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看到卓虞在这里待着,自然也是有些好奇的,司徒衾不是和她同在一处,怎么只她一人?
卓虞见到锦素公主,便知之前的传闻不是假的,这女子的容貌果然是十分惊艳,肤若凝脂,眸中含水。再穿上这红色嫁衣,称得整个人娇艳欲滴,她都有些看呆了,更别提那些男人。
此时是卓虞最难受的时候,她知自己有错,可实在不愿低头向着这二人去求饶,便直接僵在了那里。
“你们是聋了吗?快把她拖下去!”后面的嬷嬷又说道。
“嬷嬷莫要动气,想来也是她有些慌张,并不是故意为之,您说呢,皇上?”锦素温柔地看着尉迟靳。
尉迟靳看着卓虞,说:
“此人,冲撞了皇后,定是不能轻饶的。看在今日是朕与皇后大婚之日,有皇后替你求情,便饶你一命,还不快谢恩?”
卓虞好像第一次听到尉迟靳用这么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有些厌恶,卓虞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说:
“多谢皇后娘娘。”
“好了,快些找你的主子去罢。”锦素笑着说。
卓虞站起来,退到了一边,尉迟靳从她身旁经过,没有任何停留。
终究是尘埃落定,卓虞总算是信了。
自打卓虞回去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连澄心疼地找了许多郎中为她医治,这身子是调理了大概一个多月才见好。此时司徒衾因出类拔萃,已经被尉迟靳封为了当朝宰相。
卓虞身子好转之后,便托连澄找到了司徒衾,告诉他自己已决定,要成为司徒衾的义妹。
这次大婚,把卓虞的魂都抽走了几分,她只知自己好似没了什么东西,却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太累了,实在太累了。爱而不得,最为痛苦,卓虞将自己对尉迟靳的感情,在心底里埋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再去触碰。
司徒衾也如约而至,将卓虞收为自己的义妹。虽说是义妹,但也与亲生妹妹并无区别,卓虞以后的名字便成了司徒静,入了他们家的族谱,成了名正言顺的宰相妹妹。
这连夫人也不知卓虞为何摇身一变成了宰相大人的义妹,那一日司徒衾来连府上说这事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实在不明这卓虞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突然就成了这千金之躯,心里只是后悔极了,若早些答应,自己便与宰相一家结为了亲家。
卓虞成了这司徒衾的义妹之后,便搬到了司徒衾的府上,整日里专门有人照顾她的吃穿用度,那前来提亲的人也是一波又一波,司徒衾都替卓虞给挡了回去。
尉迟靳期间倒也来过几次,不过每次前来身旁都是跟着锦素。卓虞想着自己每次称病不出去也不是办法,若往事已过,也是时候去面对眼前的现实。
这一日尉迟靳又过来,卓虞便直接出了门恭候着,尉迟靳依然是带着锦素,二人在外人看来举案齐眉,甚是恩爱。
二人每次过来都十分低调,穿衣打扮也都与富贵人家无异。卓虞在府外看着尉迟靳贴心地扶着锦素下来,眼睛更是有些难过。
卓虞努力让自己撑住,可心痛却远远超乎她想象的。
尉迟靳这次见了卓虞也在,便饶有趣味地说:
“司徒衾,你这妹妹这次终于肯赏脸出来见朕了。”
“皇上这是说哪里的话,您与皇后金尊玉体,静儿只不过是怕把病气沾染过去,只好在屋里养着。”卓虞笑着说,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
“今儿个可算是瞧见宰相大人的义妹了,总是在宫里听宰相大人说义妹的事,如今见到了,竟是如此冰肌玉骨,天生丽质。”锦素倒是十分大方的模样,看到卓虞便亲切地凑了过去。
“不过你我二人可否在哪里见过?看着是有些眼熟。”锦素思索道。
“回皇后娘娘,大婚之日,是我不小心冲撞了您,还是您那会儿高抬贵手,绕了我一命。”卓虞说。
“竟是如此的缘分,可真的奇妙。”锦素虽还是笑着,但已有些不太一样。
卓虞想着自己未免有些过去心胸狭隘,这锦素为人是极好的,应是位极温婉贤淑之人,怪不得尉迟靳会倾心于这女子,换做自己,怕也是醉倒在她温柔乡了。
众人进去之后,司徒衾便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饭菜糕点一一呈了上来,卓虞想着尉迟靳今日过来,就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糕点。尉迟靳看到那绿豆糕时,又想起前些日子在连府卓虞为自己准备的糕点,他拿起尝了一口,看着卓虞说:
“这糕点颇为可口,还是那个味道。”
锦素看到尉迟靳的反应,心生好奇,便也尝了一块,说:
“这糕点毫不甜腻,唇齿留香,甚是美味,莫不是静妹妹做的?”
“静儿手笨,能得皇上皇后如此夸赞,实在惶恐。”卓虞谦虚地说。
“哪里的事,这糕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静儿你可真是心灵手巧。”卓虞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头继续吃菜。
“静妹妹这也到了快要婚嫁的年龄罢,可有看的上的人家?大方说出来,我与皇上替你做主。”锦素突然问道。
尉迟靳听到这话眉头一紧,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又即刻恢复正常。
“静儿,还想多陪着哥哥几年。婚嫁之事,还是不急的。”卓虞有些犹豫,下意识看了尉迟靳一眼,发现他如同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神态自若。
“那可不行,女儿大了便要出嫁,过了这几年,就找不到好人家啦。”锦素拍了拍卓虞的手劝慰道。
“我听闻连太尉家的公子与你是有些交情,那人也是极为出色的,不如你们……”
“皇后不是最爱吃这道菜么?朕觉得今日做的比往日可口许多,皇后尝尝。”尉迟靳突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夹了菜给锦素。
“多谢,皇上美意。”锦素脸色微微不佳,也识趣地住了嘴。司徒衾在一旁忙说:
“我已经帮妹妹挑选好了人家,过些日子便要定亲了。”
尉迟靳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司徒衾努力忽视这要吃了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