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立刻就怪叫一声,甩手就把我扔出去了,一双手使劲的在脸上划拉,不断的咆哮着,暴跳着,然而那法宝在他的脸上就跟泼了硫酸似的,居然很快的腐蚀了他的脸。
他惨叫着往我们这边冲来,却扑倒在地,双手掩面,一缕缕的白烟从他的双手间冒起,接着又开始腐蚀他的手,我们都停了下来,吃惊的看着他,眼睁睁的就见粘罕的脸一点点的塌陷了下去,手上也很快就剩下了节节白骨。
可怜这么厉害的粘罕,在地上翻翻滚滚了好一会儿,最后就干脆躺在只剩下哆嗦了,再看他那个脑袋,几乎已经腐蚀光了,就剩下拳头大的那么一点,黑乎乎的,十分骇人。
我们都傻眼了,常东青也傻眼了,枪声也早都停止了,那几个鬼也吃惊的看着粘罕,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常东青抬头跟我们对视了一眼,目光里居然满是询问,而我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无限牛叉的粘罕老大,号称金国第一名将,穿越了千年的时空,好不容易复生在二十一世纪前夕,刚才还叫嚣着要杀戮天下的,还把我们几个打的落花流水的,难道就这么嗝屁了?
所有人都十分不解,然而,只有我,隐约猜到了一点原因。因为刚才我离粘罕很近,就在那法宝飞下来砸到粘罕脸上的刹那,我悲哀的发现了那是何等神物,很不幸的,还被那神物伤及无辜,迸溅了满身幸福的屎点子啊……
尼玛,一点都不错,那用塑料袋包裹着,一点都没糟践的,全拍在粘罕脑袋上的,那含有无比强大正能量的,就是一包大便啊……
后面,纪雨和李小白已经跳了下来,纪雨走的远远的,跟小白保持老大一段距离,我看着小白嬉皮笑脸的样子,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胸口,一阵强烈窒息眩晕的感觉,我觉得,我不会再相信科学了……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事实,老纪和完颜大叔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常东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一阵……快赶上调色板了,他看着我们,无声的张了张嘴,眼泪都差点没掉下来,我看的出来,估计他以后也不会再相信科学了,而且感觉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老纪上前拍了拍小白的肩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扔的真准……”
小白嘿嘿一笑,蹦蹦哒哒的来到我面前,问我:“小哥,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嘛?”
我无言的叹息一声,把已经不能再穿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粘罕那只剩小半个的脑袋上,然后对小白说:“爱护环境,杜绝随地大小便,要从打包做起……”
谁也想不到,强悍至斯的粘罕,就这么被李小白无意中留起来的一包大便给弄死了,话说他拉的这是屎啊,还是镪水硫酸啊?我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大喊三声:白哥威武!可一看他那手上头,明显刚才甩暗器的时候没弄干净,正在裤子上蹭呢,于是捏捏鼻子只得罢了。
就在我们谁都没注意的时候,常东青不知何时把金刀抢在了手里,恶狠狠的叫那个年轻人:“你看够了吧,这回是不是该跟我联手了?我现在是副统帅,外面尚有上万大军,我……”
那个年轻人噗嗤一下笑了:“我说你做梦还没醒吧,你也不看看周围的形势,还统帅大军,你真以为有了金刀就都听你的啦?粘罕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些僵尸武士是没有思维的,它们的潜意识里,只认粘罕。还有,联手的事就算了,我看你还是抓紧跑路吧,别跟我提三姑,她就是此刻在这里,也不敢动手的。”
常东青好像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灰雾,吃惊的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们都没有回答他,谁他娘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突然,有人回答了他,声音似乎又是来自我的身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为你奶奶个腿,小王八犊子……”
常东青一惊,跳了起来,持刀叫道:“你说什么,你是谁,谁……”
那声音却没再应声。
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躬身道:“二爷,先前不知您在此,得罪了。”
二爷,他又出现了,难道刚才这把戏是他弄出来的?
就听这个神秘的二爷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搭茬,却问常东青道:“我看你像是马家的人,怎么又姓常?还糊弄那个老鬼说你是高庆裔后人,**,高庆裔根本就没有儿子,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
常东青又是一惊,好像被那个二爷说中,犹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二爷不等他说话,又自顾自的说:“行了,看在你马家先辈的份上,今天放你一次,以后好自为之,再敢出来寻隙作恶,打着你那不靠谱的小算盘,二爷第一个活吞了你,把那刀留下,滚犊子吧。”
常东青左右微一打量,立刻就看清了形势,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邪笑,轻轻把金刀放在地上,转身就要跑。
老纪忽然说:“慢着,你搞了这么多事,总要给我们个交代吧?这么就跑了是不是不太够意思。”
常东青看了我一眼,拱拱手说道:“不管您是哪位仙家,今天承您高抬贵手,我必当铭记教诲,老爷子那,我一定转告您的恩典,至于你们,来日再会……”
话音刚落,他疾步窜到我们来时的通道口处,四米的高度,他一纵身就跳了上去,连那几个残余手下的死活也不管了,连老纪的动作都比他慢了一步,眨眼就消失在通道入口,溜之大吉了。
他这一跑,老纪忿恨不已,而我却彻底放下心来。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和疑惑,开口问道:“呃,那个,二爷是吧?我请问下,您到底是哪路仙家,为啥一直在我这小庙待着呢,您看看跟我说个明白,以后您爱吃啥我好伺候着不是……”
二爷呵呵大笑,不过这笑声咋听都好像是从我肚子里发出来的,要不是我都习惯了,冷不丁的还真挺吓人的。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对我说:“你不错,嗯,以后会见到我的,灵儿,收了法吧,他们也该走了。”
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应道:“好嘞,灵儿遵命。”
话音刚落,那片灰雾就慢慢的消散开了,依旧昏暗的光线中,露出了大殿门外那一队队的僵尸武士,它们果然还在那里。只是,此时的它们好像又恢复到了石像的状态,保持着跪倒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又壮着胆子问:“二爷,这是您弄的?这些东西不会突然杀过来吧?”
二爷笑骂道:“没出息的玩意,放心吧,刚才要不是灵儿施法,这些惹厌的东西早都冲上来了,到时候就是二爷出手,也不一定好使了,你还不好好谢谢灵儿。”顿了一下又对那个年轻人说:“那个谁,懒的认识你了,记住了,以后这种人类的事,你们都少搀和。”
年轻人连连称是,转身就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一个劲犯嘀咕,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俩人都让他给放跑了,这二位都哪来的啊,跟闹鬼似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想了想,我冲自己的肚子说了句:“那个,谢谢灵儿相助,回家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那个灵儿扑哧一笑,说道:“你呀,少给我们惹麻烦就好了,这样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就能看见我们了。”
我的眼睛顿时一亮,这可太好了,到时候能看见他们就好了,嗯,得劝劝他们不要再跟着我了,这也太没有个人**权了,现在我是老哥一个,小处│男一枚,可要等以后咱也有了妞,比如跟叶子有那么一天的时候,洞房花烛夜,缠缠绵绵时,好么,我的身上还藏着俩偷窥的,冷不丁的再给我指导几句,那我非得神经性萎缩不可呀……
当下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其实没啥收拾的,就是把装备武器重新整理一下,老纪把金刀收了起来。完颜大叔把他儿子用绳索绑在了背上,还有叶子,虽然已经醒了,眼前这一幕她也都看见了,但她还虚弱的很,基本动不了,于是我自告奋勇的背着,纪雨看了我一眼,撇撇嘴没说话。
粘罕的尸体,或者说是杨群的尸体,已经彻底不动了,我们没有去触动,他的身上太诡异了,我们生怕触动了他的尸体又会引起什么反应。只有完颜大叔默默的走过去,蹲在尸体旁叹了口气,猛的挥起刀,把尸体上那个只剩拳头大小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伸手小心的从尸体的脖子上取下了什么,放进了怀里。我们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那是他族里的子侄。
还有那些尸体我们给摆放在了石台上,那几个晕过去的,一试鼻息也早都死了,还有肝脑涂地的那几个倒霉蛋,我们实在没勇气去给收尸,反正这地下也就跟个墓似的,自己个安息吧。
不过走到石台我们才发现,原来这里有一个石板是可以打开的,下面正是那条我们来时路过的地下河。但是在这里下去是不可能的,这足有十层楼那么高,必须原路返回。只是我们都很不解,之前被丢下河中喂鱼的尸体,又是谁的呢?他们在这里待了几天,又都做了什么呢?
还有徐斌他们几个,我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让它们回去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回去后我再找他们。因为我们现在的目光都凝视在了小白的身上,这孩子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过临走前,我还是想着把那个四分五裂的鼎捡了起来,打算带回去,研究研究。我把那鼎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抬头问老纪:“你刚才真的看出这玩意是假的了?”
老纪呵呵笑着说:“这肯定是常东青事先预备好了糊弄粘罕的,实际上他就是想把这些僵尸武士都骗到手,到时候找个机会把粘罕收拾了,比如把他骗到某个跑不出去的地方,不给他活人,得不到血气,他早晚还是个死。可常东青没想到,即使有金刀在手,即使有粘罕的封帅,他也指挥不了那些僵尸大军。至于我怎么看出是假的,你看看底部就明白了。”
听着老纪的话,我连连点头,他分析的还挺有道理,听上去像是这么回事。
我把那个号称是轮回宝鼎的玩意翻了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立时就发现了下面的一排小字。
“安阳鼎都第一工艺制品厂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