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侧妃颤着红唇,道:“请王爷和王妃恕罪!”
周侧妃此举莫说燕王妃和燕王了,就是张玉婷也很是意外,她以为周侧妃肯定要嘴硬不承认,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认错了?
可周侧妃接下来的话却让张玉婷知道自己错了。
只听周侧妃道:“不管王爷和王妃信不信,妾身确实是在今日击鞠的时候抓到了这二人,听到他们二人的话,就将他们带来,目
的不是为了查明是否是张侧妃派他们袭击威远侯府的二姑娘,而是为了有机会搜查她的寝房!”
燕王妃闻言面露疑惑,道:“这是为何?”
周侧妃的手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满是凄然,目光在转向张玉婷的时候,面露浓烈的恨意。
“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妾身无法出生的孩儿报仇!”
周侧妃之前怀了身孕,可是却小产了,太医查看过后,也怀疑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要知道周侧妃的孩子可是燕王第一个孩
子,对此很是重视,当时便下令彻查,最后只查到是一个婢女所为,而这个婢女最后自杀谢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周侧妃却一直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整日疑神疑鬼,燕王一开始还有些心疼,次数多了也就有些厌烦了,慢慢的就不怎么去
周侧妃那里了。
好在周侧妃及时清醒过来,最后算是将燕王哄了回来,但到底不如以前受宠了。
原本以为周侧妃想通了,谁知这次她又提起,燕王不禁蹙起眉头,语气不耐道:“怎么又提这件事了?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
燕王妃见燕王语气不好,边轻声安抚道:“王爷息怒,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周妹妹心里惦记着也无可厚非,而且周妹妹的性子王
爷比妾身清楚,从来不会是那不知分寸的,这次这么做,想来确实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不如听她先说说,若是不对,想来不用
王爷说,周妹妹也会自求惩罚的。”
燕王妃的声音温软清甜,让燕王听到耳朵里如一汪泉水注入心房,火气瞬间熄灭了不少,再加上周侧妃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却
我见犹怜吗,再加上她侍奉自己时间也不短了,燕王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了。
舒了一口气,道:“罢了,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呢。”燕王妃柔声附和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就直接说,你方才说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搜张妹妹的寝房,这是为何?”
还能为何?周侧妃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说她小产一事和张玉婷有关,燕王妃不可能听不出来,但是她却没有把话说白,不过这
句话也提醒了大家。
这不,众人的目光就转向了张玉婷。
张玉婷见此,脸色惊怒交加。
“姐姐这是何意?莫不是说周姐姐小产一事是我做的?”接着满是委屈的看向燕王,“王爷,婷儿的性子您最是了解,就是给婷儿
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种恶毒的事!还请王爷为妾身做主!”
燕王妃闻言眨了眨眼,一脸纳闷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奇怪罢了,便是周妹妹也没说是你所为,你如此
,未免太夸张了吧。”
周侧妃也满是讥讽道:“还不是自己心里有鬼?不然怎么会如此心虚?”
张玉婷也意识到方才自己反应过度了,听到周侧妃的讽刺,将紧张的情绪掩藏下去,抬头只是委屈中带着几分无措,瞧着当真
是脆弱惹人怜惜。
只听她道:“周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从头到尾,妹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周姐姐一直在说妹妹的不是,可又拿不出证
据来!虽然我年纪比周姐姐小,侍奉王爷的时间也不及周姐姐,可我到底也是个人,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您如此这般污蔑我
欺负我,难道还不能我说两句么?”
说着拿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既然都闹成这样了,如今我的寝房也搜过了,也没什么,周姐姐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可污蔑
我的?”
“你敢说,那个鸳儿你不认识?我已经调查了那个鸳儿除了一个舅父没有其他亲戚了,而那个舅父就在你们晋明侯府当差!而且
我也查到,有人看到你的婢女月香和鸳儿私下见过几次面!你敢不敢对峙?”
周侧妃口中的鸳儿便是被查出给周侧妃下药的婢女。
听到周侧妃这么说,张玉婷倒是更有把握了,只见她一副不可思议的道:“这就是周姐姐所说的依据?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
晋明侯府里下人那么多,我怎么会所有人的底细都知道?还有你说的那个鸳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若不是周姐姐你小产
一事牵扯出她,我根本不知道王府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即便是我的婢女月香和她见过面,那又如何?终归她也是府里的下人
,二人碰到互相点头打个招呼也算不上什么吧?更何况,鸳儿已死,如今死无对证,周姐姐找个人过来说她和月香见过面又能
如何?谁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若是这样也可以的话,那我也可以问月香!”
说着扭头看向月香,“月香,你可认识那个鸳儿?”
月香忙恭敬回道:“回几位主子,婢子并不认识鸳儿。”
张玉婷闻言目光转向周侧妃,挑眉反问道:“周姐姐听到了?我的婢女说并不认识什么鸳儿,若是你觉得月香的话不能信,那你
找的人为何能信?”
说罢不理会周侧妃清白交加的脸色,而是看向燕王和燕王妃。
“王爷王妃评评理,妾身说的是否在理?”
燕王揉了揉额角,道:“婷儿说得也不无道理,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周侧妃咬咬牙,面露不甘。
“呵,倒是我小瞧你了!”周侧妃看着张玉婷冷笑道,“我原本以为证据肯定在你寝房里,没想到你倒是处理的干净了,也怪我,
没有及时查出来,给了你善后的机会,是我棋差一招,可没有查到证据,不代表我就不会再怀疑你,我孩儿的仇,我定然要报
!至于这次的事,我愿赌服输,还请王爷王妃责罚,妾身甘愿受罚,至于这二人。”
说着看了看李石二人,神情漠然道:“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妾身也绝无异议。”
李石二人闻言大惊失色,忙叫道:“侧妃娘娘!您怎么说话不算数啊!您说了小的二人要是实话实说,并在王爷面前作证,就会
保住小的二人啊!”
周侧妃斜睨了二人一眼,冷声道:“眼下我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上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用,替别人做这等事居然一丝
后招都没留,换句话说,是你们没有留住保命的筹码,要怨就怨自己吧!”
说罢,便不再看二人,只见她面露疲惫,似乎就这么等着接下来的处置。
燕王妃见此,有些为难的看向燕王。
“王爷您看?”
燕王只觉得这简直是一场闹剧,而这一切,还都是两个不知哪里冒出来人闹出来了,燕王心情如何能好。
只见他一脸沉郁,咬牙道:“这二人敢污蔑亲王侧妃,把他们都拉出去,处理了!”
这处理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燕王命令一下,就有两个小太监上来要拉人,二人见此忙大声喊冤,这时,孙力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忙疾声大呼道:“小的有证
据!有证据!”
周侧妃闻言脸色一亮,忙一脸祈求的看向燕王。
燕王见此呼出一口浊气,微抬起手。
两个太监见此便停下手。
燕王眯着眼睛看这二人,语带警告。
“你最好是真的有证据,若是让本王查出你们在说谎,那便是全尸都别想留着!”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孙力仿佛真的被吓着了,整个人都颤抖着,“张侧妃命小的二人掳走威远侯府二姑娘一事确实属实,证
据就是小翠还有那封信,但是如今既然信找不到,小的也自认倒霉,可是,周侧妃滑胎一事,小的却有证据是张侧妃所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大变!
而张玉婷刚恢复一点血色都面庞更是又变得苍白。
“你别含血喷人!”接着看向燕王,“王爷别听他胡乱攀扯!此人说的话根本就无法令人信服!”
周侧妃却神情冰冷道:“张侧妃急什么?你不是说你问心无愧吗?既然如此就听他将证据拿出来如何?”
张玉婷神色微僵,“这二人从进来以后说的话都没有任何证据,难道要让这种人一直耽误王爷和王妃休息吗?还有,妾身也不希
望周姐姐再被二人蒙蔽!”
“左右都耽误到这个时辰了,也不在乎再多点时间,王爷都发令了,张侧妃何必那么急?”
张玉婷还想说什么,却被燕王不耐打断,他看向孙力,道:“你说。”
“诺。”孙力点点头,“当初张侧妃想害周侧妃小产,但是知道周侧妃防备严,知道普通药物很可能被发觉,于是就弄了一种无色
无味的药,只是她怕派自己院中的人去会被发觉,所以将药方给了小的,并撒谎药方已毁。”
张玉婷越听脸色越难看,忍不住怒指这他,怒喊到:“你撒谎!啊!”
突然这是,张玉婷只觉得胳膊肘一疼,忍不住甩了甩,而这时候,一个信封就从衣袖中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