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部,乃是江河回流的必经立地,地域辽阔,幅圆纵深,素有古之江口重镇,江夏太守更是本地大族豪门黄祖,黄祖出任江夏太守已久,并且数次抵御江东军和袁术的侵扰,孙坚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黄祖为江夏安陆黄氏族人,在东汉时江夏黄氏为著名的士人家族,即名臣黄香一族,就连刘表也要给三分薄面!
太守府衙内,黄祖端坐上首,霸气的对下首诸将道:“诸位,庐江兵变,逆贼项云霸占庐江,正是我等进取的大好时机,我准备带军东袭庐江,诸位可有异意?”
下首武将之首,闪出一员白盔小将高声道:“父亲明鉴,袁术身死,九江庐江等地群龙无首,孩儿早盼望这一天,听闻项云武艺不凡,就连孙策的爪牙太史慈也败在了他的手上,孩儿手痒难耐,定要与他一决雌雄,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此人正是黄祖得意长子黄射,‘文韬武略’在江夏都是首屈一指,只是久居高位自信心也日剧膨胀,从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黄祖的压制,早跑到江东去与孙策一较高下。
黄祖欣慰道:“我儿艺高胆大,终是吕布再世也不足为虑,此次为父便准许你前往庐江,随父一起讨伐项云!”
“谢父亲大人,孩儿定不负众望!”黄射高傲回道。
末首一员武将道:“庐江虽外忧内患,但据说项云如今戴甲之士不下万余,那五六千庐江兵自然不足为虑,可项云身前的两千楚军却不得不防,更有言转楚军之中有数百钢铁怪兽,刀枪不入攻城拔寨无所不能,我军还需徐徐图之,万不可急道深入!还请太守大人三思而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妄自动兵!并且刘大人常言,固守江夏乃是荆州之本,一旦让孙策西进,荆州危亦!。”
黄射不喜道:“魏和你是何居心,我军尚未拔营,你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想通敌不成!父亲大人,我看这魏续十有八九拿了项云的好处!”
末首武将正是江夏步兵校尉魏和,乃是义阳人,初随刘表入驻荆州,颇有功绩被表为南郡司马,可随着刘表平衡荆州利益关系,起用荆州四大家族之后,便失了信宠,被调遣到江夏来做步兵校尉,位低身卑,不受黄祖看待!忙急力辩解道:“公子误解老臣了,老臣绝无二心!”
黄祖不耐烦道:“好了此事无需多言,我意已决,三日后出兵庐江,我儿为先锋大将,带领两千士卒先行灭其威风,魏校尉年事已高,我看此次就留守江夏,守卫城门,叫你儿子明日便到射儿帐前听调,不得有误!”
魏和失意连连,叫苦连跌,真是言语道断仕途路,不但自己丢了官职,还连累了自己的独子,只好落寞的告退下去。
魏和的独子,力大无穷,熟读兵书,通晓春秋,可是唯独性格怪癖,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家子,如今刚过二十,没少在外面给魏和惹事,有一次因为琐事和黄射对上了,两个人痛殴了一番,黄射被打的鼻青脸肿,害得魏和一连罚跪了半日,外加克扣一年俸禄才将此事平息。
至那以后,魏延不忍见老父受辱,便尽量躲避着黄射,而这黄射却不乐意了,时常思量如何报仇泄恨,隔三差五纠集几十人去与魏延比武,魏延只好假意不敌,每次都大败而归,这一来二去,黄射在江夏便无敌手,得了一个江夏武功第一,加上和文士祢衡友善,对饮作诗,又得了一个江夏文韬第一。
策马奔腾千里袭,百里河山一日过,七月的热浪是一浪更比一浪高,天气热的让人内心抓狂,而小巴河河道上却有一千士卒顺着河道直流而下,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树荫下河水缓缓流过,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项云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解下腰间水袋牛饮了一番,痛快的道:“弟兄们原地休息片刻,此去西陵县不足百里,最多两日内便可赶赴,不急这一时!”
一千士卒闻令之后,席地而坐,更有甚者直接下到河水中去,脱下盔甲衣袖肆无忌惮的与河水融为一体,一时之间士卒之间争先效仿,无一落空,本就不宽的巴河河道,挤满了裸身大汉,众人尽情的贪欲。
项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于今摆在眼前的江夏战事一刻也不能耽搁!
“将军,夏日炎炎,酷热行军又长期遇水,末将害怕士卒们会中暑!”李汉泌附身低言道。
项云点头称善,又摇头道:“的确如你所言,你久居大漠,了解北方气候变化人员轻重,如果是北方将士估计十有八九会中暑而亡,可扬州地处江河之地,军民俱在水中长大,这身体体魄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并且这一千士卒都是老兵痞了,这点门路他们还是知晓得!这就叫因人而异,因地制宜!等等……因地制宜,哈哈,攻破西陵便在此招!”
项云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连称赞李汉泌为福将!只是不肯言明是何计谋!
……
落夜之后,黄祖命亲卫士卒层层将府衙守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院中不间断有士卒来回巡逻。
书房中黄祖父子悄声谈论,生怕走漏了天机一般。
“父亲,那袁胤真的答应了!”黄射从旁问道。
黄祖点头道:“如今九江兵乱,庐江被项云霸占,也是朝不保夕,即使我们不去攻占,曹操、孙策也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袁胤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只要保住袁术的血脉,自己在江夏为官,庐江所应的金银珠宝包括传国玉玺,他都不要!”
说完拿出一张黄巾,上面方印的正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黄祖又道:“袁胤言明,传国玉玺被他秘密藏在舒县的地洞中,只有他一人知晓!”
黄射欣喜若狂,自信满满道:“孩儿此次定要生擒活捉了项云,夺回传国玉玺,光耀我黄氏门楣。”
黄祖欣慰道:“我儿志比天高,更兼文武全才,我江夏黄氏定会发扬光大,只是这袁胤极为袁术子侄,袁术落败他为何不去求袁绍,到跑来求我们,着实让人起疑!”
黄射不以为意道:“这便是父亲多虑了,袁绍虽然占据四州之地,可远在河北,离庐江郡尚有千里之行,一时半会哪里来得及,加上袁绍与袁术素来不和,如今袁术已死,袁绍不会为了一个空虚的宗亲一家,与刘备、曹操等人为敌,而我们却恰恰相反,与庐江不过两三日行程,可以说朝发夕至,突然带兵袭击庐江,定能打项云一个措手不及,而我们与袁胤合作,我们既可以得了庐江之地,还可以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百利无一害!”
黄祖长叹道:“看来是为父多虑了,袁胤言明庐江郡中,只少有三千兵马听他调遣,让我们尽早出兵,到时他登高一呼,庐江不战自乱,我们在乘胜追击,便可大获全胜!”
黄射好似已经等不及了,回道:“尽然如此,我们明日便动身,不可让曹操等人抢占了先机。”
黄祖摇头道:“不可,虽然项云不足为惧,可占领庐江之后,我们要抵住曹操、孙策的夹击,万事还得计划周期,这粮草辎重必须准备充足,三日后出兵也不迟!”
黄射见拗不过黄祖,又寻思道:“不如让孩儿明日带领两千兵马先行动身,让袁胤随行,我们先去打开庐江门户,为父亲大人扫除绊脚石!”
黄祖见爱子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做阻挠,便答应下来,只是再三叮咛,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事不可马虎大意,如有不顺,便原地待命,静待大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