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嗬,你怎么喝这么多?”6翩翩嫌弃的捂住鼻子。?w=w≠w.
秋意浓嗯了一声,在玄关快换了毛托,奔进一楼洗手间,趴在马桶边上吐了起来。
6翩翩站在门口若有所思,意浓这样明显就是借酒浇愁啊,可恶,秦商商那个女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阴魂不散,不知道宁哥哥有家室了吗,还跑过来破坏别人家庭。
6翩翩实在气不过,当晚回去就开始上网,在每条宁爵西和秦商商绯闻下面都留言大骂秦商商是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不要脸的小三。
骂完觉得孤掌难鸣不解气,6翩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花钱找来水军一起骂,短短一个晚上,秦商商的微博就被沦陷了,骂声一片。
秦商商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跳起来说是秦商商认识宁爵西在先,他们才是真爱。秋意浓本来就和宁爵西貌合神离,二人私底下早有默契,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并把秋意浓和不同男人举止亲密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力证秋意浓私生活混乱。
哪里有骂战哪里就有吃瓜群众,一时间网上关于秦商商是不是小三,以及秋意浓私底下有多少情人,是不是豪门荡妇的话题热度不减,转眼占据微博话题榜。
身为娱乐八卦新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各家网站争相报导这件事。秋意浓不是娱乐圈或是公众人物暂时不受影响,倒是秦商商光鲜亮丽的影后形象有点大打折扣,工作室连夜开会,找来危机公关经理人,商讨对策。
网上闹的不可开交,微博口水战接连升级,秋意浓在别墅内过的与世隔绝,随意吃了些柳妈做的晚饭,爬上楼去睡觉。
酒精的作用使她不消费神很快入睡,夜里做了一个很血腥的梦,一群手拿钢管的人围着一个男人,男人手中拿着棒球棒,瞬间与一群人搏斗起来。
终于,所有人倒下了,那个拿着棒球棒的男人转过脸来,是宁爵西,他一身是血,头顶有个凹下去的血洞,正往外喷血……
她吓的全身冰冷,一下子就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她像是没回过神来,仍是睡着的姿势躺着。
霎时,她闻到了房间里有股浓烈的酒味。
秋意浓下一瞬间果然看见男人静静坐着的身影,在距她不远处的单人沙上。
他坐在那儿多久了?
她吓的本能的坐起身,昏暗的光线中他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她眼中的惊恐之色却尽在男人的眼底。
秋意浓很快冷静下来,他肯回来,对于她来说就是好事。
掀开被子下床,如常的走到他面前,轻轻叫了他一声,“三哥。”
黑色丝垂落,一只手按在眉心,英挺的浓眉紧紧皱着,一眼看去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
宁爵西半抬起眼帘,眸深似海。
她咬唇缄默了少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泡杯蜂蜜水醒酒好不好?”
宁爵西眼神淡漠,哂笑中带着没有温度的嘲弄:“不用担心你的利用对象,我很好。”
随即,他闭上双眸:“我也没心情看你的虚情假意,滚回你的床上睡觉。”
两句话说完,他又用手捏眉心,英俊的脸部轮廓透着疏离和不耐。
秋意浓轻轻的咬起下唇,忽略掉他的拒绝,低声道:“我去冲蜂蜜水,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不等他再说难听的话,秋意浓迅向门口走去。
宁爵西抬眸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薄唇抿的更紧。
呵,终于还是为了明天的程嘉药业股东大会讨好他么。
他今天回来意料到了,迎接他的会是她的温柔细语,可是,真正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又觉得索然无味。
“……说好听点是识时务,说难听点她根本对她就不在乎,所以你对哪个女人好,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你们这婚姻有什么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你剃头担子一头热。你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裴界说的没错,在这场被精心策划的婚姻中,他就是该死的犯贱,明知道她对他永远是一副面孔,他还跑回来,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无声的自嘲一笑,宁爵西身躯往后仰,抚额靠在沙背上,半合起眼眸。
秋意浓匆忙冲好蜂蜜水端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呼吸平稳的模样,光线过暗,重重叠叠的阴影盖在他脸上,无法看得真切他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说实话,这一刻她的心底一片柔软,并不是因为刻意讨好他,只是有点心疼,毕竟朝夕相处,或许在心底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哥哥之类的亲人。
她轻轻的蹲在他面前,把杯子递到他手边,柔声浅语:“把它喝掉,不然宿醉后明天早上起床头会很疼。”
他不说话,她就这样蹲着,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她的腿已经麻掉,身体在晃,仍然没有起身,固执的把水杯举在他面前。
宁爵西终于睁开眼睛,没有接她的水杯,一双黑眸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
她脸上绽出一丝笑容,又低声温柔道:“喝了吧,快凉了。”
几秒后,他接了过来,抿唇慢慢喝了。
秋意浓看他唇边有点蜂蜜水,抽来面纸细心的帮他擦掉,看他这样子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她又自作主张轻声道:“我帮你拿衣服,你去洗澡,这样会舒服一点,明天周末,可以睡个好觉。”
她有意无意提醒到了明天,宁爵西薄唇挑出淡淡的弧度。
秋意浓却想的是,若是不催他洗澡睡觉,她一个人去睡觉感觉有点自私,她说过要当好宁太太,就算还有一天的时间,她也要努力当好。
她讲完话,转身去开了台灯,让光线铺满大半个卧室,再去衣帽间取他的睡衣,他几天没回来了,之前穿的睡衣柳妈早就拿去洗了,她拿了套新的出来。
关上柜门前又想了下,伸手到另一层取了一条内裤过来。
他的睡衣大多是真丝的,质感很好,但她个人喜欢纯棉的,抱着他睡衣的时候她在想要不改天给他买两套棉质的睡衣,走到浴室又一想,恐怕以后也轮不到她来考虑这些事,自有女人替他打理这些。
卧室里,他已经不在沙上了。
她敲门进浴室,他也不在里面,她放好衣服,又在浴缸里放好水才出来。
露台上有腥红的火光,他在那儿抽烟。
她慢慢走到他身后,软言软语的说:“三哥,洗澡水放好了。”
露台上风大,夜里零下三四度,她下意识的吸了好几口冷气。
宁爵西身影没动,他外面的大衣脱掉了,挺拔的身姿上罩着一件撞色拼接羊绒衫,衬托出肌肉完美的上半身线条。
过了会他侧眸,看着这张好多几天都没仔细看过的小脸,尼古丁和酒精在他体内融合,在血液里翻滚肆虐。
秋意浓考虑要不要退回温暖的卧室,眼前人影一闪,他已经大步进去了。
连番遭到冷遇的秋意浓,决定识相点,上床睡觉。她估算着她再烦下去,他一定会脾气不可。
他重新在沙上坐下,她越过他,手腕被强有力的手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跌坐下去。
他寒潭般的双眸跳起小火苗,看着那樱花般粉嫩的唇瓣就想亲,于是便吻了下去。
秋意浓自然是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她最近已经饱受他手段的打压,不敢不从。
她温顺的被他圈在怀里,任他尽情肆意亲吻。
薄唇细细的啃吻她的下颚,她只穿了睡裙,肩带已经被男人的长指挑开掉落下肩头。
别墅里暖气很足,她睡觉的时候感觉到有点热,然而她此时却仿佛失足掉进了寒冷的冰海里,寒气一层层往身体里堆积,冷水巨浪咆哮而来。
窒息的痛苦在加倍,她每挣扎一分海水就冲上来一分,她索性放弃,身体便慢慢下坠,任自己沉进冰冷漆黑的海底。
可是,还有人不想让她死去,不甘心她躲进另一个空间。
终于,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颠倒的天花板,她长如瀑布的披散着仰躺在他怀里,室内光线不明不暗,他的黑色头颅埋在她身上,薄唇还缠绕在柔软而敏感的尖端,牙齿却在啃咬。
她满头大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白净的脸上沾着好几块打湿的丝,看向他的水眸娇弱迷离,懵懵懂懂,在一阵疼痛中情不自禁的抽了好几口气。
宁爵西与她对视,英俊的五官上还染着一层浅浅的**,低头看着她的时候,姿态却慵懒,气息丝毫不见紊乱。
她无力的下巴被男人掐住,她听到他散漫的嗓音嘲冷的溢出:“秋意浓,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他似在轻笑,但眼睛里一片寒凉,分明没有笑意:“你说你要学,这就是你学了这么久的成果?或许,你在我面前不行,在别的男人面前就行?不然,为什么每次你在他人面前总是能笑的开怀,而到了我面前,你总是一副僵尸的样子,让人倒尽胃口!”
他话中的侮辱太直接,她的脸蛋不可抑制的变白。
说完这句,他顺势抱起瘫在自己腿上衣裳全无的女人,走了几步,手臂一松,她整个被扔到了床上。
而后,他抽身离去,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她一个人躺在厚厚的被褥里,不断的抱住僵冷的自己。
很久之后,她的体温才回归正常,她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慢慢的,一点点笑出声来。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挺倒人胃口的,远不及一个正常的女人能让他享受到鱼水之欢。
她不配拥有这些,不配拥有他给予的一切,包括宁太太这个头衔。
……
第二天,秋意浓很早就醒了,她查过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适合远行。
宁爵西昨晚就走了。
想必他去寻找更能令他满足的女人。
而她,今天必须要去做个厚脸皮的女人,不是想去争什么,她只是想去拿回属于外公的东西。
程嘉药业的股东大会她是没资格参加的,但下午的酒会,身为宁太太她倒是有资格,只是那种酒会不可能仅凭身份就能进去,得要邀请函什么的。
秋意浓正在苦恼,楼下6翩翩跑上来,“意浓,意浓,你起床了吗?”
6翩翩知道宁爵西不在家,直接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烫金卡片:“走,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秋意浓没什么劲,懒洋洋的问。
“当然是去菱里啊。”6翩翩晃晃手中的东西:“这是程嘉药业下午的酒会邀请函,你要不要?”
“要!”秋意浓如获至宝,把邀请函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写着“诚邀宁爵西、秋意浓夫妇莅临程嘉药业年终酒会”之类的内容。
“你怎么搞到这个的?”秋意浓总算展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
6翩翩得意的晃起脑袋:“这有什么难的,我今天跑去盛世王朝找宁哥哥,我乘他不注意,在他抽屉里翻到的,然后我就偷偷拿了出来。”
偷?秋意浓一阵无语,这种行为确实像6翩翩这种大小姐能做出来的。
“好了,别管那么多啦,赶紧起床梳洗打扮起来,今天下午还要有一阵硬仗要打。”6翩翩像只蜜蜂似的,转着秋意浓的床不停的绕来绕去,催促个不停。
秋意浓笑着跳下床,好奇的问:“打什么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6翩翩叉起腰:“当然是去和秦商商那个小三一较高下喽,毕竟你才是正牌的宁太太,她那种不要脸的小三只能靠墙站!”
秋意浓还不知道昨晚网络上一阵腥风血雨,哦了一声,乖乖去梳洗。
6翩翩乘着秋意浓在浴室的功夫,来到衣帽间开始挑礼服,太素的不要,颜色太暗的不要,太雅的裹得太严不要,太露的显俗也不能要,最后她挑了一件非常火辣又性感的礼服,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昨晚斗小三初见成效,今天要再接再厉,她就不信斗不倒一个秦商商,哼!长的漂亮又怎样,初恋情人又怎样,只要有我6翩翩在,就不可能让小三得意。
走着瞧!姓秦的哭的还在后头!
秋意浓打理好一头卷,走进衣帽间换衣服,6翩翩拿着一件露胸露背的晚礼服过来:“意浓,快把这个换上,以你的身材一穿上它保证把姓秦的秒的连渣都不剩。”
秋意浓打量着这件布料少的不能再少的礼服,倒不是她不想穿,结婚前这几年像这样的款式她穿了不少,只不过现在穿有点早了。
“6小姐,酒会下午才举行,我提前半小时换上都来得及,现在穿上出去被冷风一吹,鼻涕乱流,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秋意浓打趣的说完找来纸袋,把晚礼服叠好放进去。
“也是啊。”6翩翩挠头:“是我太兴奋了,一时忘了时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
秋意浓看了6翩翩一眼,拨了拨头说:“不急,先吃完早餐再走也不迟。”
一小时后,两人坐在6翩翩的跑车内,往菱城进。
秋意浓本来想自己开车的,6翩翩却非说跑车快,事实上是6大小姐怕秋意浓开着天籁去被人看到嘲笑宁太太开不起豪车,丢面子。这话6翩翩不敢当着秋意浓的面说,担心两个人好不容易稍微好一些的关系再次弄僵。
总之,跑车飞驶在高上。
过了收费站没多久,6翩翩的电话响了,她抬着下巴对秋意浓说:“帮我接下。”
秋意浓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烫手山芋一样还给了6翩翩:“还是你接吧。”
6翩翩瞄了一眼,嘿,是表哥的电话。
“喂,宁哥哥,什么事呀?”6翩翩问。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宁爵西沉沉的嗓音:“我办公室里的邀请函怎么不见了?”
“什么邀请函呀,我不知道啊。”6翩翩一面偷笑一面一本正经的回答。
电话里又静了一会,宁爵西淡淡的说:“翩翩,岳辰说你早上去过我办公室。”
“我早上是去找你的,岳辰说你不在,我就走了,我可没拿你东西。”6翩翩无辜极了。
“是吗?”宁爵西沉冷的嗓音道:“翩翩,你知道我的东西向来不允许别人乱动,更何况是邀请函这种重要的东西。”
“嗯,我真的没拿。”6翩翩在宁爵西强大的气场下眼看要破功,赶紧转移话题问:“宁哥哥,你在哪儿?不在青城吗?”
“我在菱城。”
“噢,是嘛,那我不打扰你做事啦,挂啦。”6翩翩飞快的结束通话,心有余悸的朝6翩翩直吐舌头:“我表哥这人真精明,我差点就要吓的招认了。”
秋意浓看着前方的高公路,抿唇没说什么。
6翩翩的跑车确实快,两人到了菱城才中午,6翩翩摸着瘪瘪的肚皮说:“饿死啦,找个地方吃饭吧,意浓,你从小在这儿长大,有什么美食带我去尝尝?”
“你不是说你爷爷奶奶住在菱城的吗?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秋意浓看路上有个水果市。
“我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6翩翩耸肩。
秋意浓诧异的看着6翩翩,一阵沉默,也是,两人已经决裂了很多年,很多人很多事已经不复当年。
在6翩翩的催促下,秋意浓带着6翩翩七拐八绕,来到位于古典豪华园林内的中式餐厅,青砖的墙基、木头的大梁、尖拱的屋顶,颇有些庭院深深的韵味。
这家餐厅在菱城非常有名,位子都要提前预订。
秋意浓进去后,就有经理认出来了:“意浓啊,好久不见了。”
“嗯,陈伯,好久不见。我带朋友过来吃饭,有位子吗?”秋意浓笑意盎然的问。
“等下,我去看看。”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视野极佳的位子上,从这里还能看到整个园林的风景,世外桃源一般。
“你好多年没回菱城了,怎么还这么有面子?”6翩翩坐下后好奇的追问。
“刚才那个经理女儿是我同学,以前我帮她补过课,她后来成绩一下子就上去了,听说大学也考的非常好,他们家人对我非常感激。”秋意浓道出了实情。
6翩翩不熟,全程都是秋意浓点菜,水晶鹅肝、松鼠鳜鱼、西施玩月、虫草甫里鸭、碧螺虾仁、樱桃肉、狮子头。
点了一桌子菜,不过每样菜都非常精致,量不多,加上两人肚子早饿了,竟不知不觉把一桌子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6翩翩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把筷子一放,突然看了门口一眼,冷笑两声:“真是冤家路窄呀。”
秋意浓顺着6翩翩的目光看过去,不由也叹了同样的话,宁爵西和秦商商一前一后走进来,就在离他们餐桌不远的地方,很容易就看到。
“等着啊,我去打个招呼。”6翩翩一脸坏笑的站起身。
秋意浓拉住6翩翩的手:“算了,翩翩,惹怒了你表哥,万一我们下午参加不了酒会怎么办?”
“没事儿,你放心我有数。”6翩翩一想到昨晚微博上对骂的场景,顿时气的头顶冒烟,哪里还管什么后果。
秋意浓想绕过桌子去捞人,6翩翩已经径自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下完了,非捅娄子不可,秋意浓推开椅子正要追上去,恰在这时,从外面进来几个身影,统一的西服,为的男人面容邪肆俊美,一双电眼随意一扫,身边就响起一大片异样的倒抽气声,夹着兴奋莫名的议论声。
“薄公子来了,薄公子哎……”
“天,今天好幸福,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菱城第一男神薄晏晞……”
对,没错,秋意浓拍了拍额头,她怎么给忘了,菱城是薄晏晞的地盘。
6翩翩也看到薄晏晞,先是眼睛里和周围的年轻少女们一样也冒出了两颗心心,转念又一想,这个禽兽曾把秋意浓害成那样,气的把脸一撇,人又自动回来了。
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秋意浓招手服务生示意买单,服务生弯腰过来:“这位小姐,您的单薄先生已经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