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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为什么不能在一起?(1 / 1)

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双腿张着,像在上躺着似的坐着,见许天林拧着眉头,完全当做没看到。

从小到大,除了正月,她和许天林会呆上几天,平时的话连面都见不到,许天林总是板着个别人活像欠他好几百万的脸,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中听,偏偏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她最不怕的就是人凶,别人越凶,她任起来,越是肆无忌惮,所以父女两的关系很不好。

“一个女孩子这样坐着像什么样子。”

这么久没见,一出口,不是问候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体好不好,而是斥责她的坐姿,听他重声重气的说话,心里越发生气,要不是穿着裙子,她估计能直接躺在沙发上,她当没听到许天林的话,两只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撅着嘴,翘着二郎腿坐着。

“,我和你说话没听到了吗?”

许天林无奈,同样都是姓叶,家里别的女孩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哪里会像她这般顽劣,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老是和他唱反调,气的人跳脚。

“伯父,有话好好说。”

迟御给许天林倒了杯茶,递到他跟前,态度恭敬,许天林绷着的脸才好看些。

任何和迟御相处过的人,尤其是长辈,必定都是十分满意的,就叶家的那些姑娘,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嫁给他。

对迟御,许天林无疑是满意的,这是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女婿,尤其是对,他一直都很看好这一对,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想到的任,许天林真的有种将她骂醒的冲动。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指责我的坐相吗?好了,我知道了,今后在人多的地方我会注意的,不会丢你尊贵的老脸。”

有些时候,会恨许天林,她经常会想,如果在她刚出生的时候,他努力一下,是不是自己就可以不用姓叶呢?那么现在,她所烦恼的那些问题都不复存在。

对许天林,是没有任何好感的,除了他整天念叨着自己的不是,没有给与自己关怀之外,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初她妈妈在怀上她的时候,有想过不让叶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不让她姓叶,这是她意外从她的笔记本上看到的,因为她们的生命就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比其他人短暂,所以很多人有写记的习惯,尤其是在怀孕之后,大概每个女人在即将为人母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母的光辉,但是这件事,许天林没有同意,姓叶的女人,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直系,总会嫁给那些忠诚于叶家的分支。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许天林将手中端着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杯中的茶水四溅,房间里的香气越发的浓厚,背靠着沙发,昂着下巴,在许天林面前,她从不轻易服输。

“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大猪还在家里等着我呢,迟大哥,你送我吧。”

说完,起就要走人,现在她已经完全把滨海那边的房子当成了她的窝,她和席慕琛的窝。

血缘这东西,对来说是羁绊,感是需要时间才能培养出来的,和许天林相处的时间太少,而且对她来说,也没有所谓的美好回忆。

既然许天林已经知道了她和大猪的事,他今天找自己来,十有**是为了那件事,虽然知道事可能产生的后果,但是现在并不想去承担。

“你现在翅膀是硬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份?迟御费了那么大的劲是让你到学校学习的,你要不喜欢学习,玩也可以,但是你必须有个度,谁许你和那样的男人同居的?”

转过,看着恨铁不成钢的许天林,眼睛瞪的大大的,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生气。

“那样的男人?大猪他怎么了?他有什么不好的?你都不了解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护短,虽然许天林是她的父亲,但是她心里,却是和席慕琛更近一些的。

她想要和席慕琛在一起,但是因为叶家的规矩,叶家那些人的成见,他们在对席慕琛没有任何认知的况下就否决了席慕琛,否决了自己选择的幸福,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拆散,心里的这股子气,一直憋在心上,她一直很想找个人发泄一番。

在她看来,席慕琛那个男人是完美的,如果到最后她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必定是她的损失。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许天林坐在沙发上,就算再怎么生气,他也不会像那样,像只小狮子似的咆哮。

“齐家的私生子嘛,我还知道,齐家是卖军火的,那又怎么样,人的出又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不然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姓叶的,我就是喜欢席慕琛他这个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半低着子,凑近许天林,说话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不准!”

许天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怒喝了一声,扬手,就给了一巴掌,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完全出乎了和迟御的预料之外。

和许天林的关系一直就很不好,父母两只要一遇上点事,就会有分歧,然后就会有争吵,但是动手打人,许天林还是第一次,而且那一巴掌,还不轻,向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坐在沙发上。

迟御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走到的边,温柔的抚着她左边的脸颊,白皙的肌肤,几乎只是在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记,就像包子发酵似的,很快就肿了,迟御看着,手都不敢碰,满是浓浓的心疼。

从小到大,把捧在掌心的是他,许天林虽然是的父亲,虽然他心里一直都关心着她,但是时时刻刻记挂着并且付出行动的是迟御,这次,和席慕琛交往,他是很心痛没错,而且十分后悔,觉得自己当初不该让如愿来清大上课,那样的话,他们两个就不会认识,现在也不至于有这么多恼人的问题。

打人,骂人,所有的这一切,迟御比许天林更有资格。

“伯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迟御小心的捧着的脸,回过头,不满的看着许天林。

“不是答应了我好好说的吗?”

许天林看着自己的右手,再去看一脸倔强的,心里十分懊恼。

他是想好好说的,他的脾气也一直很好,可是看着那张脸,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绪。

其实当自己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时,他就已经后悔了,他怎么就打她了呢?

坐在沙发上,紧咬着唇,怕疼怕的要命的她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说来也奇怪,平里总被人喊成哭哭虫的她,对着许天林,无论她觉得有他有多分,怎么都哭不出来,迟御看着她这个样子,再想到她上次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哭声,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我去给你拿冰块敷一下。”

没有拒绝,她要这样子回去,大猪肯定会担心的,不过这一巴掌不轻,就算用冰块敷,也只能稍稍去肿,这伤口,是怎么都瞒不过去的。

的嘴角动了动,扯到脸上的痛处,痛的她龇牙咧嘴,瞪了许天林一眼,在心里咒骂他王八蛋。

许天林估计也觉得自己错了,心里心虚,见瞪他,也没有和以前似的,吹胡子瞪眼,一本正经的训斥。

“想说什么,说吧。”

抬着下巴,任由迟御给自己敷脸,那凉凉的冰块贴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十分的舒服,斜眼看了许天林一眼,又看了眼手机,“你最多还有40分钟的时间。”

现在还差15分钟就9点了,她答应了大猪十点会回去的,她不想大猪担心。

“悠悠,你不能和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在一起。”

许天林双手交叉,态度坚定,只是没了方才命令的架势,有些无奈,甚至是请求。

没有说话,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面上的气焰也没有了,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庆幸的,幸好这件事是许天林知道,而不是叶家的其他人,不然的话,那局面一定十分糟糕。

虽然许天林这个人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好话,但至少,觉得,他应该还算关心自己的吧。

她不能和大猪在一起,的脑海一直盘旋着这样的念头,然后,整个人,从脚板心一直到发顶,都是冰凉的,尤其是心。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心总会特别低落,本来,这种心就好像十二月的冰水似的,可边再三有人说起这样的话,就像是凛冽的寒风,让觉得心都要结冰了。

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

许天林看着,抿着唇,狠下心,继续说道,“这次你之所以能到清大上课,你迟大哥出了很大的力,他向家里的人保证过的,你不会惹事,但是现在呢,你居然和别的男人同居,而且还是个军火商的私生子,你以为叶家上下谁会同意,没有人,而且迟御还会因此受到处罚。”

紧咬着唇,轻哼了一声。

“弄疼你了?”

看着温柔而又小心的迟御,摇摇头。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

迟御随手将冰块扔进垃圾桶,他轻柔的声音,对来说,永远都足以安定人心。

迟御侧过,低着子,双手交叉坐着,他不想给任何的压力,更不想她因为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上次齐志谦的事,迟御一直都觉得很内疚。

“不用担心?迟御,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你要真为了悠悠着想,现在就应该劝她马上和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彻底断绝关系,然后和我们回去,这件事,趁着现在,我们可以当做所有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许天林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一如他现在的心。

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有些肿,她看着迟御,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虽然席慕琛和迟御都是她十分在意的人,但是对席慕琛,她的要求很低,对迟御,标准却很高,为了席慕琛,她做出了很多伤害迟御的事,有些时候,想想,心里就会觉得很愧疚,也很难受,这两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的。

如果,她和大猪的幸福是建立在牺牲迟大哥的基础之上的话,那这样的幸福,她宁可不要。

她是自私,也有些没心没肺,但并不是个冷血无的人,好坏她还是能分的。

“迟御,你以为这只是你的问题吗?如果被其他人发现悠悠是和那样一个男人在一块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别告诉我你没考虑过,你和悠悠都会因此受到惩罚,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绝对逃不掉,他的下场绝对比你惨。”

许天林盯着苍白的脸,很快就捉住了解决问题的症结所在。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知道自己的感对她深着的那个男人来说是灾难的话,她还会继续吗?

“悠悠,你不是他吗?他还那么年轻,难道你想他出事吗?”

紧咬着唇,心里已经彻底乱成了一团,还有思绪也是,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拽住衣服,手心已经出汗。

这些问题,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过的,只是,她从来不会让自己深入思考。

她装傻,因为她觉得那样自己就可以幸福的久一点,但是当这样的真相从自己亲近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被完全撕裂开了一般。

“悠悠,趁着现在大家还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所房子的,反正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上了,苍白的脸上也全部都是泪水。

临泉坐在驾驶座上,而迟御则坐在她的旁边,车子已经停下了,摇开车窗,路灯下,小区楼下所有的一切,仿若烙在心尖上的熟悉。

原来,她现在已经在小区楼下了。

“好了,别哭了。”

迟御侧着,柔声给擦眼泪,许天林的话很残忍,但是很现实,事实真相,总是鲜血淋漓,让人难以接受。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像当初他知道他的悠悠上别的男孩时,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依旧无法说服自己平静的去接受这样的事实,直到现在,心都还是空的,滴着血。

她说,迟大哥,我他,但是那个他并不是自己,被他惯的那么任的悠悠,居然告诉自己,她不想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孤孤单单的,那他呢?

“迟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靠在迟御的怀中,嚎啕大哭。

迟御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林泉将车窗合上。

安静的车厢,是悲凉而又放纵的哭声,那样的忧伤,满是凄凉的绝望,隔着车窗,这样伤痛的哭声,没有在夜里,肆意传播。

迟御静静的安慰着,心里泛酸。

“迟大哥,我只是想和其他人那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好半天,才停止了哭声,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微微的有些喑哑,那双大大的眼睛就和她左边的脸颊一样,又红又肿,她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盈盈颤动,仿佛随时都能落下,分外的楚楚可怜,让迟御看着心疼。

他抚着的脑袋,忽然有些烦躁起来,如果当初,他没让来清大上课的话,她大概还会是个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就算抱怨,可依旧乐观,至少现在,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她的人生,那么短暂,应该一直都那么开心的。

“因为你拥有别人想要而得不到的,财富,权势,任何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其他,无论你想要不想要,这些都属于你,悠悠,每个人都没有每个人的无奈,谁的生活,都不可能完美,那些我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要试着去接受。”

这些,也是他觉得满腔不平的时候安慰自己的话。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在叶家有其他人发现之前,可不可以让一切维持现状?”

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泪珠掉在迟御的手背上,滚烫而又灼,她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迟御,这样的低声下气让迟御有些恼。

“就算担惊受怕,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吗?”

“嗯”了一声,认真的点点头。

她的大猪,会叫她起,会给她做那些她吃的,他许她随意动他私人空间里的东西,他让她觉得,那个有些简陋的屋子,是一个家。

和他在一起,她是自由自在的,虽然和迟御在一起,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拘谨,但有些小快乐还是不一样的。

“你的药该吃完了吧,过几天去紫荆小区取。”

迟御没再说别的话,虽然这几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和见面,但是她做了什么,和席慕琛之间的生活,他都是知道的,他知道,她真的很快乐。

有些他不能为她做的事,席慕琛做到了。

他能感觉得到,席慕琛对的,但是有些感,不是就可以在一起的,在一起远远比我你这样的承诺艰难。

这个世界,相的人太多,但是相守的,却寥寥无几。

“迟大哥,你有空就来看我,我和大猪都说好了,如果他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接受迟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迟大哥。”疼她她,什么都优先为她考虑的迟大哥。

她也觉得自己很自私,对迟御尤其残忍,但是从小到大,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有什么事,无论好的坏的,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和迟御分享,在席慕琛面前,她有秘密,那些她不想让席慕琛知道的事,她一直都在极力隐藏,但是在迟御面前,她是透明的,他知道她的一切,而且,有些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对谁说。

“嗯。”

迟御应了声,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虽然伤感,但是她的心却很宽慰。

这么多年的疼与关心,并没有像东流的江水那样,他在付出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回报。

“上去吧,别让席慕琛等着急了。”

听她这样说,刚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那我上去了。”

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

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么好?

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股绳子,两端的人力量相当的拉扯着,所以直到现在,她一直在距离原地不远处的中间位置徘徊,越是到了后边,两边的人,手上的力量就越大,等有结果的那一天,绳子必然就从中间断开了。

真到了那一天,想,她的心,估计也跟着一起死了。

“少爷,你不该那么惯着小姐的。”

林泉透过后视镜见迟御盯着的背影发呆,有些出神,叹了口气,心里也不好受。

所有的人都不赞同小姐和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在一块,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块的,这就好比高贵的小姐上自己的佣人,门当户对,这是数千年来的潜在规则,到现在已经成了一种难以改变的定律。

小姐最听少爷的话,别人说一千句一万句,也比不上他的一句话啊,要是少爷好好和小姐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是不会坚持的。

“回去吧。”

迟御靠着椅背,俊逸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倦怠。

十多年了,对的惯和宠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融入了血液,哪里是说变就能变的呢,该不该,都已经改变不了了。

他只是把悠悠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放在了心上,她马上就20了,这本该是一个女孩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找一个喜欢的人,谈一场恋,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事,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可以没有任何忌惮的玩,因为她们的未来还很长,但是悠悠到了这个年龄,却要开始考虑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应该说,从她第一次心脏病发,她应该就一直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心脏病发的时候,她就靠在自己的怀中,浑软绵绵的,冰冰凉凉,还在不停的冒着汗,她的脸色苍白,吓的他的心一颤一颤的,她问自己,迟大哥,我会不会死啊?她说,她担心自己随时都死掉,声音虚弱的让人担忧,颤抖的厉害。

她就问了那么一次,他却一直记到了现在。

她的人生本来就很短暂,而且充满了磨难,是他没能给她想要的,所以她才会对那个叫席慕琛的男人有这么深的感,这是他的失职,事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有着完全不能推卸的责任。

她只是想像个普通女孩那样谈一场恋,想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他为什么不成全呢?

迟御回去的时候,整个屋子,依旧只有许天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拧着眉头,十分的烦恼。

“就回来了。”

听到声音,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影,坐直了子。

“悠悠怎么样了?”

他问了声,和迟御一样,浑上下都透着倦怠。

“悠悠的事,我会处理的,下次不要和她说那些话了,就算你是她的父亲,也不能动手打她。”

迟御的态度坚定,不容置喙,责备的意味很浓。

“我没想过要打她。”

想到那坚定的不顾一切的眼神,许天林无奈的捂住脸,心里更觉得害怕。

“我只是害怕。”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迟御,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她出生,我不但要承受和她分开的痛苦,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她还讨厌我,把我当成仇人对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她的人生本来就不长,我希望她所有的一切都能一帆风顺,不要经历任何的磨难。”

迟御没有说话,心里却开始泛酸,这样的心,他是能够理解的,他们两个无论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悠悠好。

许天林没有错,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这样着急。

“这次的事,必须按我的意思处理,迟御,这不是惯悠悠的时候。”

许天林抬头,看着迟御的眼神,满是坚定。

在这件事上,迟御和他的态度明显相左,他不能任由事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他不能任由那个男人毁了悠悠,他不许。

迟御双手交叉,手指贴着又分开,许天林的态度坚定,他劝不了,就像他不会劝自己一样。

下了车之后,像个游魂似的,漫无目的的在小区下边走着,她想上楼去找席慕琛,却又害怕他见到自己这个样子,如果他问为什么,她根本就给不了原因。

说什么呢,她的父亲因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为了教训她,所以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吗?还是说,她这次真的已经想明白了,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现在还在一起,也不会有太长的时间了,注定要分开的恋。

越想,心里越觉得难受,许是晚上哭的太多了,这会眼泪反而掉不出来了。

在楼下大门口徘徊了很久,直到十点多,才想起自己和席慕琛约好了这个时间回家的,但是却没接到她给自己打的电话,心里越发难受,仿若被人狠狠的抽了好几下,靠在墙上,将自己脸上还有睫毛上的泪珠全部擦干,碰触到的时候,还火辣辣的疼,可这样的疼,却不及心里的千万分之一。

蹲在地上,又哭了好一会,才收拾好心回去。

她敲了敲门,没人反应,她转动门把,才发现门根本就没反锁,她深吸一口气,轻声推门进去,刚进去没几步,就咳嗽了起来。

房间里雾气缭绕的,全都是烟味,这到底抽了多少烟啊,该不会她一离开,他就回来坐在沙发上门头抽烟了吧,思及此,不由拧起了眉头。

席慕琛听到咳嗽声,抬头就看到拧着眉头的,左边脸颊的五指印记隐约可见,还有眼睛,也是红肿的,和核桃似的,明显是刚哭了,头发也是凌乱的,席慕琛忙将指尖的香烟掐断,站了起来,朝着她走了过去,近看才发现她的嘴皮也咬破了,说不出的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

他抚着的脸,指尖温柔,满脸心疼。

盯着他,还是泪眼汪汪的,又咳嗽了几声,席慕琛走到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有些无精打采的,这个时候的心极度不好,她不想开口说话,看着席慕琛的背影,将自己整个人扔在沙发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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