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八?一中文?网 ? w1w?w.”她一本正经的点点脑袋说:“有意义的。是我处心积虑算计你在先,我想嫁给你当上宁太太,好拿你当靠山,把鸣风药厂和地皮给拿到手。后来我拿到了,可是现在又失去了,或许这是报应。是我太自私了,一直在利用你,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你是最无辜的。我明明知道自己有性恐惧症,我还要嫁给你,我不想害你一生……”
宁爵西没有说话,她眼圈泛红,喉咙间出低低的啜泣,他心头紧绷的弦竟莫名的松了下来。
她能当着他的面哭出来,总比憋着要好。
外面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紧跟着一阵高跟鞋急促的敲击声传来,6翩翩一看餐桌边搂抱在一起的两人,顿时捂住眼睛背过身去,笑眯眯道:“和好啦?我不是故意要过来破坏你们二人世界的,我是顺路过来通知你们,晚上回宁宅吃饭。”
秋意浓从宁爵西身上起身,用面纸匆匆擦掉脸上的泪,丢下一句“我去楼上换衣服”,快步上楼了。
四十分钟后,两辆车从别墅里出。
宁爵西开车,秋意浓坐在副驾驶座上,长长的睫毛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来,他捉住她的手腕,强势的将她转向自己。
他盯着她脸庞的眼眸益深沉,“以前的事我不会去计较,我提议‘一辈子当夫妻’的事情我也不逼你,我给你时间。”
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说,秋意浓微微一怔,她把话说的那样死,他却执意如此,她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车子一路疾驰,半小时后驶进宁宅。
晚饭桌子上,宁老夫人、宁誉安、方云眉、宁爵西、秋意浓、宁朦北,以及6翩翩,所有人围坐在长长的餐桌前。
宁老夫人精神比前阵子要好很多,看到一干小辈满脸欢喜,视线落在秋意浓身上后很快移开,开口对宁朦北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姓秋娶不到是最好,那本来就是个小门小户,咱犯不着弄的掉价似的非娶那种女人不可。改天让语南再办个相亲宴,找些合适的千金,你再慢慢挑。”
“奶奶。”一贯不怎么有异议的宁朦北突然放下筷子开口道:“我不打算再参加什么相亲宴了。”乌目一转,他若有似无的扫过秋意浓的身影,浓眉舒展:“因为我有合适的对象了。”
“你这傻孩子,你有合适的对象你领回来给奶奶看看,难得你主动说喜欢一个姑娘,只要对方条件不是太差,奶奶这次就依你,怎么样?”宁老夫人太想要见到重孙子了,眼看秋意浓是没希望了,她不得不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宁朦北身上。
宁朦北鹰眸暗了一层,唇片勾起阴暗的弧度:“她一时还没接受我,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宁家几个长辈面面相觑,宁朦北难得露出这种落寞的神色,大家也不便再追问什么。
霎时,餐桌上安静下来,大家都埋头吃饭。
宁爵西英挺的面庞阴沉到能滴出水来,他不是不知道宁朦北一直在窥视着他的浓浓,但他没想到宁朦北这次胆大到敢拿到台面上来大讲特讲。
秋意浓晚餐桌上吃的不多,6翩翩也几乎没吃,只顾用公筷给秋意浓夹菜,小声嘀咕道:“你多吃点,宁家换厨师了,我听说是高级厨师,专门从帝都那边高薪请过来的。”
秋意浓一言不,菜也没吃几口。
饭后,宁誉安把宁爵西叫到了书房,两人边走边谈,似乎在商量盛世王朝年会的事情。
宁老夫人在特护和方云眉的搀扶下上楼休息。
6翩翩接了父母一个电话,也走了。
客厅内,只剩下秋意浓和没走的宁朦北。
秋意浓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台,宁朦北也没和她说话,他坐在沙里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公事,一时间客厅内只听到电视的声音。
此时正是广告段,屏幕上正在给一个电影做宣传,是秦商商和金宗炫主演的《锦瑟》,宣传片花噱头很足,讲述的是一个关于婚内出轨及旅行艳遇的故事。
秋意浓没调台,屏幕上的光线打在她脸上带出错落的光影。
电话声音调的有点大,宁朦北蹙眉从平板电脑上抬起眸,看了她一眼,嗓音清透甘冽道:“你老公的小三而已,有这么好看?”
秋意浓眼珠子动了动,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然后微微一笑,回了一句:“各花入各眼。”
宁朦北嗤之以鼻,立体的五官显得格外冷峻:“我如果是你,我会立马调台,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很少听到宁朦北言词过激成这样,秋意浓听见自己冷冷淡淡的声音:“所以你不是宁太太。”
她的意思是宁太太就该有宁太太的样子,知道分寸,懂得隐忍,有颗强的心脏?宁朦北益嗤笑,磁性的嗓音低语道:“你这个宁太太的头衔不要也罢。每一天我都在替你数日子,还有九个月,我等得起。”
“宁朦北。”她侧过头,朝男人灿然一笑,语气却茫然如风:“你这样有意思吗?如果我告诉你,你念念不忘的人是个空架子,她不能给男人身体上的欢愉,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执着吗?”
宁朦北一手搁在包裹着西装裤的长腿上,带着他与生俱来的贵气,挑了挑唇角,开腔出声:“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是什么?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向你证明,只有我能给你幸福的婚姻,我能做到一心一意,不看别的女人一眼,但宁爵西做不到。你只要和他保持一天婚姻,你会就遇到无数个秦商商。你永远会活在痛苦的猜忌中。”
“呵!”秋意浓感觉好笑,“猜忌来源于爱,爱生妒,我心中无爱,哪来的妒?哪来的所谓痛苦猜忌?”
“是吗?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期待你恢复自由身的日子。”宁朦北清冷的嗓音中有一丝愉悦。
他复又低头看起了平板电脑,但上翘的唇角怎么也藏不住他此刻心中的欢喜之情。
秋意浓瞬间意识到自己今晚不知不觉和宁朦北说了太多,也透露了太多。
另一头,从书房内走出来的宁爵西将客厅内两人最后的对话听了个正着,眸色更阴了几分。
秋意浓专注的看电视,事实上只要盯着她看就会现她的眼神是直直的,毫无焦点。
高大的身影覆下来,她手中的遥控器瞬间滑掉在地上,抬眸对上男人温淡的面孔。
众目睽睽之下,宁朦北还在,几个保姆也在场,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抱起她,秋意浓情不自禁低呼:“你做什么?”
“外面冷,抱着暖和。”
她眉头蹙紧:“我有羽绒服外套,没事的。”
宁爵西低头瞧着她动人的娇颜,不紧不慢道:“我冷。”
秋意浓:“……”
她没有再动,任由他抱着往外走,保姆眼明手快,从衣帽架那儿取了两人的外套递上来。
宁爵西把两人的衣服一骨脑盖在她身上,自己却着一件纯手工的羊绒衫走进了冰天雪地中。
保姆看了一阵羡慕,谁说三少爷和三少夫人不恩爱,这不明显恩爱的要命嘛。
了几秒的呆,保姆突然想到客厅内四少爷还没走,刚才她眼角的余光好象看到了三少爷抱着三少夫人的时候,四少爷也起身了,她不敢怠慢,拿了黑色大衣转身一看,嘿,客厅里哪里还有四少爷的影子?
人走了?
不是腿脚不好的吗?怎么走的这么快?简直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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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秋意浓洗完澡出来,顺手把所有的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台灯。
上床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手机都没什么动静,从手包里翻出来一看,果然没电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感觉手指有点脱皮,习惯性的拉开梳妆台伸手去拿护手霜,在看到一只熟悉的锦盒之后整个人却是一顿。
是那枚婚戒的锦盒。
怔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去拿,慢慢打开,不出所料,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这枚稀有粉钻依然释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静静看了几秒,她缓缓合上锦盒重新放了回去。
她早就预料到他一定会从秦诵那儿拿回婚戒,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很好,不是吗?
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该回来的还是回来了,似乎什么都没生。
可是,又有什么在悄然改变了,她的胸口像被人悄悄扎了无数只针,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在全身,没有伤口,却疼痛不已。
宁爵西一回来就接了一个电话,在书房处理完两份紧急的工作,出邮件,一抬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他直接在楼下冲了个澡,随意披了一件浴袍,边擦湿边往卧室走。
房间内亮着灯,秋意浓坐在沙上,腿上摆着笔记本,低头专注的看着学习视频,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宁爵西扔了手中的毛巾,爬了爬一头乱,沉哑的声音转而响起:“浓浓,该睡觉了。”
“你先睡吧。”秋意浓眼睛没离开屏幕,顺手把旁边的耳机给戴上。
宁爵西不快的目光扫过空空荡荡的床,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在上海出差将近一周,回来又闹了地皮那一出,今天好不容易能躺在一张床上,她却让他先睡?
思及到这里,他眉头拧紧,沉声道:“时间不早了,视频明天再看吧,现在睡觉行吗?”
秋意浓声音开的不大,所以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她很快摇头,抱起笔记本继而往外走:“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抱歉,我去客房看。”
脚步经过他身侧,瞬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给圈住,然后整个人失重被拉撞进他胸口,男人的浴袍没有系牢,微敞开着,坚硬滚烫,充满了欲念。
他瞧着她白净柔美的五官,嘲弄的低问:“你是去客房看,还是去客房睡,嗯?”
她仰脸看着他,并不出声。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沉静的眉眼,自然而然的说:“既然都是睡觉,不如陪我睡。”
话音刚落,她头脑一阵晕眩,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力量直接推进了床褥中,男人沉重的身躯也瞬间覆盖而来。
秋意浓睁大眼睛,想说什么,半个音还没吐出就被男人的唇舌夺走。
他激烈的吻她,一改往日的循序渐进,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别墅里暖气足,她吊带睡裙外只罩了件单薄的睡袍,他大手一扯,直接撕成两片,轻飘飘的布料从她滑嫩的肌肤上滑了下去。
“宁爵西……”秋意浓懵了懵,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偏过脸躲开他的吻,她整个人更是挣扎的厉害。
他几乎控制不住,察觉到她的反抗,他停下了动作,嗓音压抑、微喘:“怎么了?碰都不让我碰了?”
卧室内安静的连根针落下都能听见,只除了他们彼此混在一起的呼吸声。
秋意浓侧过脸蛋,埋进被褥中,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想做。”
“理由?”
她轻咬住樱唇,调整自己的情绪,平常声音道:“就是不想做。”
沉默了一会,男人沙哑的嗓音仍有一些喘息,铁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随即俯下身她耳边呢喃:“放心,交给我,我这么强壮,会让你慢慢爱上夫妻生活。”
她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男人伸出大掌强迫她转过脸来,慢条斯理的低语道:“别说你好不了,嗯?你以前不是抗拒肢体接触吗?最近你我总是抱着睡觉,你已经能慢慢睡着了不是吗?这就是进步。”
秋意浓瞬间转头看他,入目是男人贵气性感的下颚线,闭了闭眼道:“你说过要给我一段时间考虑的。”
“你考虑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我还是夫妻,这两者并不矛盾不是么?”
见说不过他,秋意浓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宁爵西,别让我恨你。”
“嗯,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特别喜欢。”男人的舌尖舔过她饱满鲜亮的红唇,他喜欢她如此生动的叫他,哪怕是咬牙切齿。她不是说有爱才有恨吗,嗯,她越是咬牙切齿,就说明她越是在乎他,很好,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宁爵西,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要怎样?”她说出这一句,锁骨下方的胸口起伏不已,眼圈却是实实在在的红了,水眸中已见泪花。
宁爵西没有说话,身体的燥热骤然间像被这点点泪花给浇灭了。
搂抱起她放回温暖的被子里,光线昏暗交错,他语气温淡:“你睡这儿,我去睡客房,别太晚,早点休息。”
秋意浓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在床事上,他向来精力旺盛,竟不知道今天他怎么会突然放过她。
卧室的门拉开门又关上,然后便是彻底的寂静,像是他从来没来过一样。
秋意浓慢慢坐起来,她不习惯裸睡,下床去衣帽间重新找了一套睡裙和睡袍换上。
折回来时,下意识的瞥了眼地上彻底变成破布的睡裙,她弯腰捡起来,赤足走到感应垃圾桶那儿,缓缓扔了进去。
宁爵西没有直接进客房,他又回到书房,拧开台灯,拉开抽屉,两张手法稚嫩的水笔画躺在里面。
男人眯起染墨般的黑眸,指腹滑过水笔画上的一男一女,他总觉得这上面披着婚纱,与薄晏晞手牵着手的女孩不是秋意浓,尽管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笑容。
不同的是她们的眼睛,秋意浓眉眼弯弯,笑容嫣然,但这种笑容却透着疏离与漠然,像是一副虚假的面具。而这个水笔画上的女孩不同,她眼睛中的笑非常干净,晶莹剔透、心无城府,都说相由心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们有着同一张脸,却有着不同的心境。
一个心事重重、颓然灰败,另一个无忧无虑、天真浪漫。
宁爵西在台灯下看了许久这张水笔画,温和的五官透出复杂的神色,转而拨了一个电话,沉沉道:“去查一下秋意浓是不是有妹妹或姐姐……嗯,我只是怀疑,我也知道很难查,你尽量去查就是了……报酬没问题,明天打到你账上。”
第二天上午,秋意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得空拿出手机。昨晚充好电,早上匆忙上班也没顾得上看。
开机,手机里跳出来几条信息,有几条是垃圾短信,还有一条陌生号码过来的内容比较古怪:“想不想知道这次程嘉药业为什么能顺利拿到鸣风药厂的地皮?”
短信送的时间在前晚八点。
没头没脑的,秋意浓也不知道对方是谁,鸣风药厂已成过去,她不想再去关注所有的一切,那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如果可以,她希望从此以后再也听不到程嘉药业几个字。
这条短信明显是在引诱她回复过去,这种不怀好意过于明显,她不会去上当,随手和垃圾短信一起删除。
中午,秋意浓敲开姚任晗办公室的门:“业子说你找我?”
“嗯,坐。”姚任晗正在忙,几分钟后才抬头对她道:“禹朝和飓封有个技术交流的名额,开部我打算派你去学习一阵子,飓封那边有成熟的开团队,你去那儿能得到更快技术和管理能力方面的提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能有学习的机会提升自己自然是好事一桩,秋意浓没理由反对,她点头后又有一个疑问:“禹朝和飓封不是竞争对手吗?禹朝还从飓封那边挖了那么多人过来,他们就不记仇?”
“记,怎么不记!”姚任晗推开椅子站起来爬了爬头笑道:“这不是因为飓封知道了他们大老板的太太在禹朝么,他们说了都是自家人,不必计较那么多。在it界内像这种彼此间技术交流的机会有很多,并不是个例,所以他们一提出来,我就没反对。我的打算是,你和杨娅到了那边乘机多学点知识,最好能打好人际关系,等以后我们缺人了,就可以直接利用这个人际关系,一举多得。”
秋意浓听了,默默竖起大拇指,打趣道:“太佩服你了!老大,你让我真正知道了什么叫无奸不商!禹朝今后想不兴旺都难。”
姚任晗抚额失笑:“没办法,这都是被逼的!禹朝从建立到现在一波多折,我已经被弄怕了。现在禹朝已经有几十号人了,这么多人背后就有几十个家庭,几百张嘴等着吃饭,压力大啊。”
秋意浓表示理解,转身正欲走开,她猛的想起了一件事,慎重的关上门,并上了锁。
姚任晗看了一阵好笑:“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孤男寡女,你不怕别人联想?”
秋意浓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支在他办公桌上低声问他:“老大,如果我说我想学如何做个黑客,你能不能教我?”
姚任晗一阵意外:“怎么突然要学这个?”
秋意浓咬下唇,干脆直接说道:“我想多存点钱,越多越好。”
姚任晗沉吟片刻:“你缺钱可以跟我说,缺多少?你帮了禹朝这么多,你有困难我也自会义不容辞。”
“不用,我就想学着做黑客,自己赚钱而已。”秋意浓摇头掩饰掉真实的想法,事实上,经过鸣风药厂地皮的事件之后,她彻底明白了人生在世,如果手上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成,所以她现在要抓紧一切时间多攒钱,等一个合适时机就提前实行带着秋画远走高飞的计划。
姚任晗探究的看着秋意浓,相处这么久,她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他却感觉到,她把最真实的自己藏得很深,没有人能看得懂她真正在想什么。
于是,他不再追问,开始耐心向她讲解关于黑客的一些基本知识,以及给了她几本书,一些学习的视频回去慢慢研读。
秋意浓谨慎的把书外面用白纸包好,拿回座位再塞进包里。
下午,她正忙着手头上的事,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瞄了一眼,是宁爵西过来的,简短的一行字:“下午我去广州出差,大约一周回来。记得想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