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亚听出来门外是黑山的声音,于是马上回过头,声音低沉的说道:“进来。”
黑山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低头缩脑的走进来,站在办公桌前,脸上全是害怕的表情:
“江董事长,我知道刚才姓马的那个臭娘们在记者会上乱说话,打乱了您的计划,您千万息怒呀,和这个臭娘们生气不值得。
你要怎么收拾这个女的,您尽管下手,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只要您不连带着生我的气就好。”
江振亚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山,轻蔑的笑道:“黑山呀,你小子也够无耻的,你和人家毕竟也是几夜·夫妻,结果大难临头,你就这样把人家豁出去了?
唉,这女的看上你也是瞎了眼。”
黑山脸色通红,赶紧替自己辩解:“江董事长,不是我无情呀,是这个臭娘们那张臭嘴太招人烦了。
刚才在记者招待会现场的时候,我几次拦着她,不让她胡说,可是这臭娘们就是不听。
她这个蠢货去惹的事情,如果我要和她一起背锅的话,岂不是太冤枉了。”
江振亚看到黑山这副孙子样,立刻对这个话题没有了兴趣,他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神情冷漠的说道:“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你们之间的关系和事情我没兴趣知道。”
黑山导演十分的惊讶,因为在记者招待会现场听到杨子俊他们的电影能上映时,他就认为自己已经输定了,因为他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的电影肯定在同等的条件之下,票房绝对赢不了杨子俊。
而且如果杨子俊的电影顺利上映,票房大卖的话,两个电影在同一个档期上映,那么他自己的电影将会血本无归。
江振亚给自己的电影投资了巨额的制作费,如果票房不能大卖,别说赚钱了,可能会给江振亚的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
事情一旦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话,江振亚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本来黑山是打算在记者招待会结束之后,亲自负荆请罪向江振亚认错求原谅的,结果在记者会后半段的时候,马露露管不住自己那张臭嘴,乱说了那么多话,这一下子打乱了黑山的计划。
从记者会带着马露露离开之后,他不敢独自逃跑,乖乖的跟在江振亚身后,一同回到了公司。
在江振亚没有叫他进来之前,他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想了很多认错和求原谅的话,可是最后都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根本没有用。
就在他纠结无比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他,江振亚叫他去办公室。
听到这样的话,黑山立刻吓的心惊肉跳,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将到,为了能让自己的狗命活下来,在进入办公室之前,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把一切的责任和错误都推在马露露身上,让这个臭娘们去死,总好过两个人一起死。
当下看到江振亚变了脸色,黑山自认为没了活路,立刻双膝跪地,跪在办公桌前,疯狂的磕头:
“江董事长,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也知道自己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给咱们公司带来的损失。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呀,求求您放我一条狗命吧。
我可以跟咱们公司签一份长约,只要我活着,就一直给咱们公司拍电影,你让我拍什么我就拍什么,以这样的方式还债。”
江振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明白了黑山为什么这么做,他笑了笑:“黑山,你有这个觉悟让我觉得很欣慰。
坦白的跟你讲,在维斯卡颁奖典礼上大败之后,我就应该做掉你的。
你耗费了我那么巨大的投资,居然在颁奖典礼上一个奖项都没拿到,这样的罪过不是死一次就能解决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咱们的电影需要获得好的票房,必须由你这个电影导演去主导宣传,缺了你,宣传效果会大打折扣。”
黑山抬起头,脸上全是不可思议:“江董事长,你是说咱们的电影还要如期上映?我们的宣传工作还要继续下去?”
江振亚点点头:“你那不是废话吗?我对你们的电影投资了那么多钱,如果不能上映的话,你是想让我的钱直接打水漂是吗?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黑山一脸为难的低下头,低声说:“江董事长,不是我要给你泼冷水,如今杨子俊的电影能顺利上映了,如果我们的电影直接和他明刀明枪的打擂台的话,绝无胜算可能。
毕竟维斯卡电影节大奖的加持太厉害了,光是这些大奖的光环,就已经足以让星斗市民去看这部电影了。
不管咱们再怎么努力去宣传,我觉得我的电影毫无胜算。”
江振亚将手中的雪茄扔在黑山脸上,大骂:“蠢货,还没开打呢你就认怂了,真特么没骨气。”
黑山完全没有防备,烟头直接烫在了脸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好不容易把烟头从脸上打掉,他捂着脸,一脸可怜相地抬头看着江振亚:“江董事长,不是我没骨气,我在电影圈也混了几十年了,虽然这几年我拍的电影没什么长进,但是好电影和坏电影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我拍的那部电影,水平真的不如杨子俊拍的那部电影,你如果这么盲目往下砸宣传费的话,只会让您的损失进一步的加剧。”
江振亚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玻璃窗,看着对面的建筑物,突然变得非常冷静:“你说的这些话我明白。
我知道你这个废物不如杨子俊,也知道你的电影根本不可能赢过他的电影。
所以想要获得票房上的胜利,就要用一点旁门左道的方法。”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身,有些得意的盯着黑山:“黑山,你知道为什么历史上那些正人君子赢不了小人吗?”
黑山苦思冥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硬着头皮敷衍道:“小人野心大,正人君子淡泊名利,所以在很多事情上赢不了小人。”
“放你的狗臭屁。”江振亚怒骂了一句,转过身,继续盯着玻璃窗外面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