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然被村里人赤裸的目光看的不舒服,走下了大路,去了田间地头。地里绿油油的,王嘉然走在田埂上,懒洋洋的阳光撒在他脸上,天上一缕缕白云,像轻纱一样,微风拂过有几丝绿草香味。他一个人沿着小路走了很远,路过了几家农舍,周围还有鸭子在稻田游动,有竹林,有堰塘,也有随地扔的塑料袋和农药瓶。偶尔有几辆摩托车驶过,背后捆着一袋袋化肥或者货物。
农村人都坐在院子里围在一块,老的少的,他打量着这些人的脸,被风吹得很粗糙,像没有上釉的陶器,不管男的女的都黝黑黝黑的,
王嘉然只觉得他们脸上都挂着一种未开化的傻气和痴愚。
江柔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是这个样子的么?王嘉然想象不出来自己和他们相处的画面。
江柔这算歹竹出好笋?
王嘉然看着这田野风光刚开始看觉得新奇,看多了就无趣。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对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慢悠悠的走回去。
走回去的时候那三人都谈完了在那里闲聊等开饭,
江柔看见王嘉然走了进来,笑了一下,“王嘉然你来的正好,快开饭了。”
王嘉然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冲江柔点了点头。
他认真审视着江柔,看是否能从她脸上看见那种傻气又痴愚的神情,劣等的基因会遗传吗?
女孩一张薄薄的瓜子脸,白如象牙,下巴尖尖的,端然托着那只娇小玲珑的嘴。看着十分惹人怜爱
王嘉然低头看着地下没有言语
不一会,村里伙食团开饭了,敲起了钟。
听到这声音肖和、萧永辉、江柔都站了起来,萧永辉伸了个懒腰,“开饭咯”
江柔也笑了笑,这里伙食还不错,做饭那个婶子厨艺挺好。
三人一行准备去食堂打菜,只觉得一上午对王嘉然有些冷落,江柔此刻对他格外热情。
江柔拍了拍王嘉然的肩膀,“愣着干什么呢?一起快吃饭吧”
“好”
不一会四人就一人端了一个海碗回来,下面是米饭上边铺了好几个菜。今天的主打菜是粉蒸肉,肥瘦相间的肉裹上了拌了辣酱的米粉,送上蒸笼狠狠蒸了几个小时,下边还垫着吸收了饱满油脂的红薯。旁边还有蒜蓉西蓝花,蒜薹肉丝,
江柔给王嘉然递过来筷子,王嘉然接住看了一下碗里的菜,他刚才看见那妇人用一块乌黑的抹布擦打菜的勺子了。
王嘉然看着吃的开心的江柔,他关心地将自己碗里的肉给她挑了过去,“多吃点,你太瘦了。”
江柔受宠若惊
王嘉然笑笑没说话,默默的用筷子戳着米饭。
饭后歇了一会江柔和萧永辉就准备离开,几人动身回了县城。
萧永辉把江柔和王嘉然两人放在了宾馆旁边自己就走了。
下午2点多,两人站在宾馆门口大眼瞪小眼
王嘉然拉着江柔的手不让她走,他要上去睡午觉,非得让江柔上去陪他一会。
江柔在用力把王嘉然箍在手腕上的手指一个个掰开,“你去睡午觉,难道我要在旁边看着吗?”
“你陪我一块睡也行。”
“你是流氓吧?”
“我待会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多陪我一会怎么了?”
江柔打了打他的手,“不行,太奇怪了。”
“行吧”
王嘉然抱了抱江柔,亲了一下她的脸庞,“那我不送你了,我想先睡会觉。”
县城本来就小,这里到江柔家打个出租也才8块钱。虽说如此,但是王嘉然现在是他男朋友,都不主动送她回家,如果是叶晨,尽管路很近,肯定会送自己的。
江柔忍不住老是会把王嘉然和叶晨比较,她甩了甩头把自己头脑中的危险想法甩了出去。何必呢。
江柔冲王嘉然笑了笑,“快去吧,待会还要开车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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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景润基因今天正式放假了,叶晨一早就回到了家。
走进小区门口,树枝上挂着红灯笼,来来往往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们,还有许多穿红色的老年人和小姑娘。
叶晨笑了一声,过年了啊。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自从和江柔分手后他经常去外边出差,平时也在公司忙的昏天黑地。
沿着石板路走了几圈就到了自家的单元门口,叶晨一路刷卡,按电梯楼层,几分钟之后就来到了自己门口。
叶晨伸出手指按了一下门锁,“滴”的一声,锁开了。
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叶晨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是出去采购年货了吗?
他把自己的电脑包扔在了沙发上,疲惫的躺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叶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母亲季仪言正在旁边削苹果,叶晨连忙扶着身子坐了起来,“睡过去了。”
季仪言是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士,面庞清丽又带着些岁月的痕迹,她温和又宽容的神情气质,让人见之可亲。
她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一边削苹果一边问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太忙了。”
季仪言笑了笑,把苹果削下一块递给了叶晨,“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干不完就分给别人干。”
“不说我了,你和爸怎么刚才没见呢?”
“我刚从你奶奶家回来,你爸要下午才回。”
季仪言记得叶晨有个谈了几年的小女朋友,今年也该毕业了,叶晨眼看也要25了,她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看看,“你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家”
叶晨一愣,他们早就分手了,以后再也不可能了。他顿时没了胃口,把吃了一半的苹果放进了碟子里,“再说吧。”
这些日子他的灵魂在焦虑,嫉妒,虚荣,自卑中煎熬。还被人的各种低贱的欲望炙烤,他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他也那么有钱是不是江柔就不会背叛他?
有时候强烈的愤恨和想报复的念头席卷而来,让他产生很多阴暗的想法,叶晨自己都觉得自己丑恶。
季仪言察觉到儿子似乎心情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叶晨一向宽和,很少能看见他的脸上浮现这样恼怒的神情。
叶晨并不言语,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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