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唯辞嘴里“妻子”两个字说出来,不仅女医生吃了一惊,就连粟歌眼里的神色也瞬间变得晦涩莫名复杂万分。
女医生用刚刚没有认真过的眼神定定地打量了顾唯辞几眼,仿若在研究什么,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你和他一起进来吧。”
态度显然没有了之前的热络。
顾唯辞这样宣誓主权一般的话语,让粟歌在愣怔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被顾客拉着进了里面。
“现在请你脱掉外套和衬衣,我需要做一个检查。”女医生抱着胳膊看着两个人道,语气变得机械而客套。
粟歌看了顾唯辞一眼,轻笑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顾唯辞却仿若没有看到一般,眯了眯眸子直接走到粟歌面前伸出了手,“我来吧。”
随着顾唯辞给粟歌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之后,粟歌眼里带了几分似笑非笑,“宝贝儿……”
“不要说话了。”看了粟歌一眼,顾唯辞脸色无比的正经,仿若她才是那个需要给粟歌做检查的医生。
“是。”叹了一口气,粟歌摇了摇头,任由着顾唯辞帮他小心翼翼地将白色衬衣的扣子解开,露出了一半的胳膊。
女医生站在两个人的前面,顾唯辞看不到女医生的表情,但是粟歌只要一抬头就能够明显看到她眸子里的色彩。
“这个伤还真是有点儿奇怪。”女医生打量了一眼粟歌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嗤笑了一声道,“伤在这儿,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女医生在一旁的语气带着几丝挑弄与嗤笑,顾唯辞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专心致志的给粟歌解开扣子。
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医生,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冷笑,粟歌再低头看着半蹲着身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心里瞬间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柳条。
手指不由自主的便抚上了顾唯辞那一头长卷发,动作温柔的如同对待绝世的珍宝。
粟歌的肩膀上的确肿起来了一块,但是在检查之后却发现没有太大的问题,没有伤到骨头。
听到女医生冷冰冰的陈述情况,顾唯辞这才放心了下来,仔细的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给粟歌将衣服穿好了。
“这是给你开的药,记得按时涂抹。”女医生哗哗几笔写下一长串英文交给顾唯辞,最后抬起头来,目光先在粟歌的脸上徘徊了一下,又落到了顾唯辞的身上,似笑非笑,“还有记得不要剧烈运动。”
这句话的意思配上女医生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让人觉得意味深长。
只是粟歌此刻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什么了,脸上带了几分得意的笑容,紧紧地将顾唯辞的手攥在手里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谁也没有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伦敦的街头,粟歌就这样带着顾唯辞走着,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都过得很慢。
“怎么想到跟着我出来了?”最终的沉默还是被粟歌打破了,捏了捏被自己握住的手指,粟歌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笑意。
嘴角抿了抿,顾唯辞深深呼了一口气,最后转过了头,脸上洋溢了一个灿烂到让人炫目的笑容,“我怕那个女医生把你勾走了。”
“她又不是妖精。”粟歌低低一笑,摇了摇头,“在我眼里,能够迷住我的妖精只有你一个。”
明明中间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说开,明明顾唯辞跟过来的事情和粟歌瞒着的事情都需要给对方一个解释。
但是随着这样一句顾唯辞半嗔半怪,粟歌这样一句认真又调侃的回答中,那些困扰自然而然的就烟消云散了。
“粟歌。”勾了勾粟歌的手指,顾唯辞轻轻呼了一口气,“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好吗?”
“不会的。”点了点头,粟歌眼里多了几分叹息,脸不红心不跳道“刚刚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要瞒着你,本来打算下午看医生,但是你睡了啊,我可舍不得喊你。”
“是吗?”顾唯辞轻轻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去见哪个让你在异国他乡的念念不忘的人。”
“异国他乡念念不忘?”粟歌眉头狠狠一皱,“宝贝儿,你这句话说得可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根据。”
“那刚刚那个女医生对你都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在学校的时候,你遇到了多少人的……”话说到这儿顾唯辞就不再往下说了,但是那意思怎么看都是呼之欲出的。
“所以宝贝儿你是因为吃醋所以跟了出来吗?”粟歌挑眉,眼里带了几分轻笑。
但是熟悉他的人却是明白,此刻的他是真的很开心。
“我吃醋了吗?”顾唯辞嘴角一扬,脸上带了几分得意,如同一只傲娇的猫儿,“没有。”
“那是谁第一时间过去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妻子的,嗯?”再也没有顾忌太多,粟歌一把顺着顾唯辞的腰身揽了过来,两个人瞬间就贴在了一起。
“不这样说的话,她不会让我跟你一起进去的。”皱了皱眉头,顾唯辞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只是因为这样吗?”粟歌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跟着那双闪躲的眸子。
顾唯辞挑眉,“不然呢?”
“那就当做这样吧。”拉住顾唯辞的手落在自己的心脏上面,粟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当你过来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我觉得什么都值。”
“粟歌,今天那个女医生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手臂环住了粟歌的腰,顾唯辞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低声道。
那样直白而裸露的眼神,让她觉得有种自己的奶酪被人咬了一口。
而到这个时候,顾唯辞才发觉自己其实真的也是一个彻底的俗人。小心眼,占有欲,以前那些以为是小女人心思的东西,她也是会有的。
“宝贝儿,我也不喜欢。”粟歌嗤笑一声,垂头看着那只如同鸵鸟一般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顾唯辞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但是……
“对于那种你和别人热络的聊天,我更不喜欢。”粟歌抬起顾唯辞的下巴,在吻过去之前清楚地吐出一句话,“比如我们来的时候你一直和那个男司机聊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