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屋子里这些人的怀疑与愤怒的眼神,罗逸面不改色地忽然冷笑一声。
“我还没有笨到来这里自投罗网。”
泰西一愣,在身后走上来的泰仑劝阻下,慢慢放开了手。
“你也冷静一点。”萨蒙在朱莉安耳边轻轻说了一声,那冷冰冰的声音,就如是一波冷水将正处于不理智的朱莉安突然给浇冷醒。
朱莉安愣了一下,慢慢平复下心情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低头沉默了起来。
其实罗逸说的话,也并无道理。泰仑那两人说,这群杀手看起来并不一般,而且他们都是冲着苍月来的,如果罗逸要置苍月死地,那么之前在没有暴露身份以前,完全可以趁苍月不注意的情况下下手,甚至可以在给苍月的药中放毒药,但是朱莉安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中发现,罗逸虽然狡猾多端,是个十恶不赦的强盗,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做的有些出乎意料,比如他对苍月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
但是不能排除他身份败露后,要灭口。但是那些杀手是冲着苍月而来,而不是他们,感觉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在针对她一人。
朱莉安抬起头看着罗逸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回去吧,现在我们的立场,已经是敌我分明了。”
罗逸一顿,他回头看了那个金发少女一眼。一直发现,在四人当中,除了那个苍月外,眼前这个人也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他知道他们四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用这种警惕而讨厌的目光看着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他在离开前,将身上一袋东西拿出来,轻放到桌面上,朱莉安低头看了一眼,一惊!那是一袋药,看起来是专门为苍月准备的。她马上抬起头要看向对方时,那个男人已经离开。
“这个男人……”朱莉安微微眯了眯眼,萨蒙低头看了自己妹妹若有所思的侧脸一眼,轻皱了一下眉,却没有多问。
在罗逸离开后,这间房又恢复如初的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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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做了一个梦。
那是冬季最冷的一天。
厚重的雪花缓缓从天降下。
抬头望着白色的天空,一个双手抱紧身体的女孩站在那。因为寒冷,露出的小手和膝盖早就冻得熟透般通红而失去了直觉。即便她抱紧身体拼命的摩擦也产生不了任何的温度。
这是在幼儿园面向后方的花园。
这里没有树木,也没有每年接近夏至时盛开的蝴蝶花,如今只是素白一片,苍苍的空白。
“真是一个顽固的孩子。”
老师站在玻璃门后,看着眼前被她惩罚的女孩,惋惜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能主动道歉,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别这么说,听说这个孩子已经转了好几次的学,而且每一次都和打架有关,小小年纪就这样。真不知她的父母是怎样教她的。”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个老师说道。
“听说她家里的人只有她的母亲,父亲很早的时候就过世了。”
“都是太宠的关系。对了,今天怪冷的,还是让她进来吧,不然生病了,她的家长来找我们麻烦就惨了。”
“这个怪小孩是不会生病的。在她没有自己承认错误以前,不准她进来。”
班里的其他孩子围在老师的身后,用活该的眼神透过眼前的玻璃看着仍然站在花园的女孩。
她被罚,是因为被她打到流鼻血的男孩说她是一个孤儿,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其实她不是,她有爸爸也有妈妈。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妈妈成为最疼她的亲人。
她不允许别人说她是孤儿,也不允许那些孩子侮辱她的爸爸妈妈。
所以她不会认错,更不会对那些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