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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1 / 1)

持珠将药瓶塞到飞鸢手里,便扯过飞鸢手里绷带,她一手握住一头,就要俯身向着墨曲的脖子上勒去……

“不要!”飞鸢惊恐的大叫一声,然后伸手夺了持珠手里的绷带,她余惊未消的吞咽下口水,笑着对持珠说道:“他伤的是脖子,不能用你包扎伤口的习惯来处理,这样会把他勒死的。”

飞鸢是见过持珠自行处理伤口的,他记得当时持珠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为自己清理伤口,洒药,然后用绷带一圈圈的缠绕上,最后打上结,那种从头到尾感受不到疼痛的持珠,让人看着心疼,也让人觉得胆寒。

持珠看了看墨曲的脖子,她转头面无表情的对飞鸢点点头,自飞鸢手里拿回绷带,俯身伸手探入墨曲的脖颈后,一圈一圈轻柔的为墨曲缠上绷带,而后轻柔的抽回手,小心翼翼的打上一个结。

刚好在墨曲的脖子中间,像蝴蝶吧?

飞鸢抿嘴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持珠竟然在墨曲脖子上打个蝴蝶结,墨曲要是醒来知道了,不知道会是哭笑不得呢?还是满头乌云呢?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了。

她如今呢,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飞鸢,谢谢你。还有……”持珠望着要离去,有转过身来的飞鸢,她耳朵根一红,请求道:“请不要把墨曲受伤的事告诉别人,我……我不是故意咬他的。”

飞鸢很想对持珠说,那怕你是故意咬墨曲的,他也会甘之如饴的。不过,瞧持珠脸皮儿似乎也挺薄的,她就不揶揄她了,点点头,算是答应她了。

持珠在飞鸢走后,便起身去关上了房门,而后回到床边守着墨曲,望着墨曲昏迷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刚才那种害怕的感觉,为什么她会那么怕墨曲有事呢?

难道她真的中毒了,所以今日回来后,才会行为这般的失常?

飞鸢离开了持珠的住处,便回到了桃夭伺候,结果就看到小灵在拉着小钟训话,小钟被小灵训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小灵拉着小钟,皱着眉头教训小钟道:“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和笑笑生说话,你呢?今儿上午半天就没见人影,我还以为你是勤学苦练功去了,谁知道你竟然被笑笑生骗去逛街买胭脂水粉了?你说说你,公主对我们多好,你会缺那点胭脂水粉钱吗?再说了,你又不会搽脂抹粉的,你要他给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是我要他给我买的,是他自己卖给我的。”小钟有些委屈的抬头看着小灵,真的不管她的事,笑笑生之前说公主要吃果脯,她才跟他出去的。

谁知道出了门后,笑笑生根本没去带她买果脯,而是带她去逛了布庄,去了金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子。

小灵被小钟这傻丫头气的原地乱转圈,转了几圈后,她又指着小钟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为什么钓鱼要放鱼饵吗?”

小钟虽然不知道小灵忽然会这个做什么,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知道,没鱼饵,鱼不会上钩。”

“很好,你还没有傻到家。”小灵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横眉瞪眼咬牙道:“你而今就是那条只会吃鱼饵上钩的笨鱼,而笑笑生就是哪个坐在水旁边拿着鱼竿,等着把你这条鱼钓上来,然后点起火堆,把你开膛破腹上架烤了吃掉的坏人。”

小钟本就是不是个怎么聪明的孩子,被小灵这样一吓唬,她便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小灵,小声说道:“那……那我这就去把东西还给笑笑生,然后,以后,我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可以吗?”

“很好!你去吧!”小灵总算是松口气笑了,小钟这孩子太傻了,她可要防着笑笑生来摧残小钟这朵可怜的小花儿。

小钟抱着东西乖巧的走了,她丝毫没去想她和小灵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她要乖乖听小灵的话啊?

飞鸢在小灵走后,便抚掌出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小灵你吓唬人倒是很有一套。不过,公主在小秀出嫁后就说过,等你们遇上心仪的男子,只要对方人品不差,待你们又好,公主她便会为你们做主风光大嫁出府。笑笑生这个人虽然有些邪气,可始终是咱们自己人,小钟嫁给他依旧可以留在府里,这样不错的归宿说给公主听,公主也会允可的,你又为何如此反对他们来往吗?”

小灵一蹦蹦到飞鸢面前,双手叉腰盯着飞鸢,龇牙一笑道:“飞鸢大姐,我可记得在咱们凤仪阁里,除了容雅姑姑,可就你年纪最大了,你都没急着为我们找一个姐夫呢,我们何必如此着急去给你找个妹夫呢?我说的是不是啊,飞鸢大姐?”

飞鸢的脸已黑,她要是会武功的话,她一定要暴揍小灵一顿,这丫头嘴巴也太损了。

小灵见飞鸢被她气走了,她一扭头哼着小曲儿,便去忙别的了。

而小钟去找笑笑生退礼物,却是到了天黑才回来。

这时候,上官浅韵他们都吃完晚饭了。

唐晏被上官浅韵喊来,和她一起来摆这个盘龙阵,而后唐晏守阵,她来尝试在棋盘上破阵。

展君魅在一旁一手抱一个孩子来回踱步,谁让两个捣蛋鬼到现在都不睡,他只能晃悠着哄孩子睡觉。

展瑶华最喜欢吃手看美人,虽然她美爹爹,没有唐晏哪个温柔美人好看,不过她也能凑活着欣赏下。

展灵修这个孩子很奇怪,平常别人抱他时,他总是懒懒眯着眼睛对人爱理不理的。

可只要抱着他的人换成了展君魅,他便会等着乌溜溜的漂亮大眼睛,盯着他亲爹一个劲儿的死瞧,瞧着都不带眨眼睛的。

展君魅是真不喜欢这个臭小子,每次都这样盯着他看,他真想问问这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嫉妒你爹貌美如花的这张脸?

洛妃舞在一旁抱着她家儿子观棋,而她儿子可乖了,一点都不哭闹吵嚷,安安静静的转着眼珠儿,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唐晏刚开始收阵有些费劲,毕竟他不曾见过这样两个阵眼的阵法。不过后来再守阵,显然轻松了不少。

上官浅韵一直在失败,一次又一次破阵失败,如果是真的盘龙阵,她恐怕早死透了。

果然,凤王还是对龙灵飞用情很深,哪怕是写下了这卷看似能破解盘龙阵的书简,也不容别人轻易拿来去破解盘龙阵。

也许她家老祖宗上官炎,便是知晓此书无法破了盘龙阵后,才会一直把这卷书蒙尘在石渠阁的吧?

展君魅见她想破阵之法想的很疲惫,他在一旁心疼道:“龙儿,要不然,还是让师兄来瞧瞧吧?”

“没听表姐说吗?墨曲这一整日都没见人影了,可能是去调查龙家来了什么人了吧。”上官浅韵只是不想这么快认输,既然凤王留下这卷书,书中内容就不可能是假的。

只不过,凤王对龙灵飞有情,自然不想看到龙灵飞轻易被人打败。

唐晏也瞧着她很疲惫了,便将棋盒与她对换,温然一笑道:“我来破阵,请公主来守阵。”

上官浅韵望着笑容温和人淡然的唐晏,心中再次感叹,这么好一个男子,当初她大皇姑是疯了,才会用五石散差点害死他吧。

展君魅不会忽略掉她眼底对唐晏的那一丝淡淡的惋惜,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他看向唐晏的眼神也带上了敌意。

无论这男人的年纪是不是都能当龙儿的父亲的,可只说外貌而言,唐晏年轻俊美如谪仙下凡,且性子温柔没脾气,要他是个女人,也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

更何况,他家年纪轻轻不懂人心险恶的傻公主呢?

上官浅韵要是知道她在展君魅心里是个傻的,她一定掀了棋盘逐客离开,然后关上门好好收拾她背后的男人一顿。

可惜她不会读心术,听不到她背后带孩子男人的心声,依旧那般稳坐凝神,纤指执棋落盘。

唐晏这回破阵倒是诡异的轻松,在这盘龙阵被破了后,他也露出了诧异之色:“怎么会这样?”

上官浅韵先是惊奇,而后便是惊喜,一时激动过头,就失手抓住了唐晏纤细柔弱的修长大手,掌心柔滑细腻,可真比女子的纤纤玉手摸着还舒服啊。

唐晏虽然也被这位公主殿下的举止吓了一跳,可他还是在展君魅吃醋的目光下,不动声色的温柔抽回了自己的手,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着棋盘其中几颗棋子,作解释道:“破阵主要的是这几处,这里我用上了父亲曾教我的一鸣凌霄,浴火焚魂,涅槃重生,凤啸天下。这是唐氏凤翼阵最为厉害的四大变化,当这四大变化出现时,哪怕是我父亲被困阵中,也是无法破阵而出的。”

“唐氏的凤翼阵,便是破解龙家盘龙阵之法?”上官浅韵之前总觉得这卷竹简似有残缺,可她怎么也想不出那里缺少了点东西。

如今听了唐晏的解释,她才明白,凤王没写明的那四步,其实是龙灵飞对她的深情。

一个男人能把可轻易杀死他的剑送到女子手中,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贪权薄幸之人?

历史的对错好坏,果然从来都是由胜利者连撰写的。

屋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当盘龙阵被凤翼阵破了后,众人都心里酸涩的同情起龙灵飞来。

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怎么可能是历史评说的那般不堪的恶人?

展君魅垂下了眼帘,他对于龙灵飞这个祖先,谈不上说好说坏,只是觉得他们很像,如果求而不得,宁可两败俱伤。

而他该庆幸遇上的人是龙儿,否则,他也许会成为第二个龙灵飞吧!

上官浅韵的心情有些沉重,怎么也没想到破阵的结果,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悲伤。她挥袖扫落慢盘棋子,这盘棋下的,双方都输了,输的是那样的悲惨。

龙灵飞,我不会再想着毁了龙家了,算我替我祖先赎罪,我会尽我所能,化解这段纠缠千年的仇怨。

唐晏望着抬手捂着双眼的上官浅韵,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疲惫与厌倦,想来若有选择,她也不愿意处在三族之间吧?

上官氏的公主,唐氏的凤女,龙家的媳妇,世间最为难的事,如今摆在她面前,她不能取舍任何一族,否则她都会后悔终生。

唉!祖先造下的孽,后辈总是毫无反抗的要去承受。

他只愿,将来的结局能尽如她意吧!

上官浅韵忽然按住拍在她肩上的手,缓缓抬头望着唐晏,声音很平静的问:“晏叔叔,您是何时恢复记忆的?”

唐晏微微一愣,而后便是无奈一笑:“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什么都瞒不了你的这双眼睛。我啊,被唐晓派人劫走那日,因为伤了头,记忆就恢复了。”

上官浅韵没有阻止唐晏抽回他的手,她只是望着唐晏,面色平静的又问:“那您还记得唐肜吗?”

“阿肜?自然是记得的。”唐晏温柔一笑,眼底浮现回忆之色:“那日我受了伤,是阿肜救了我,当时我还没认出他来,等回来仔细想想,他那双眼睛很熟悉,就算似覆上一层寒冰,可我还是识得的,毕竟那些年里,我也只有他一个朋友。”

上官浅韵望着唐晏因美好回忆而微笑,她皱眉不解道:“既然您和他感情那么好,那在他当年遭难时,您为何没有出面保住他?”

在她看来,唐旭很疼爱唐晏这个儿子,如果唐晏当年肯为唐肜求情,唐肜一定不会被唐昆暗中卖去西域。

唐晏那张温柔的脸上,露出愧疚之色,垂眸轻叹道:“我因自小被族人嫌弃,所以一直不喜欢留在唐氏,父亲知我心,便派人保护我去外游历,每年我会回去几趟,可那次唐肜出事时,我恰巧在外,当我接到消息赶回唐氏,唐肜已经不见了。”

上官浅韵其实还很想问,想问唐晏,到底是谁把他送给大皇姑的?

唐晏抬眸温柔淡笑看她一眼,轻摇了摇头道:“谁害的我,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如今,我有女有孙,父亲也还健在,人生也算圆满了,不是吗?”

上官浅韵做不到唐晏的淡然,在她看来,凡是害过她的人,哪怕是掘坟鞭尸,她也会报那一恨之仇。

唐晏对于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辣,他没有惊讶,只是淡淡一笑:“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的宽容以待,也未尝不是一种化解仇怨之法。”

“就怕有些人不会领你的好意,晏叔叔,您还是多留点心吧!”上官浅韵可不认为那些人会饶过唐晏,利益的面前,亲爹都能背后捅一刀,更何况他这个占着高位无所作为,只能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兄长?

唐晏对此只是温然一笑,走到展君魅身边,一手抱一个孩子,便与洛妃舞一起离开了桃夭。

他们性情不同,想法不同,对人接物的态度,自然也是不同的。

她有她的睚眦必报,他也有他的宽容以待。

至于最后他们谁会输?他不在乎,反正人生在世,输赢本就是寻常事,没必要去过于在意。

在唐晏和洛妃舞离开后,展君魅在她身后蹲下,双手握着她的肩,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低语轻叹:“龙儿,无论祖上多少恩怨,我希望,一切都能在我们这一辈结束,不要再让我们的孩子,去面对三王留下的爱恨情仇了。”

“孩子……”上官浅韵一听他提前孩子,她才想起来她今日跑出去一日,回来又一直在破解阵法,根本都没抱一下孩子,她可真不是个好母亲。

展君魅望着她皱眉愧疚的样子,笑亲了亲她脸颊道:“孩子回去应该睡了,明日一早,我们再去看他们吧。”

“嗯!”上官浅韵转头看着背后的男人,亏她之前还怪他不疼孩子,如今她竟然也因一点事,而忽略了孩子。

墨曲是醒来后,一瞧外头天都黑了,他都没来得及抱抱守着床边照顾他的持珠,便穿上鞋,拿着外袍就离开了持珠的房间。

可是,他急吼吼的来到桃夭,却看到人家夫妻正要亲个嘴儿。

持珠是在后追来的,她虽然因墨曲的急匆匆离开,而感到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她更担心的事墨曲的伤势。

毕竟,墨曲似乎挺弱不禁风的,之前给他上个药,他都能疼昏过去。

墨曲要是听到持珠的心声,先是吐一口老血给持珠看,而后……自然是装柔弱倒卧美人怀里,他是个需要持珠冷美人保护的弱男子。

展君魅的脸色一下子就黑沉的犹如乌云密布,他是收嘴,回头,冷瞪向墨曲,他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这个时候跑过来,也怕长针眼。

墨曲被瞪的有些尴尬,他真不是有意打扰他们夫妻恩爱的,他只是有事找他们说,而且……就算是光明正大的两口子,亲热也该关下门吧?

上官浅韵脸颊浮现一抹红晕,这个墨曲,看到不该看的也不躲一下,竟然还带着持珠在门口一起看热闹。

展君魅盯着墨曲衣领上的血迹看了会儿,又上移看着墨曲蝴蝶结的白纱巾,皱了下眉头问道:“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受了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墨曲是绝对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说给展君魅听的,毕竟,他可不想被笑话死。

持珠在墨曲身后,见公主看向她,她便低头认错道:“公主,是我咬的。”

上官浅韵一瞧墨曲他叹气的无奈苦笑,她便乐了,看向持珠安慰道:“没关系,墨师兄是男人,皮糙肉厚的,咬两口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大姑娘,也不怕留疤嫁不出去。”

“公主殿下,能先说正事吗?”墨曲把这话说的可咬牙切齿了,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上官浅韵见墨曲快要恼羞成怒了,她也就不笑话他了,不过,她心里还是好奇,墨曲是对持珠做了什么?才会被持珠咬伤成这样?

而且,墨曲脖子上的丝帕,似乎是她之前送给持珠的冰丝手帕吧?

墨曲被她看的额角青筋都凸现了,她在看,便就怪他不看君魅的面子了。因为,他要揍她,盯他看的,也太让他难为情了。

上官浅韵在墨曲即将濒临爆发边缘,她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持珠,笑问道:“持珠,你觉得笑笑生如何?”

持珠虽然不知道她家公主忽然问她这个做什么,可她还是习惯的去想了想,而后认真答道:“笑笑生是个很聪明的人。”

“嗯!”上官浅韵笑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呢?”

持珠又认真想了想,回道:“笑笑生长得很美。”

“嗯!”上官浅韵很满意持珠诚实的回答,而后笑的很是明媚的看向墨曲,温声柔语问了句:“墨师兄,你觉得笑笑生如何?”

“狐狸精。”墨曲很咬牙切齿的给出三个字,这就是他对笑笑生那妖男的看法。

上官浅韵心里更乐了,墨曲啊墨曲,枉你自诩风流,没想到竟然会栽在持珠一个小丫头手里。

持珠转头看向墨曲,她不记得墨曲与笑笑生有什么仇怨,可是……墨曲怎么会用这么杀气腾腾的语气,骂笑笑生是狐狸精呢?

上官浅韵也不惹墨曲火大了,毕竟,如今的他可是伤者,不宜让他太大动肝火。

墨曲不想理她了,他还是先说正事吧。目光投向展君魅,神情有些严肃道:“这次的事,是我疏忽了,可也由此证明,龙家在中原的势力也不小,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能力,将龙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大将军府。”

“内奸。”上官浅韵从不信有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救走两三个人。

无论这个人武功多高,他们只要不是人看不到的鬼,就躲不开暗中那些暗卫的眼睛。

唯一可以解释这诡异之事的说法,只能是将军府里出了内奸。

而且这个内奸的身份还不低,否则,他安排不了人出府,那怕从后门,也要通过门卫的眼睛才行。

展君魅望向她侧脸,他想他已经知道那个内奸是谁了。呵!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墨曲心里也已想到那人是谁,可他还是难以置信的皱眉道:“严谨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他的背景我查的清楚,自小无父无母,曾经当过乞丐,后来去当过苦力,再后来进过客栈当小二,和那家掌柜的学过看账本,后来我让他读过三年的书,才见他办事稳妥,让他在将军管些上上下下的小事,直到公主您进门前,他才成为的将军府二管家。”

上官浅韵信墨曲看人的眼光,也信墨曲有心细的去查过严谨的过去,可有一点,却只有女人会想到,那便是,唯一能让严谨背叛展君魅这个主子的,便是情之一字。

墨曲见她一副已了然于胸的样子,他不由得更是眉头紧皱:“公主你要是知道了什么,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我有多错信了严谨。”

上官浅韵先是转头看了展君魅一眼,而后才转头看向墨曲,叹了声气道:“严谨已快近而立之年,还不曾成家,你难道从没想过,他这是为了什么吗?”

墨曲闻言一愣,他的确忽略了这一点,毕竟将军府这么多的人,他不可能人人的婚事都去管,否则他可早累死了。

“严谨没有成家,不能说他不想成家,而是有可能,严谨早已心有所属,只是一直无法娶那位姑娘罢了。”上官浅韵觉得凭严谨的样貌,和而今这将军府二管家的身份,就算娶不到什么富贵之家的小姐,那些小家碧玉的姑娘,却是可任君挑选的。

墨曲皱眉回忆了下,他真没瞧出严谨何时有老男人怀春过。

持珠垂眸忽然说道:“或许……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虽然持珠的语气有那点不确定,可他们三人还是一致转头看向持珠,期待她能给出一个好答案。

持珠抬眸看向他们夫妻,恭敬回道:“公主,之前我有一回,无意间看到严谨送了小秀一盏花灯,就是在乞巧节那夜。”

“严谨和小秀?这怎么可能?”墨曲摇头不愿意相信,小秀和严谨怎么说也认识不少年了,如果严谨真喜欢小秀,不早和他说娶小秀了吗?何苦还会眼睁睁看着小秀嫁给火寻恨?

“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展君魅对此倒是信了,持珠不会撒谎,她既然曾看到严谨送花灯给小秀,那严谨心里的人,便一定是小秀无疑。

墨曲还是无法把小秀和严谨想一块去,严谨比小秀可近大一轮呢,二人间又不曾有过亲密来往过,怎么可能就……

上官浅韵能体会墨曲此时的心情,自己看重信任的人,忽然背叛了自己,换了谁,都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的。

更何况,墨曲又是个性情中人,他对展君魅重义,自然对严谨也有一份交情难舍,毕竟严谨等于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亦师亦友的情谊,不是是说放就能放弃的。

墨曲抬手扶额,下移捂住双眼,对于严谨背叛之事,他显然很是难过。幽幽一叹,满是无力道:“严谨我会亲自找回来,至于龙家之事……我暂时不想管了,君魅,你且自己来处理吧!”

上官浅韵给持珠使眼色,让她扶墨曲回去休息。

持珠默默领命,走过去,伸手搀扶起了墨曲,可这人又欠揍了是不是?

“别对我这么凶,今日我受的打击太多了,让我靠一下,算是给我点安慰吧!”墨曲情绪很低落,再没了往昔笑吟吟的样子,一手搂着持珠的脖子,头靠在持珠肩上,心里很是难受,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快没有了。

持珠转头看了一眼墨曲脖子上的伤,又瞧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便心里无法和他计较起来了。

上官浅韵望着那几乎算是挂在持珠身上离开的墨曲,她嘴边扬起笑意道:“看来是我太低估墨曲的承受能力了,他这样的人,那会被严谨小小背叛一下,就会深受打击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他本来就没事,不过是想偷懒罢了。”展君魅在一旁无奈一笑,他这位师兄,就算是想偷懒,和他说一声就好,何必弄这么多事来吓大家?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上官浅韵转头对上展君魅无奈的眼神,她扑哧笑了声道:“我的傻将军,这你就看不明白了?墨曲他那是吓唬我们,根本就是在忽悠我家持珠。”

展君魅也是瞧出来了,墨曲对持珠用心着呢!不过,墨曲这么欢脱的性子,如何会喜欢持珠这样冷冰冰的女子?

他一直都在想,他未来的师嫂,该是个泼辣的母老虎,才能镇压住他师兄这只欢脱的猴子。

可谁曾想,他墨曲竟然看上了一位冰山美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家持珠哪里不好了?模样是貌美如花,武功有那么高,最重要的是,持珠一向脚踏实地,从来不是个会惹是生非的好姑娘。”上官浅韵又护短了,对于她喜欢的人,她总是能说不尽那人的好。

而对于她厌恶的人,她怎么看,那人都是从内到外坏了个透。

这般的爱憎分明,倒是有几分直爽,少了些城府。

展君魅可不和她吵,男人和女人吵架,输的永远是男人,只因女人天生就有不学自通的吵架天赋。

上官浅韵见他竟然不理她,还起身负手向着卧房走去,她起身缓步跟在他背后,似在向着怎么好好收拾他……

展君魅嘴角勾笑,对于她跟在他身后的事儿,他先装作不知道,且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走到床边停步后,她便上前自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一条腿弯膝抵了下他膝弯,在他腿一弯时,她便扑倒他在柔软的床榻上,自后伸手撩拨起他柔顺的墨色发丝,在他而后轻笑道:“我的好驸马?今晚本公主要你侍寝,开心吗?”

“开心。”展君魅笑的无奈,对于趴在他背上的小女子,他转头看着她笑问道:“公主殿下,你确定要这样宠幸臣吗?”

“有何不可?”上官浅韵纤指绕玩他一缕墨发,俯身在他而后吹着热气,偶尔一个浅浅的轻吻落在他俊美如斯的脸庞上,这男人真是美的惊心动魄,特别是他脸上染上*时,那样的艳丽妖冶,真是美得人心都醉了。

展君魅对此只能无奈苦笑:“公主殿下,你这样真不行,请且容臣翻过身去,到时候,公主殿下你想怎样对臣为所欲为,臣都乖乖顺从,绝不做任何反抗,你看行吗?公主殿下~”

上官浅韵因为他魅惑笑唤那一声公主殿下,她心神微微荡漾,有些忍不住的,先采撷了他这份美好再说。

展君魅的嘴被一双柔软温热唇堵上,那唇齿间如兰似桂的幽香,是她动情时最乱人心的迷情香,他相信世间任何男人都会因为这缕香失控,包括他,哪怕与她有了孩子,还是为她冲动不自控的如个毛头小子。

“别乱动,乖!”上官浅韵一手握着他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按在床铺上,低头去亲吻他如羊脂美玉的绯丽脸庞,她早说过,动情的他是最为妖孽美丽的,而她也最喜欢看他这样媚眼如丝的样子,这是唯有她能看到的最美风景,且是世间独一份儿的。

展君魅以前也以为,所谓的媚眼如丝是形容女子动情之态的,可当他一回一回被她撩拨的欲仙欲死多次后,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那样渴望的眼神,和曾经她媚眼如丝之态,是那般的相似。

幔帐落下,衣物纷乱飘落,他的难耐闷哼,她的温柔缠绵,一切终归于意乱情迷,不可自拔。

翌日

上官浅韵倒是真神清气爽的眯眸笑着醒来,而她身边的男人背对着她,侧身趴在枕头上熟睡着,被子滑落一点,露出了他依旧还残留一道浅淡疤痕的肩背,那上面嫣红点点,一瞧就知道昨夜他被蹂躏的多惨。

上官浅韵侧卧伸手,自后搂住他,脸颊贴在他微凉的背上,轻声唤他道:“子缘,你醒了吗?”

“嗯!”展君魅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姿势不变的应她一声,在她醒来后,他就醒了,只是懒懒的不想动罢了。

上官浅韵自后抱着他,缓缓抬起头,欠身走过去,看着他双眼紧闭着,她便趴在他肩背上,伸手去拨弄他浓密纤长的睫毛,真不知道这么长的睫毛,会不会很碍事?

展君魅也就想懒个觉,可他这位公主殿下太会撩拨人了,她被他撩拨的没办法了,叹一口气,抬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眸,扭头苦笑看向她,在她一脸无辜眨眼睛时,他便握住她一只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抱着她额头贴着额头,亲了下红润润的唇,笑说道:“公主殿下,你这一大早就闹臣,莫不是昨夜臣侍寝没让你满意,故而这一大早的,公主殿下你又想要臣了?”

上官浅韵回想起昨夜的侍寝,的确令她回味,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女王,原来女王扑倒美男宠幸时的感觉,真的和被男人欺负的感觉很不一样,至少让人身心都很舒畅。

“我的公主殿下,你当臣一人的王就行了,可别想着去坐拥天下,后宫三千。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发疯一口一口活吞了你的。”展君魅哪怕说着阴森森的话,可他脸上的笑容却依旧那般慵懒魅惑,只不过,眼底的威胁中明明白白夹杂着杀气。

上官浅韵与这和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对视着,她相信,她要是敢称王称霸坐拥后宫三千,他一定会拉着她一起下地狱永不超生。

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么霸道,这么的狠。

展君魅修长如玉的指尖在她脸颊上轻柔抚摸,唇边含笑,脸色柔和,唇甚至会在他垂眸时吻她一下,唇与唇的相触,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垂眸掩去眼底的狠戾,他温柔的就像水一样,对她是一如既往的怜惜。

上官浅韵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双手依旧环着他的腰,心里在想,有这样的美人夫君陪在身边,她哪里还会有心思想着君临天下?直接就想醉倒这温柔乡得了。

美色者,古来是说大了能毁一国江山,说小了那就是能让人沉沦不能自拔。

而她,显然因贪色,而做了一个沉沦美色的昏主。

“公主殿下,你这是不想起床了?”展君魅温柔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魅惑萦绕,挥之不去。

上官浅韵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窗户,外面似乎还没大亮,灰蒙蒙的,可能也不是卯时吧?既然天还没大亮,大冬天的就不要早起了,多冷。

展君魅低头望着她又闭上了双眼,显然是不想起床,既然她不想起床,他就再陪她好好睡一会儿。

幔帐后的床上人影浮动,锦被下是两个荒淫无度的夫妻。

反正冬寒不起床,被窝活动下好暖和,年轻夫妻,一个是血气方刚,一个是娇艳如花,要是不在清晨做点什么,也真是辜负这样的大好时光了。

总之,这对夫妻嬉笑一闹就是从卯时到辰时,大冬天的闹了一身汗,两个人抱在一起,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显然是闹痛快了。

“龙儿,你是不是吃什么补药了?从昨夜到今早,你可一点都瞧着不疲惫,倒是快把我闹的精疲力尽了。”展君魅抱着怀里的小女子,大手轻柔的为她拂去脸颊边汗湿的发丝,他瞧她唇边扬起慵懒的笑意,显然她今儿是惬意的很。

上官浅韵搂着他的腰,一边脸颊贴在他胸膛上,闭着双眼,唇边扬起笑意,蹭了蹭他的胸膛,找个舒服的位置后,才嘟囔着道:“我近日来有些心累,感觉想太多的事了,很疲惫,心很疲惫。”

“心疲惫?”展君魅总算知道她为何一直拉着他嬉闹了,因为她不想去想那些烦心事,只能拉着他做些快乐的事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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