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婧,我们走吧,离开丹霞,离开玄门,放弃自己的身份,放弃现有的一切,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
陈子恒的话令雪婧措手不及,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直接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中文? w≥w≥w=.≤
对方的话无异于是在表明心迹。
“陈兄,我尊你为兄长,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犹豫,有些事一旦犹豫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两人的关系也会随之产生很微妙的改变。
她只能当陈子恒是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而不是托付人生的伴侣,她无法接受来自于他的表白,所以她拒绝的很直接,很果断。
如果是某人说这些,她相信自己会有耐心听完,可是那个讨厌的坏家伙却从来都没有提过半个字。
在她心里,陈家少主也好,哪位天才名士也罢,他们与那个坏了自己道行的败类,从本质上来说是不一样的。
很早以前,在十四岁那年遇到那位老神棍的时候,她便想过要让不变的人生产生一些改变,只不过直到苏真出现,玉蝶化魂,她才敢于面对罢了。
因此,她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去破坏它,成与不成,她总要试一试,试试老神棍的话,试试宿命是否存在。
哪怕是自己骗自己,哪怕只有很短暂的一段时光,对她而言,那也是改变了。
权当对人生有个交代。
“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那小子?你喜欢上他了?”陈子恒语声微颤,他既想得到雪婧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却又害怕她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面对这个问题,雪婧没有立即回答,她非常认真地想了想。
陈子恒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折磨着他。
半晌。
“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雪婧的眼神有些迷蒙,声音如在天边,“我只知道,如果他受到伤害,我会很难过。”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陈子恒咬着牙,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雪婧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很感激,如果你现在所做一切是为了我,婧儿深感内疚,请你离开十煞,别再作践自己了。”
“你知道我跟十煞的关系?是谁告诉你的?”陈子恒脸色大变。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陈兄,珍重。”
雪婧没有给陈子恒辩解的机会,下了车,朝着前方的一辆林肯领航员走去。
通往天宫腹地的秘密通道很长,两头都有专门的车辆负责接送,任何访客只有通过这些车辆才能穿越隧道。
林肯领航员的司机早已恭敬地候在一旁,待雪婧走到近前,他弯腰行了个绅士礼,说道:“这位小姐,您好。会所内部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否则您会触报警系统,这将不利于您的行动,我们也会有麻烦。请留下您的手机,等您出来的时候,我们会把它送还给您。”
“交给谁?”雪婧取出道。
这时,就有两名黑衣男子从车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一人接过手机,另一人用探测仪快地把雪婧扫了一遍,看样子是在检查她身上是否夹带了其他电子设备。
“感谢您的配合,请上车。”
司机为雪婧拉开了后车门。
林肯领航员沿着停车场外环的道路,一圈一圈向下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底层,进入尽头处的一个宽大的隧道。
车辆匀前行,随着不断深入,雪婧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闷热起来。
陈子恒驾车跟到停车场底层,望着隧道入口缓缓闭合的钢铁大门,眼神逐渐转冷。
……
“这条通道潮湿闷热,许多客人都不喜欢,您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头了。”
说话时,司机依旧目不斜视,认真开车。
雪婧没有接话,看着窗外的隧道灯,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现在应该到了母河的河床之下。
地下隧道很长,大概有六、七公里,出口又是一个地下停车场,规模较小,勉强及得上量子大厦停车场的一半。
少顷,林肯领航员离开停车场,开上地表,当现代社会的城市建筑再度呈现在眼前时,雪婧隐约有了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车子一出停车场便上了山路,她临高展望,现刚才的一番行驶,不仅过了母河,还通过了丹霞市东西狭长的北城区,母河南岸朦胧的灯火都快看不清了。
林肯领航员稍稍提,五分钟后向北拐入一条宽阔的大路,路两旁都是小山,前方是号称“丹霞第一楼”的旅游大厦,其后便是北郊群山的入口了。
过了山口,便是天宫所在。
“我只能送您到旅游大厦了,您下车后稍等,这里还没有出警戒区的范围,等下会有人带您进山,后面的路就靠您自己走了。小心那些暗卫,他们可不像我们这样容易沟通。”
“好的,谢谢你。”
根据昨晚的探查,雪婧现通过隧道至少越过了两个警戒区域,自己目前所处的方位,应该属于第三层警戒区了。想凭自己的能力打进来根本不可能,光是外面的两层的警戒区自己就过不去。
……
丹霞北郊,群山之间,有一片地势平坦的山坳。
这里环境清幽,山水相应,林木环绕,非常适合度假游玩。
但在早些年丹霞大开的时候,此处被人花钱承包下来,建了一个大型度假村,四面安保森严,只对指定的人开房。偶有游人找到此处,也会被外围的守卫劝离,无法进来。
度假村南部地带有一片占地数十亩的建筑群,内外灯火明亮,却是寂然无声,死一般的宁静,犹如一座鬼城。
位于中心位置的一栋欧式别墅里,一名身材雄伟、肌肤黝黑的男子坐在阁楼的地板上,脸庞汗水密布,头顶白雾蒸腾,正是被苏真打成重伤,后又被人救走的洛铭。
他后面盘膝坐着一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男子,双手抵住他背心,似在为其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