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风带齐暮秋来的地方果然没让她失望,藏在极隐蔽的山里,秦锦风算的上聪明,这地上若是没人带路,定会晕头转向,迷失方向。
表面上乍看这里山雾缭绕实则毒气重生。
“左相是如何寻得这宝地的?”齐暮秋问,全然忘记自己身上隐隐作痛的伤口。
“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又找了个道人帮我重新改造,这地上算的上安全。”秦锦风答道。
“极好。”齐暮秋夸赞道。
直到秦锦风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移动,一扇门打开,局势豁然开朗。
最里面坐着一个妇人,是王方伟的前些日子才收的小妾,接连几日日笙箫,夜夜风流,直到王方伟暴毙,这小妾便消失不见了。
齐暮秋本以为是这小妾见大势已去,重寻新主,想不到是被秦锦风截了过来。
这小妾名唤方瑜,是王方伟名下的青楼重金挖来的花魁,卖艺不卖身,在王方伟的威逼利诱之下从了他,不消几日王方伟大张旗鼓将方瑜娶进了门。
不曾想这好日子没过几日,王方伟便暴毙。
方瑜见齐暮秋一脸杀气的模样,惊得眼泪直掉,梨花带雨的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把。”
身子被秦锦风绑了,此时像条毛毛虫一般不停的扭动,哭喊。
“呵,本宫都还没问呢。七姨太就开始喊不知道,看来七姨太知道的不少咯。”齐暮秋一脸冷漠的说道,半响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比划在七姨太的脸上:“七姨太这张脸生的可真俊俏,本宫要是王大人也保准被迷得七晕八素的。”
齐暮秋说着说得开始笑,笑得清冷又诡异,七姨太吓得整个身子不停的发抖,又听见齐暮秋拔高声调的说道:“若是本宫一个不小心在七姨太脸上划拉两道,想必七姨太会恨死本宫吧。”
方瑜眼睛里全是恐惧,不敢摇头不敢出声,生怕这个长公主一失手真在自己脸上划拉两刀,这可比杀了她还令她恐惧。
实则齐暮秋本无心毁这七姨太的容,只是时光流逝,今日又遭此一节,只想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以最快的方式让方瑜开口,是她的不二选择。
方瑜看着齐暮秋笑,这光亮的匕首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试探性的开口道:“长公主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尽的告诉您,只求长公主能给方瑜一条活路。”
“好!本宫就喜欢七姨太这样识大体的人。”听见齐暮秋这样讲,心头的石头落了下来。
齐暮秋高喊一声:“松绑!拿纸和笔来。”
秦锦风给方瑜松了绑,方瑜下意识的揉了揉胳膊,慢慢走到桌案面前坐下,按照齐暮秋的要求一五一十的讲王方伟的所作所为详细的写了下来。
光是一个小妾所知都是足足半米长卷笔墨,齐暮秋是越发的生气,这王方伟真是以为那淮安王能一手遮天不成,竟如此胆大妄为。
方瑜写完之后,怯生生的看着齐暮秋道:“长公主,我知道的都在这里了。长公主金口玉言可能兑现承诺放我一条生路?”
“这是自然,本宫说道做到,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出去,你以为你能有命活?”齐暮秋一边看着方瑜写的证据,一边说道。
方瑜细细想来,这齐暮秋所言不假,她恐怖即使逃出去,淮安王也能派人将她剁成肉泥,于是立马朝着齐暮秋跪下:“求长公主指条明路,我还不想死。”
齐暮秋笑,“你明日随着本宫去朝堂见皇上,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宫保你性命无虞,还能给你一笔银两,足够你过完后生。”
方瑜一听赶紧给齐暮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长公主大恩大德,方瑜没齿难忘。”
齐暮秋给秦锦风使了一个眼色,秦锦风会意,退出安排如何让他四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安全回去。
其实也非难事,秦锦风书信一封,说是长公主在外遭遇刺客,需要宫中接应,皇帝一看,怒火中烧,把大内高手都拍出来接他们回宫,齐暮秋给方瑜换了一身丫鬟的服饰,顺顺利利的进了宫。
刚进宫,齐暮秋就给方瑜喂了断肠散,方瑜捂着嗓子想吐出来,齐暮秋冷眼旁观的道:“别费力了,你若是好好的按照本宫说得做,明日之后自然会给你解药。若是想翻供,本宫也只能可惜这样一个美人,最后竟是肠穿肚烂而死。”
“方瑜不敢,长公主请放心,方瑜绝对会按照长公主吩咐的来。”方瑜脸白如纸,最后一脸小心思,彻底死了。
这夜注定是不眠之夜,齐暮秋的伤势太医瞧过之后开了几服药贴,但也摇摇头的道:“长公主请恕罪,伤口耽搁太久了,怕是会落下疤,长公主这几日……”
“你怕是活够了,这点伤你都治不好!”如玉气急,一听齐暮秋会落下疤痕就恨不得将这庸医碎尸万段,白日里齐暮秋拼死也要护她周全那一刻起,如玉便决定,今生绝不负齐暮秋。
齐暮秋笑笑,拉着如玉,好言宽慰道:“无妨,在腰上,这裙褥一穿看不见的。”
太医吓得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到听到齐暮秋一句,“徐太医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如获大赦。
“如玉,送徐太医出去。”
徐太医刚走,殿外来了一小厮,说是萧王殿下府中人,听闻长公主白日里遭遇了刺客,特地给长公主送来冰肌玉肤膏,伤口结痂时抹在伤口上,可保准不留疤。
如玉将这冰肌玉肤膏接过递给齐暮秋,齐暮秋接过一看,这瓶子生的可生精致,上面一小人,竟是她的模样。
这可真是有心了,齐暮秋暗想,可这有人又如何,终究是两路人,前世那张罪恶的嘴脸还历历在目,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经历就轮番上演。一想到此,齐暮秋重重一摔。这小瓶子立刻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