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李蔚舟离开仓库后准备去超市买菜回家给骆荀煲汤,一路上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骆荀终于拥有本该属于他的生活,他的未来会一片光明。
到家后,他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导员打电话。
“喂,导员我是李蔚舟。”
胡澜接起电话后惊讶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地说:“嗯,有事吗?”
他客气的说:“骆荀生病了,他家里人不方便,我想请一周假照顾他。”
胡澜心里想骆荀生病跟他有什么关系,但鉴于骆荀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便同意给李蔚舟一周时间的假,对他说一周之后必须回学校上课。
他挂断电话开始煲骨头汤,做了一个菠萝咕咾肉和素炒西生菜,看时间差不多后打车去了医院。
他坐在出租车上,司机开的很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后就忍不住打哈欠想睡觉。
到了医院后,司机见他睡着不忍心地叫他,哎,小兄弟醒醒,到了!
他揉揉眼睛,给完车费下车后自嘲似地笑了一下,不过一晚没睡怎么就能困成这样。
进屋后骆荀看到他后自己从床上起来,他跑过去扶住他,担心地说不是让你静养躺着,你起来干嘛。
骆荀轻柔地在他耳边说,舟哥我才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总躺着不好。
他考虑到骆荀的脑震荡不敢一把推开他,先把他扶到床上,假装生气地说吃饭!骆荀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他把煲好的汤盛到小碗里,又把饭菜拿出来,刚想要喂骆荀,骆荀就眼疾手快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舟哥,你也快吃吧,下午我们就回家吧。”
他皱着眉毛说:“不行,什么时候医生说你可以出院才可以。”
“那我们吃完饭就去找医生,”骆荀急着想快点吃完,他早上吃饭时看见李蔚舟眼里的红血丝和黑眼圈就知道昨晚没睡,自己不想他再来回折腾,不想看他那么辛苦。
下午医生例行查房时,李蔚舟再三确认可以出院后,去办了出院手续和骆荀回家。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额头缠着纱布的少年靠在另一个冷冽帅气少年的肩膀上。有时候很难说清究竟什么是爱情,因为爱本就没有一个确定具体的样子,更没有准确的定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爱不关乎年龄、性别,只关乎契合的灵魂。
到家后,他让骆荀躺在床上歇一会儿,自己去调水温,等水温差不多叫他起来洗澡。
骆荀笑着问他是要一起洗吗?
他点点头,脱下自己的衣服,又轻轻帮骆荀把衣服脱掉,边脱边说如果疼就告诉他。
他看着李蔚舟紧致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结实的腹肌,若隐若现的马甲线。李蔚舟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笑着说又不是第一次看,怎么还看傻了。
“就算看一百次也不腻,”骆荀用完好的胳膊搭在他身上,“还有,你现在这样我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李蔚舟打开花洒,脸有点红着说:“身残志坚说的就是你吧,你都这样了还想。”
骆荀不以为意,歪着嘴角邪魅地笑,“要不要试试身残志坚的人啊,舟哥?”
李蔚舟看他一脸坏笑的样子,气急败坏地说:“我怕你脑震荡没好,一下晕过去。”
骆荀看他的样子不再打趣,只亲了他一下,洗澡吧舟哥,我保证什么也不干。
两个人洗完澡后躺在床上聊天,没说几句李蔚舟就睡着了,骆荀看着他微微打鼾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他一直以为这次可以保护好他,不让他为自己冒险,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这么疲惫。
他记得昨天自己醒来时李蔚舟的样子,人好像一下憔悴了十岁,不知道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像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是舟哥在手术室里他会怎么办,他闭上眼睛,十一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不想重来一次。
之后的几天,骆荀真正见识到李蔚舟的做饭手艺,仅仅是煲的汤他就喝了快十种,每天的饭菜都不重样,但清一色都非常清淡,兔子看见都会哭。
终于在一天中午他忍不住跟李蔚舟说,他不想再喝汤吃菜了,想吃点重口味的。李蔚舟看他一脸苦闷,笑着点点头告诉他明天拆完线就去吃火锅。
第二天上午两人去医院拆线,医生说愈合的很好,又询问是否还有头晕或者恶心的症状,骆荀摇头说没有。
听到医生说骆荀已经完全恢复可以正常活动后,李蔚舟心里的石头终于沉了下去。他一直很怕这次脑震荡对骆荀的记忆力有影响或者有其他的后遗症,现在他终于放心了。
从医院出来后,李蔚舟看着骆荀的额头,摩挲着疤痕,心疼的说还好是额头,等头发长长可以遮住,又拿出手机拍了两人第一张合照。
骆荀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撇着嘴说连自己万分之一的帅气都没拍出来,李蔚舟认真细看了几遍照片,笑着说照片是给别人看的,丑就丑吧。
吃火锅的时候,李蔚舟看他饿虎扑狼的样子,一脸嫌弃说看见肉比看见男朋友还亲。
骆荀挑起嘴角说,那晚上就让你看看你男朋友对你亲不亲。
晚上两人结束运动后,他疲惫地趴在骆荀身上,骆荀打趣他这就是不吃肉的后果,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他闭着眼睛说,还不是看你胳膊不行,我是让着你呢。
“舟哥,”
“嗯,怎么啦,是哪里疼吗?”李蔚舟问完才觉得多此一举,他怎么会疼。
骆荀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你为什么会找一个男朋友?”
李蔚舟缓缓的说:“记得我跟你说我被扒光裤子跑进女厕所吗?从那之后我就厌烦与女生有任何交往了。”
他听骆荀没有说话,从他身上起来看着他,那你呢?
骆荀看着他起来,又把他按回自己的身上让他继续趴着,很久后他听到骆荀说:“舟哥,是你点亮了我黯淡无光的生活。以前我的生活除了学习看店,就是与李智那些人斡旋,平淡且没有生机。直到在开学那天在寝室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早上阻止那些人的是你。”
李蔚舟惊诧的抬起头,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骆荀看他的表情笑着说:“那天你的背影非常酷哦,连个正脸都不给我。”
骆荀看他羞赧地低下头,亲一下他的耳朵继续说:“后来你主动帮我取床垫又套被罩,香薰蜡烛,草莓味的牛奶还有你记得我喜欢吃的所有事物…这些骆芯都不会完全记住,但你都做到了,你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对我好的人。”
他停顿一下调整姿势又继续说:“每个人都说我孤僻冷漠,独来独往,就连曾经喜欢过我的女生后来都说我性格怪异。但只有你,对我一直不曾变过,细心,不厌其烦地容忍我的小情绪,把我从泥泞沼泽中拉出,是你让我对这个不美好的生活充满期待。”
李蔚舟从来不知道自己对骆荀来说是这样的存在,惊讶于骆荀对他的情感,但却也更加心疼这个人,还好现在有人爱他,而这个人恰好是自己。
他从骆荀身上起来,胳膊搂住骆荀对他说,放心吧,舟哥罩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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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人吃完早饭回到寝室,杜兴看见久违的两个人,激动的说这一周也不见你俩面,还以为你俩殉情了!李蔚舟笑骂他。
他看见杜兴把他们俩的书都放在了桌子上,还附着这学期的课表。可以啊,杜兴,够朋友。
杜兴翻着白眼说,谁像你啊,重夫轻友!
骆荀在一旁咳嗽了一下。
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分的寝室,除了李蔚舟其余三个人都是物理学系,只有他自己是朝语系。他看着课表上排的课只觉得心口堵,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报朝语系,转头再看骆荀的课表,差点双眼一黑晕过去。
骆荀笑着看他,舟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要不要我陪你去上课啊。
杜兴在一旁哀怨的看着他俩,最后自己离开了寝室。
李蔚舟拿起自己和骆荀的书,走吧男朋友,我送你去上课。
到了教学楼他发现两个人这节课的教室就隔一层楼,他对骆荀说还好隔的不远,骆荀也点点头,是啊,不然我得多想你。
李蔚舟瞳孔震惊地看着他,在学校呐,小点声啊。
两人先到了骆荀的教室,他让骆荀下课后在屋里等他,不要出来。
李蔚舟看到一旁的杜兴默默路过,叫住他,“杜兴,骆荀胳膊不方便,你替我照顾他一下啊!”
杜兴叹口气接过骆荀的书,放心吧,你俩少在我面前秀恩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蔚舟笑着踹他一脚,自己也上楼找教室了。
刚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胡澜,他走过去叫了声导员。
胡澜看见他,问他骆荀病好了?
他笑着点点头,嗯,好了。
上课的时候他发现胡澜也进屋了,还站在讲台上,反应过来合着这节朝语课的老师是她啊,怪不得她是两个不同专业的导员。
李蔚舟坐在靠窗最后一排,看见书上奇奇怪怪的字只想睡觉,便支着头看向窗外,想着骆荀此刻是不是在认真听课做趣÷阁记。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点开发现是骆荀。
-舟哥,我想你了
他噗嗤一笑,看着屏幕上落下来的星星,想不到他也没认真听课。
-身为学神还不认真听课?就知道想男朋友
不一会儿,又来了条信息
-什么事都没有想男朋友重要
他看着骆荀发来的信息,忍不住憋着嘴眯着眼睛笑,虽然自己很想和骆荀一直发信息,但也知道现在不能耽误他的学习。
-乖啊,先认真听课,下课我就去接你。
李蔚舟放下手机再看书上的字突然觉得顺眼了很多,叹气拿出支趣÷阁,男朋友那么厉害,自己也不可以太弱啊。
下课时间一到,李蔚舟第一个冲出教室跑下楼,看到骆荀还没下课,就通过后门的窗户偷偷看着他。
骆荀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蔚舟正趴在窗户上看他,突然就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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