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只是我这肚子痛得厉害,腰也胀的不行!”虽然之前生过了两个,可这种疼痛再次经历还是痛得我直冒汗!
大嫂一直在房里陪着我,大哥去喊产婆也还没有回来,过了一会儿,我肚子痛的不行,不像之前那样是痛一下了停一下,现在是一直痛都没有间接歇一会儿,大嫂皱着眉看着我说:“桑葚啊,看你这样子恐怕是等不到产婆来了,你先躺着我去外面看看来了没有,我托人去催催!”
大嫂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也许她是有点害怕把!毕竟生孩子这种事情就算你自己生过了,可看到别人生的时候,痛的半死不活也还是会有些害怕的吧!
大嫂一出去,我就感觉身下一股温热的东西流出来,然后体内十分胀痛,紧接着孩子像着急一样往外面涌出来,我之前生那两个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种恐慌,我连忙慢慢爬起身,扶着床板想要下床喊大嫂。
刚下床,我就感觉脚站都站不稳,我一踉跄坐在平时半夜尿的红桶上,孩子生在了桶里,我感觉到了一下子站起身,将还沾有血丝的孩子从桶里提起来,心里庆幸这个桶没有尿,今早倒尿后洗干净了。
眼看着孩子抱在怀里了,可产婆还是没见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梳妆台上的剪刀,用火柴把煤油灯点燃了,将剪刀烧了烧,然后这才剪掉了挤带,可孩子却跟没事一样。
也不哭也不闹,这让我感觉到有些不正常,我想到当时生平平安安的时候,他俩的声音哭得可是很响亮的,想到这个,我咬着牙一狠心就抬起手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刚打下去,孩子就哭得哇哇叫,我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是被我大哭的,可也总比不哭的要好啊!
也许是听到哭声,大嫂这才跑进屋,就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小孩,大嫂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那我自己的衣服给孩子包着,大嫂愣了愣,然后说:“生了?产婆都还没有来你就生了啊?快让我看看。”
说着,她连忙走到我面前,伸手将孩子抱过去,然后掀开衣服看了看,说:“是个女儿呢!桑葚啊,你可真厉害,我这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孩子给生了。”
大嫂边说边将孩子递给我,然后跑出去帮我接了杯热开水,还不忘偷偷给我加了一点儿白糖进去,之所以要偷偷加给我喝,就是害怕余淡天的爸爸看到了,这白糖是他女儿买来的,老头子对我意见又大,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喝点。
大嫂在房里帮我照顾了一下孩子,这才说:“我先去找人跟大哥带信,不用产婆来了,反正都生了,就别让人家白来一趟了,你先看着孩子,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大嫂就走出了房门。
我低下头,仔细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她的眉毛像极了余淡天,虽然才刚出生,可也丝毫掩盖不住她在肚子里就长的跟余淡天一个样儿。
我在想,要是余淡天看到孩子了,还会不会依旧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啊?
没有做过的事情,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背黑锅,这是一个被人家指着脊梁骨说的丑事,所以我更加要为自己曾清了。
孩子生了半天,除了一口白糖水便没有任何东西吃了,想着这要是在我自己家里,我乃子肯定跟爸心疼极了,好吃好喝的就怕我没有吃到,可在别人家,就算为人家生了孩子,也依旧是个融不进来的外人。
这么想着,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淡天才慢吞吞被大嫂推进房里,余淡天斜眼看了一下躺在我身旁的孩子,他连抱一下的*都没有,然后不冷不热地说:“生了就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忙先!”然后转身就想出去了。
可大嫂却拦着他了,大嫂不满地说:“淡天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桑葚从那么远嫁到我们这里不容易,你自己去看看那孩子跟你多像,外面那些闲话我也听到,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想想桑葚根本不是那种人啊!”
大嫂说话的声音很大,回荡在屋子里很久都还有回声,余淡天听了大嫂说的话后,这才走过来低着头看了一眼孩子,然后皱着眉说了声:“我又没说这孩子不是我的,行了大搜我出去杀鸡,你先帮我照看她娘俩!”
说完余淡天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出去了,他前脚刚走出,后面大嫂就对我说:“看吧!他是不会相信那些风言风语的,桑葚啊,两口子过日子,时间久了肯定会有吵架闹别扭的时候,嘴巴跟牙齿再好不也有咬到的时候吗?所以让一步,两个人好好地,你看现在孩子都有了,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还争争吵吵,跟陌生人似得几天不说一句话吧?”
大嫂这些话,若是在我没有听到余淡天跟那个我不认识的女人说那些话之前,我或许会觉得也是,争吵过后还不是让孩子受苦,可现在我却不这么认为了,我跟余淡天肯定是过不到一块了的,我最受不了就是背叛,余淡天已经越界了,只是我现在不挑明而已。
我对大嫂嗯了声,算是回答了她,接下来,我做月的日子稍微好点了,起码余淡天每晚在家里睡,也帮我拿吃的进来,可这样的日子才持续半个月,就现了很大的变化。
余淡天不但不煮给我吃了,反而让我在做月期间,边看孩子边做家务活煮饭这些事情,我想说不,可我连跟他多说一句话也觉得恶心,想到他这半个月以来在我面前所做的事情,不过是看在孩子是他的份上才做的吧?
这样虚假的事情,恐怕我这辈子也做不出来,孩子的尿布什么,都是我自己趁着孩子睡着了,在旁边的鱼塘里洗,冰冷的水刺骨的很,可有什么办法,为了孩子也只能承受这些。
我刚生孩子那天,余淡天杀了只下蛋的母鸡,鸡还没有下锅,老头子回来就皮口大骂,他在外面很大声,生怕我听不到一样,他说:“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想吃鸡,我这鸡是下蛋鸡,煮给生丫头片子的吃了可惜啊!”
这是我第一次听老头子说这么难听的话,住在隔壁的大嫂听到了,假装端点饭来给我吃,然后小声和我说:“老头子说的那些话你别忘心里去,我之前生我家那两个的时候,他说的比这些话还难听,那个时候我们也是没有分家,所以桑葚,忍忍就过了的。”
“大嫂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没往心里去。”说是这样说,可听到那些话,没有人会不往心里去,如果大嫂没有往心里去,我估计她也不会来安慰我了。
余淡天煮好了鸡汤,把两个鸡腿跟鸡翅膀分出来给他爸吃了,这是时候大嫂偷偷跟我说的,原本余淡天没打算分的,可老头子整个人都黑着,就像是余淡天煮的那只鸡是偷得一样,其实没有经过他同意,跟偷得也没有什么区别。
从这顿鸡汤后,之后的二十几天,我都是吃的稀饭跟土豆,说句实话,我心里很馋肉,可连肉末都没有看到过。
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我娘家那边拿了几箩筐东西来,汤圆米孩子的衣服鸡蛋乃子能想到的都拿来了,我家里的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所以看到乃子拿这么多东西来,我心里说不出地感觉,她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我争面子,不让别人看不起我,可她跟爸在家里过的日子有多苦,恐怕只有他俩才知道了。
我偷偷跟乃子说,想带孩子回去住一段时间,乃子高兴坏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余淡天一听我要回去住,嘴上虽然没说多开心,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高兴极了。
满月酒当天,我就跟乃子回去了,可我不知道,我这一回去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余淡天家里了,若是我可以提前知道的话,我或许走的没有这么放心,至少我会对大哥大嫂有不舍。
会娘家住了一个多月,余淡天都没有来看过一眼,我心也死了,但毕竟我们之间有个本本拖着,就算死了心也还是受法律保护的两口子,我跟乃子说明了这一切,乃子对于余淡天没来看孩子跟我的做法很生气,也没有阻拦我。
我狠心给孩子断了奶,乃子只能用米汤喂,断奶没几天我就跟小藻一块去了容州,之所以去容州,是因为这里我们熟悉,其他地方没人带去,我们不熟悉家里人也不放心!
宁子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她选择了去石家庄!
重新来到容州这片土地的时候,我有种重生的感觉,我心知肚明自己跟余淡天已经不可能了,只是那两个字我们谁也没有对彼此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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