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少了夏日的那种直直逼人的艳丽风景,道显得温柔沉静,荷塘的叶子也枯萎不少。
皇宫这几日格外的安静,平静得如幽幽古井,不知道这黑漆漆的井底藏着什么,是水源还是一具具干枯的死尸,这宫里还有一个刺客未查出,搞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连素日里最爱出来争奇斗艳的各大嫔妃都规规矩矩的呆在屋子里,生怕自己也出个好歹。
齐暮秋倒是不怕,只是暗暗猜想,这歹人怕是是自己宫里之人,只是她还摸不清是谁隐藏得这么深,她和如玉二人竟一丁半点都未察觉出来,倒是另一个线人小玉先露出马脚来。
齐暮秋一想这里,忍不住摇摇头,却瞧见熹妃款款而来。
这满头的金银珠宝看着直晃眼睛,齐暮秋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款款上去,行了个礼,“熹妃娘娘,看样子兴致不错。”
熹妃绢帕捂嘴娇娇媚媚的笑着:“还不是这宫里闷得慌,皇上又有好几日没来我宫里,闷得都快长虱子了,出来解解乏。长公主这身子还没好透彻呢,这几日还是多休息为好。”
齐暮秋冷笑,这表面功夫还没有柳贵人做得像样,至少柳贵人见她时眸子还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笑意,熹妃只有寒意,如怪兽的血盆大口般,分外的瘆人。
可惜的是,熹妃遇上的是道上的高手齐暮秋,只见齐暮秋唇角勾勒一抹笑容,灿烂的道:“托父皇和皇奶奶的福,保我性命无忧,连伤都比常人好的快些,这不过几日已经开始结痂了,但愿不要落下疤才好。”
熹妃秀眉紧蹙,一点的担忧,眸光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关切的道:“我这宫里有养伤的膏药,待会儿我让玉衡给长公主送去,保准啊,不留一点疤,只是长公主这几日都多加小心些,别让伤口落了水,蘸水了啊,容易感染。”
齐暮秋的脸不知是施了脂粉的缘故还是其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分外的水润红嫩:“熹妃娘娘真是有心了。”
“嗨!长公主说得这是哪里的话,长公主是我看着长大了,我啊,把长公主视为己出,知道长公主受了伤,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真想立刻来看瞧瞧长公主的伤势,又怕又被旁人嚼了舌根子,说长公主刚蒙了圣恩,我就来巴结,长公主不会因此怪罪与我吧。”熹妃的眼睛里亮亮的,期待的看着齐暮秋。
只见她温婉一笑:“熹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您的心意,暮秋铭记在心。”
熹妃面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半响说道:“这锦贵人估摸还在等我,找了画师给我们画像。长公主,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道去了吧。”
齐暮秋摇摇头:“暮秋就不扰熹妃娘娘雅兴了,正准备去接琏儿呢。”
熹妃笑笑,两人道了别,齐暮秋目送熹妃的背影,笑容渐渐垮下去,露出一副难以看清的情绪。
“真是想不到暮秋还有这么一面。”
齐暮秋的身后一记俊朗的男生传来,齐暮秋回头一看,少年郎,眼若星辰,唇瓣如花,分明是男子却比女子的皮肤还水嫩,只是可惜是个残废。
这不是萧溟逸,还能有谁?
齐暮秋也不正眼瞧他,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谁曾想,这坐在轮椅上一副病恹恹的萧王殿下,稍稍一用力,将齐暮秋抱了个满怀。
暖风已经尖叫出声,大喊了一声:“萧王殿下不可!”
萧溟逸对这记尖锐的声音置若罔闻,在齐暮秋耳边轻声说道:“我的暮秋,你到底在躲什么?”
齐暮秋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萧溟逸暗中点了穴道,齐暮秋只得愤愤的看着萧溟逸,在挣扎中不小心弄裂了伤口,撕裂那一下,齐暮秋疼得嘴唇煞白,身体内有股无名火在燃烧,但此时她被点了穴道只得一字一顿的斥道:“萧王殿下,**后宫可是灭族的大罪!”
不曾想萧溟逸并未因此将齐暮秋放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折成一个羞耻的姿势,调戏道:“那本王就去求皇上用兵权跟把你要过来!本王想,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萧王殿下这是把本宫当作交易的砝码了吗?说得情真意切,想来也不过如此!”她说得用力,整个脸都开始变得苍白。
萧溟逸拦腰抱着齐暮秋的手感觉到了一股湿意,定睛一看,怀中佳人腰间乃是血红一片,萧溟逸慌了,怒骂了一句:“该死!”
又朝齐暮秋温柔的道:“我的好暮秋,你别说话,也别生气,我带你回宫,给你疗伤。”
齐暮秋恍惚中觉得自己回到前世那场温柔的陷阱中,那是夜黑风高的夜晚,她同萧溟逸出外游玩中途置了气,谁知在深山老林里迷了路,一个人怕的要死,还扭伤了脚,那个时候萧溟逸找到她时也是温柔的道了句:“我的好暮秋,你别生气,别怕,是本王不对,本王该死,来,本王带你回家。”紧接她便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宽阔的怀抱,萧溟逸展了轻功将她带回了府。
现如今,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任萧溟逸再胆大妄为也不敢随意暴露自己不是残废这件事。
只能朝着自己的侍卫高喊一声:“还不快推我们去长公主的寝殿。”
又朝着暖冬道:“你还不快去找太医,愣着干嘛。”
暖冬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朝着太医院方向而去。
见暖冬走远,萧溟逸才封死齐暮秋腰间几处重要穴道,有些生气:“你为何不能照顾好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能隐忍不发的继续查案……”
萧溟逸越说越来气,不知这股无名火打哪儿来,更不知这火又为何而散,眸光里只剩下心疼。夜里她的呓语里他像是头怪兽,一直在追赶她,要把她嚼碎入腹,那么,从现在开始,他用柔情以待,可能换来好梦一夜?
如能,他愿倾其所有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