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前,柳梦茹一把推掉了桌子上的茶具,邹七看着地上的碎片心惊,不禁在她离开后小声的嘟囔:“这样的小姐谁要是娶回家,真是有的受了!”
密室原本是楼君卿为防黎兮被刺杀而逃命用的,却不想如今却用来躲柳梦茹!
狭小的空间里面,两个人面对面,身体紧紧地挨着,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黎兮只感觉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身上就好像是被数万只蚂蚁撕咬一般,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你怎么了?”昏暗的光线里,楼君卿感觉到了黎兮的异常,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她的脸颊,不正常的高温灼烫了他的手。
可是,黎兮却因为突来的凉意而发出了嘤咛声。
“嗯‐‐”
声音媚骨酥软,楼君卿一愣,心下了然,不禁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愤恨的说道,“卑鄙!”
黎兮仿佛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断地贴向对面的男人,楼君卿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下腹!
“既然没人,那我就先走了!”
密室外突然传来邹七的声音,楼君卿知道这是柳梦茹已经离开了。
而黎兮此时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般,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撩拨点火,他伸手捞住不断下滑的黎兮,推开密室的房门,将她带了出去。
“热,好热……”
楼君卿将黎兮放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下面色绯红的小女人,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呵气如兰,身上特有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突然,一条红线进入他的眼中,伸手拨过她的头,就见到她的颈上透过皮肤的地方隐隐出现了一抹红线。
“媚骨情?”楼君卿皱眉,他疑惑秦尚是如何得到这种药的。
这是之前教乐坊里的秘药,专门用于那些不肯接客的姑娘,这种药没有解药,只能与人……否则,线入心脉,犹如万蚁咬噬,药石无救!
“救我!好热……救我!”
听着黎兮再次发出的求救声,楼君卿难以抉择,他向来不屑于强求女人,更何况是黎兮,但是,他若不救,那三个时辰后,她必死无疑!
“黎兮!”他掰过女人的头让她直视着他的脸,“我是谁?”
“楼,楼君卿,我热,救,救我!”
黎兮已经双眼无神,空洞的睁着眼睛,凭着本能去哀求。
“好,我救你!”
楼君卿的声音中带着沙哑,拔出腰间的匕首,向后挥去,罗纱轻缦缓缓而落,红烛摇曳,人影晃动,低喃吟语活香春色,映出一室旖旎。
楼君卿赤果果着胸膛看向锦被下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黎兮,她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泛着红晕的脸颊上有几缕微乱的发丝,更是显得她娇羞可人。
这是他亲手养出来的花朵,如今又被他亲手采撷……
“都统。”
门外突然出来邹七的声音,知道肯定是有要事要跟他谈。
他轻轻起身,尽量不去惊醒睡梦中的人,就在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点点腥红落入了他的眼中!
突然,当年她父亲死在他剑下的场景在他脑中闪过!
楼君卿原本脸上温情的面容变得冷硬起来,拿过一旁的衣衫穿上,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楼君卿就停下了两步,许久,还是回过头来将被子帮她盖严。
刚一打开,就见到自己的副将邹七焦急的在门口来回的走动,看到他出来这才急忙的迎了过来。
“都统!”
楼君卿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禁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宫里的赵公公到府上宣旨,说皇上要您去宫中面圣!我借口说您去遛马了,这才能出来寻您。”
“可有说是什么事?”
“那个死太监,什么也不肯说!”邹七一想到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就浑身恶心的慌,“陛下疑心那么重,每次找您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我看,您就找借口推了吧!”
“放肆!”楼君卿听到他的话不禁板起了脸来,冷声呵斥,“出言不逊,就不怕隔墙有耳传到陛下的耳中?!”
原本是一句训斥的话,可是听在邹七的耳中却变了味,他一脸揶揄的看向楼君卿,“隔墙不是有耳,而是有美人吧,不知道都统昨晚……”
听到邹七的话,楼君卿老脸一热,但还是强装一本正经的瞪向他,开口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今晚就将她送出去吧!”
“哈?您这一夜露水就要将人家姑娘送走,怕是不大好吧!”邹七为难的说道。
楼君卿冷眼瞪了过去:“她现在在教乐坊已经不安全了,除了柳梦茹,丞相府上的大公子貌似跟她有所牵连,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邹七点头拍向自己的胸脯,“都统放心,我老七办事绝对靠谱,黎兮姑娘我一定送到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就连都统您都想不到!”
楼君卿点头,向门外走去:“我去复旨,这里就交给你了!”
看到楼君卿离开,邹七的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将军放心!”
楼君卿离开不久,黎兮就悠悠转醒,她抬手去遮挡刺眼的阳光,却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点点斑痕。
一瞬间,黎兮睁大了眼睛,被子下的异样她不是不知道,浑身的酸痛,和满身的痕迹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不自觉的溢出了眼眶,昨晚的男人究竟是谁?
秦尚是她亲手送走的,那留下来的就是……楼君卿?
“黎兮姑娘,奉都统之名,末将送你离开。”门外传来邹七的声音。
她双手紧紧地抓住锦被,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不要流出来,她在杀父仇人的手下忍辱偷生四年,如今连自己的清白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是他毁了她的一生!
滔天的恨意充赤了她的双眼!
她发誓,她定要他为自己的所做所谓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