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怎会让他揍着,一手抱着小猴儿,一手快如闪电,叼住那壮汉的手腕,略一使劲,那壮汉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长生。
长生顺手一推,那壮汉“蹬蹬蹬”连退了几步,正撞在身后那群壮汉之中,将那群壮汉撞得东倒西歪,一名扛着麻袋的壮汉被撞的一个趔趄,麻袋落到地上,袋口散开,露出一头丛发。
“知府衙内又抢姑娘了,这一次,不知那家的姑娘倒霉?”
周围的行人一阵轰动,有人偷偷地议论。
“咦?”长生本待道歉,见到此种情形,飞起两脚,踢飞几名哇哇乱叫着扑上来的壮汉,又赶散另外几个壮汉,将麻袋抱了过来,撕开麻袋,一个姑娘滚了出来。
麻袋里果然藏着一位姑娘,十六七岁的年龄,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着一大团麻布,紧闭着双眼,脑袋歪在一边,长得十分清秀,胸部却还有起伏,显然是被迷昏了后捆绑起来,塞进麻袋里。
长生扯断绳索,掏出麻布,狠掐人中,见那姑娘还不醒,又取出水壶,泼洒在那姑娘的脸上,那姑娘仍没有什么动静。
长生皱了皱眉,那群壮汉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样唤醒不了这姑娘,心中一动,暗暗催动神识,化作一根细针,刺了那姑娘一下。
“啊!”那姑娘缓缓地睁开眼睛,正看到长生抱着她,周围围满了人,不觉大羞,满脸通红,扬手“啪”的给了长生一大耳瓜子,骂道:“无耻,登徒子!”
“啊!”长生被抽得莫名其妙,急忙松开了手。
那姑娘失去平衡,眼见要摔落在地上,一扭腰,那姑娘转身跨前一步,硬生生地稳住了身形,看样子也是练家子。
周边的行人纷纷解释,姑娘明白过来,盈盈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赵萱儿,谢过公子搭救之恩,适才萱儿一时情急,误会了公子,还望莫要见怪!”
长生缓过神来,抱着小猴儿还礼道:“不打紧,不打紧,姑娘没事就好!”
“闪开闪开,没长眼睛么?欠揍!”
正在这时,随着一人大声的吆喝,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让出一条道,一名贵家公子由刚才那群壮汉中的一个领着,懒洋洋地走过来。
这家伙,长得不算差,头束白玉冠,脑袋一侧插着一朵拳头大小的红花,脖子后的衣襟处斜插着一柄折扇,脸上涂满了白粉,嘴里叼着一根象牙剔牙棒,背后还跟着五人,其中四个抄着家伙,一名瘦高个空着手。
见赵萱儿醒了,那贵家公子显得有些诧异,不满地看了那个瘦高个一眼,又回过头来,紧盯着长生。
那领路的壮汉急忙冲上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长生的鼻子,挺着肚子骂道:“大胆,你这刁民,打不死的贱骨头,见了我家衙内,你还不赶快磕头认罪,晚了可仔细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熬了你的油,挖了你的心喂狗吃……”
“啪!”
“哎呦~”
“砰!”
“疼啊,我的牙,我的小蛮腰!”
这些话可激怒了一边的赵萱儿,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壮汉已经倒在地上,疼得只打滚。
那衙内脸色一沉,冲着长生喝道:“你是什么人?你还有没有王法?你想造反么?”
“王法是你家的么?”赵萱儿冲上前,喝道,“高坚,别以为你爹当个破知府,你就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平日强抢民女惯了,居然欺负到本姑娘的头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长生诧异地望着赵萱儿,这小女子好凶啊!
“这女子是谁,竟敢对高衙内这么凶?”
“好像是城西赵家的女儿,赵家小门小户,没听说有什么靠山啊!”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赵小娘子,你的事稍后再说!”高衙内朝赵萱儿笑了笑,从腰中掏出一块令牌,亮了亮,冲着众人喝道:“官府办案,闲人回避!”
围观的众人纷纷后退,脸上虽有忿忿之色,却无人再敢说话。
高衙内指着长生,道:“本官是武阳城六品昭武校尉,前些日子官府库银被盗,如今你当街伤人,逃避追捕,本官怀疑是你所为,你是自个跟我走,还是要我派人索拿?”正说着,一队官兵奔跑过来,驱散人群,团团将长生围住。
“你冤枉人!”赵萱儿跳出来,指着高衙内,怒道,“天日昭昭,你这般倒行逆施,只手遮天,胡乱安放罪名,小心报应!到时候,莫说是你,就是你爹的人头也休想保得住!”
高衙内哼了一声,不理赵萱儿,对那队官兵喝道:“将那贼子即刻锁拿归案,不得有误!如若抵抗,就地正法!”
又指点着赵萱儿,正要说话,那瘦高个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小子只是凝神境初期,倒也无妨,这赵萱儿,她舅公毕竟是高手,不好惹,既然那事失败了,就先放过她吧!”
高衙内点点头,改口道:“这位姑娘受到惊吓,神志不清,派人护送回家吧!莫要伤害了她。”
长生听在耳中,心头一动,放出神识,暗暗观察,发现那瘦高个居然还是位筑基境中期的修行者,赵萱儿也是凝神境中期的修道之人,难怪胆子这么大。
凭长生现在的修为,暗中调动神识查探,筑基境的修行者还真的很难发发觉。
一众官兵蜂拥而上,正要捉拿长生。
赵萱儿急了,冲上前来,推开官兵,对长生道:“你快逃,我挡住他们。他们不会将我怎么样。”
长生早就想清楚,他要逃,估计这里没有人能拦住他,不过罪名也就坐实了,想找鲁踪凡就更难了,还不如跟这些官兵先去衙门,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于是长生朝赵萱儿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又没做过,怕什么?我随他们走一趟。”说罢,也不抵抗,束手就擒。
赵萱儿急得直跺脚,嗔道:“你这公子,好迂腐,自古官字两个口,有理说不清!你凭什么跟他斗,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有你的苦头吃。”
眼见着长生被带走,赵萱儿斥开所谓护送的官兵,暗想:“这位公子不知世事,他救了我,我可不能不管他,这事还得找舅公去。”
按下赵萱儿急着去找她舅公营救长生不说,却说长生被押解到大牢之中,连同小猴儿一齐被扔进了一间非常大的空荡荡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