不服输,苍天为什么要从我生命中夺取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那些贱女人,贱女人,她是被逼的,是被逼的。”、这时*越说越恼怒,到最后竟是直接喷出一口残血。
“昂昂昂,畜牲,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远处,常胤听着*的疯言疯语,顿时就想到翎儿的遭遇,随即就像是一条发狂的野狗,不顾一切地使劲摇着头,左肩和右肩快速摩擦着冲向*,那样子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虽然*知道自己离死已经不远,而且逍遥江湖这几年来,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是像常胤这种失去理性的怪物行为,双眼猩红似血日般耀眼,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我要你死,死吧,死,死。”
‘咕噜,咕噜!’。
“啊啊啊.....!”、*此时猛然地感觉到喉咙间一股剧痛传来,但是手臂却是使不出任何有实质性抵抗的力量,紧接着他的呼吸便开始急促起来,全身像是忽然坠入万丈冰渊,不停的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不断涌进常胤肚中的新鲜血液像是甘泉一样,倒是给他提供了力量,一直不肯松口。
而脸色苍白的*,此刻意志长期沉沦的他脑海里飞速闪过那些被他玷污的女子哭号祈求的场景,更是触摸到那个尘封的记忆碎片。
只见一个温馨美丽女子,站在千丈火岩之上,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肌肤上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丝血渍,回眸望去,顺着倩影黯然痛苦的眼幕中可以看见,一道疯狂的人影正大声向她呼喊跑来。
‘呼!’。
“对不起,来世我们一定能够在一起。”、呜咽地说完,看着只差半丈的那个身影,倩女忽然猛地向后倒去,径直落入千丈火岩当中,尸骨化为飞灰,从此世间与她再无因果。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光你们,杀!”、峭壁上,只见那道人怒斥苍天,泣血挥掌,眼中苦泪消散殆尽,他苦坐三日后毅然离去,自此世间多一负仇之人-*。
荒崖上,*的生命气息转瞬间就开始溃退,这时,只见他的嘴角微微舒展,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眼角泪珠哗然流下,双眸闭上,*从此消亡。
‘咕噜!’。
远处,杂草中,一双幼瞳正看着发生的一切,喉咙间不自觉间咽了咽口水,目光中尽是惊恐。
“啊啊,呀啊啊啊!”、血腥地场地上,常胤依然像是一头毫无人性的恶狼,继续啃咬着那具冰冷尸体上的喉颈,直至半柱香的时间后,他的力量颓废下来,脑海昏沉的他方才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呼呼!’。
微风渐起,血肉横飞的荒崖上,在杂草中颤抖不已的少年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待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后,见场中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少年方才大胆地捡起一根树枝,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拨动常胤的尸体,在感觉到还有一些余温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烈日下垂,群鸟回归,残阳如血,悲鸣不绝。
“呃,嘶,啊!”、陷入沉睡中的常胤猛地感受到一股冰凉侵袭,乏困的眼皮顿时艰难开启,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稚小白嫩的面容。
“啊!”、常胤刚欲起身,所有的剧痛却是轰然涌来,直疼得他微微颤抖。
“咳咳,呵呵,小兄弟,谢谢你,先去马匹那边等我吧!”、他望了望颈间被咬得残缺不全的尸体,顿时心里就是一阵作呕,想到如此,便让少年过去,免得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哧!’、随后,常胤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调息片刻后,只见他聚力握住残剑,当即便向斩去。
‘嗤!’、*的头颅应声而断。
‘嘶啦!’、旋即,常胤撕下了*的长衣,将其凝结成一条绳子和一块大布包裹,径直将那个血淋淋的头颅缠绕住。
这时,他突然看见*的尸体旁有一块皮卷,似乎是刚才撕碎衣衫的时候掉落出来的,常胤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字体赫然就是如今天衡惯用的,但是皮卷却是好像已经有数千年一样的陈旧。
“幻影迷踪?”、常胤念叨了一遍,心中暗自想到:“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多次都能逃脱的原因吧!”。
‘呼!’、随即,常胤便将捆在无头尸体上的衣绳拉住,慢慢地向枯树那个方向挪移,而此时,少年见此,居然毫无畏惧地跑过来帮助他拉动。
如此这般,在花费了两柱香的时间后,他们才将那具无头尸体挂在一棵乌鸦驻足的老树上面。
‘呱,呱呱!’。
“驾,驾。”、数息流走而过,血崖上已然没有半分人影踪迹,唯有几只野鸦在随风摆动的尸体上觅食。
仔细看去,略有些血珠凝结坠下,晚霞掩映,此景此地,恍若地狱幽谷,不免深寒刺耳,摄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