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翻到了晋城的手机号码,当初有特意存过,现在起到大作用了。
“晋先生,你请问一下,温教授现在在基地吗?”
晋城奇怪:“他没跟你说啊?”
时未瘪嘴:“啊,我今儿有一些私事儿忙,没联系过。”
晋城笑了:“行吧,不过今天他也忙,他现在在淮安寺呢。”
时未捂住嘴巴,圆溜溜的眼眸瞪大:“淮安寺?他这、这就要出家?不行不行!”
随着她这么一声,晋城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就在时未要万念俱灰之际,他才清了清嗓子,徐徐地说:“所以,就得靠时小姐打碎他遁入空门之心了,时小姐,我看好你,加油,给他破了戒就啥事儿没有了。”
时未捂住嘴:“这样……”
“快去吧,去晚了就真的晚了,他这种男人出了家多暴殄天物啊。”
“不说了,我马上去。”
时未心急如焚,急急忙忙挂断电话,启动车子打开导航直奔淮安寺,温南野这个男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万一他一个抽风真的出家,她、她只能看不能吃,多糟心?
淮安寺座落在市区外十公里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穿过一条梧桐遮阴蔽日的路径,终于,抵达了此次目的地。
她抬头。
红墙青瓦,傍晚雾气朦胧,像是笔墨下晕染开的山水图画,梧桐连绵起伏,香火味顺着上空蜿蜒,身置于此,万物皆空。颇有江南不出城郭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灵泉之致的景象。
很是安逸,又肃穆虔诚。
空气里都是淡淡的香火味道,她深深的嗅了一口,抬腿朝着里面走进去,这个时间段,寺庙里上香礼佛之人已经寥寥无几。
穿过一条复廊,终于看到了前方红门佛堂。
古钟声飘扬。
时未最终站在木雕门前,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佛像之下,跪拜于席垫之上的黑色挺拔背影。
时未眼波微微颤动,盯着那背影,只觉得心口在燥热,掌心都冒了汗,傍晚的凉不足以扑灭那团不明来意的火。
她轻轻的走过去。
没有什么声响,直到站在他身侧,发现男人正闭着眼,双手合十,长睫低垂,冷白与浓黑碰撞出极致的色彩,薄红的唇似乎天生挑着一道浅浅的钩儿,眉目如画,又破开了这佛门之地的静,野生至极。
像是无法压制他的邪。
极尽荼蘼。
时未抿了抿唇,没打扰,只是轻轻的跪在他身侧位置,学模学样的双手合十,内心不停的咕哝。
——「不能出家不能出家……」
——「破戒怎么破?在这儿动手会不会被丢出去?等会儿应该怎么组织语言?」
——「老娘给没尝鲜,生拉硬拽也得掰回来,好不容易遇着这么馋的,她……」
“在想什么?”
“想怎么睡你……”
你这个字尾音瞬间收割,弱的几乎没多少音调。
她察觉这话在佛门之地大为不敬,反应过来之后收的也快。
时未猛地睁眼,侧头,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眼底好似浮着一层笑,浅浅的、酥麻的、勾着魂魄。
她猛地闭嘴,嘴唇抿得很紧。
霎时间,她蔫儿了,眼眶红红的,咬着唇好半天,才软软的说:“能不能……不要出家?”
男人只是淡笑,没吱声,朝着佛像叩拜之后起身,侧头,眼窝深邃。
“为什么?”