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赵氏也一只观察着言铭,见言铭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沉,忍不住问道:“铭儿,莫非你没有看
清是谁将你打昏的么?”
言铭看了看赵氏,面露纠结,摇了摇头。
赵氏见此,哪里不明白言铭知道是谁将他打昏,只是这个人说出来或许会有其他麻烦,可这个时候,他不交代出一个人,只会
有更大麻烦啊!
赵氏想到这里,就有些着急的催促道:“你既然知道就快说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可说的?只要你当真没错,你父亲也不会
冤枉你的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氏将“都到这个时候了”咬的很重,其中的暗示言铭不是没有听出来。
其实照理说他一个做世子的看上一个婢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到底是言悦卿房里的人,而言悦卿又是自己的妹妹,名头上到
底不太好,之前威远侯对他就很严格,所以他一只不敢声张,惊马一事之后,威远侯对言硕越发看重,使得言铭更加不敢说,
免得被威远侯认为不沉稳,对他更加有微词。
这也是为什么言铭一直没有提的原因,不过听到赵氏话中的暗示,言铭纠结了一会儿,想着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索性就
咬咬牙,道:“父亲,儿子一直不说,是不知该如何说,怕影响了您同二妹妹的父女情宜!”
威远侯不想居然会牵扯出言悦卿,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悦卿了?”
言铭面露惭愧道:“事到如今,儿子也不敢隐瞒父亲了,是这样的,儿子看上了二妹妹身边的丫鬟妙音,想同二妹妹要人,可是
二妹妹不仅不放人,还说的话很难听,说儿子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不会将妙音给儿子的!”
威远侯闻言脸色变了变,自己的嫡子居然向自己的妹妹房里要人,穿出去当真是笑话,可是听到后面,威远侯也有点迁怒言悦
卿。
大狗还要看主人,跟更何况言铭还是他的嫡子,那妙音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就算言悦卿再器重这个丫鬟,也不能说出这般话
,言铭是癞蛤蟆,他这个做老子的又是什么?
不过生气归生气,威远侯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没有因为言铭的一面之词就全部信了。
“啪”的怒拍桌子,瞪着言铭愤然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要父亲的女人不算,连你妹妹的丫鬟都要!简直荒唐!看来平日里
是我对你太娇纵了!居然让你这般没有礼义廉耻!来人啊!拿藤条来!我要打死这个罔顾人伦的逆子!”
赵氏闻言忙跪下来,凄然道:“侯爷!这件事其实铭儿同妾身提过!成了如今局面,妾身也有责任!”
威远侯闻言怒极反笑道:“你知道居然还由着他胡来!果然慈母多败儿!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我看这个侯夫人你也当不来
了吧!”
这话对赵氏自然是极重了,脸上的血色都消失了,可她没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言铭,于是轻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懑,拿起
绢帕按了按眼角,轻声哭着道:“侯爷教训道是,是妾身一时想得太简单了,一开始妾身看铭儿心不在焉的时候追问了铭儿,铭
儿告诉了妾身之后,妾身也狠狠的训斥了他!虽说他看上一个丫鬟也算不得什么,可到底是悦卿房里的人,而那个妙音又是自
小侍奉悦卿的,深得悦卿倚重,他居然将心思动到这里,委实不像话,可这孩子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因为妙音这个丫头魂不
守舍的,妾身看着心疼,才说这件事还是他亲自向悦卿说说,毕竟是她的人,于情于理也得问问悦卿,得了她的准许,这后面
的事也好说,铭儿到时候也能收收心了,铭儿也是听了妾身的话去问了悦卿,可谁知之后妾身问他的时候,他如何都不回答,
妾身也就不好多问,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说着又拍了言铭一巴掌,边哭边道:“你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妹妹房里的人!也难怪悦卿会说你癞蛤蟆!你也老大不小
了,怎么就这么不省心?给你好好的说亲你不要,偏偏喜欢那个妙音,如今成了这样!也是你自取其辱!”
说到这里,又拧了言铭一下,言铭吃疼,但没敢叫出来,只看向赵氏,见她对自己眨了眨眼,愣了一瞬,眼睛一亮。
忙低下头,做惭愧状。
“是儿子的错,可儿子对妙音真心的,甚至想娶她为妻。”
言铭自然是没有想过娶妙音为妻,对他而言,妙音虽然是个可人儿,他看着也喜欢,可不过就是个丫鬟,怎配得上他堂堂威远
侯世子?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可他这么说却是暗暗的将矛盾迁移到妙音那。
试想他这么说,威远侯生气之余,肯定会觉得妙音这丫头不安分,故意勾引主子才如此而言悦卿这个主子自然是也不可幸免的
。
果然,就听威远侯爆喝道:“简直不知所谓!你堂堂的世子,居然要娶一个卑贱的丫鬟做妻子!穿出去不是就成了笑话?”
说着就上脚就踹了言铭的肩膀一下。
别看威远侯年纪不小,但是身子骨还是强健,这一脚又是盛怒之下,可谓是没有客气,言铭深知都觉得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啊”的一声,被踢的仰倒在地。
赵氏见威远侯还想再踢,就忙扑倒言铭跟前挡住,求情道:“侯爷!可不能再踢了,万一踢残了怎么办?”
“哼!这等逆子!残了就残了!”话虽这么说,但是威远侯到底没有再动手。
赵氏先扶起言铭,继而道:“侯爷!铭儿年轻,不知轻重,只觉得喜欢谁就要娶谁,想来经过此次之后,一定会吸取教训的,是
不是?铭儿!”
言铭闻言自然是顾不得疼痛,忙真诚认错!
赵氏见威远侯脸上的气色稍缓,才装作训问言铭的样子,继续道:“你知错就好,不过,你说了这么多,和这次事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